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拔掉插在手上的针,换上自己的衣服,朝门口走去。小产过后身子是很虚的,那种疼痛随着脚步慢慢增加。扶着墙壁,看着来去的人,其中有不少是大着肚子的。下意识地伸手往自己肚子上摸了摸,不由地失笑:我这是在做什么,没了就是没了,过多的留恋也没有一点用处。
“小姐,你怎么出来了?”郁妈的声音就在前面,跟她同时来的还有另一个人,莫郁繁。微微愣了一下,对郁妈说:“郁妈,带我回家吧,我受不了这里的味道。”
郁妈还在犹豫:“可是小姐,霍总吩咐了,要你好好住院啊,而且你身上还有伤,有医生在总归是比较好的。”
握着郁妈的手紧紧抓了一下,说:“郁妈,我的脾气你是知道的,我决定了的事没有人能阻止。如果你不带我回去,我可以自己一个人走!”
“妈,你就依了她的意思吧,看这情况,若是不同意只怕对她的身体更不好,到时候若是出了什么事,你也担待不起啊。”在旁边一直没开口的莫郁繁这样说。
只感叹世界如此之小,原来郁妈口中那个还在上学的还是莫郁繁,这个会脸红的“状元郎”。不由地对他点了下头,只见他的脸又红了。
乘在车上的时候又沉沉地睡了一觉,梦里重复出现那猩红的血迹,魔障一般种在心里。感觉有什么人在帮我擦汗,额头上清凉凉的很舒服。只是在朦胧之间脑中却又晃过一个身影,那个穿着西装的霍霆,他脸上的神情很悲伤,看的我心里一阵一阵的抽搐。
不安地睁开眼,发现已经到了家里,躺在床上,莫郁繁就坐在床边,手里拿着毛巾。他憨憨地笑了一下说:“你醒了,我妈去买退烧药了,顺便买只鸡,都说鸡汤补身体,你喝了一定很快就会好起来的。”
看了他一眼,却忽然想到了一件事:“刚才有没有人来过?”
莫郁繁疑惑地说:“没有啊,怎么了,你是在等什么人吗?”
依旧不能安心地说:“很高兴你能带我回来,只是这里不是属于我的地方,你在我房间里终究不是很方面,待会儿你先去楼下坐坐吧,实在不好意思,不能以主人的身份招待你。”这是顾倾城的家,只是彼顾倾城却并不是我这个人。过了这么久,以孩子的性命为代价叫我看清了这个简单的道理,只是此刻的我却没有丝毫看透的喜悦。
莫郁繁红着脸起身,在出门的时候又回头说:“我听人说小产后的女人如果能到空气清新、风景好的地方去住一段时间会恢复的快一些,你要不要试试?”
冲口而出:“不用了。”只是过脑一想,离开有霍霆的地方,是不是能让我遗忘了这里发生的事,于是改口问道:“你说的是什么地方?”
郁妈回来的时候,莫郁繁拉着她到我的房间里来,他说:“妈,我们带着她回家住一段时间吧,那里空气好,她的心情也会好很多,这样恢复的也就快了。”
郁妈拍了他的头说:“傻孩子你胡说什么呢,我们带着小姐走了,霍总知道怎么办,他还不把要了我的命啊。”郁妈紧张地看了我一眼说:“小姐,你别听他乱说,这小子什么都不懂,尽会瞎掺和。”
莫郁繁被郁妈赶下楼去,我微微地叹了口气:郁妈说的对,是我太天真了,霍霆怎么会那么轻易就放过我。
听到楼下有争吵声,然后突然之间争吵声停止了,直到听到那沉重的皮鞋撞击地面的声音在楼梯上响起的时候,我才明白是霍霆回来了。紧张地闭上眼睛想要假装熟睡,心里却还是觉得不妥,于是撑起身体,半躺在床上等他出现。
满脸的怒容,霍霆脸上有显而易见的愤怒,将房门重重地关上,落了锁,他森森地说:“你到底要闹到什么时候?”
尽量让自己用平静的语气说:“跟你没关系了,你放开我吧,我这里没有你想要的东西。”
“没关系?你一句话就想撇清关系,难道你忘记了你已经是我的人了,还有你现在住的是我的房子!”砰的一声,一个玻璃状的小圆球碎成无数块。
不由地心惊,起身对他说:“你冷静点,到底你还要我做什么,如果是为了那份所谓的财产,我很诚实地告诉你,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因为我根本就不是你以为的顾倾城!”
低沉的嗓音从他的喉咙里逸出:“你说这话什么意思,还有之前在医院里的话,你到底想说明什么,我不是你想要的那个人,好,我承认这一点。可是你不是顾倾城,那你是谁?”
我是谁,三个字把我难住了,我是谁呢,我该说什么,说我是来自千年之前的顾倾城,这样荒唐的事谁会相信。忽然想起之前看到的剧本,试探地说:“如果我说我不是这个时代的人,是穿越重生,你会相信吗?”
“哈哈哈”大笑声在屋子里响起,霍霆冷眼看着我说:“我信啊,我怎么不信,其实你还可以说的更具体点,或许你是女鬼,附体在顾倾城身上,这样我会更相信一点。”
果然是笑话,怎么可能会相信,连我自己到现在都还没弄明白这一切到底是为了什么,我怎么会来到这里,又是怎么跟面前这个人牵扯在一起的一团乱麻,我躺了下来,对他说:“霍总,你应该不是那么空的吧,你走吧。”
身体被拽了起来,霍霆揪住我的衣领,怒容道:“你以为你说一句莫名其妙的话就想转移话题吗?我现在不管你心里的那个人到底是谁,我告诉你,你别想离开这里一步。你的目的已经达到了,你成功地让我跟夏侯惜茗反目,那个女人有多狠你经历过,现在的她像只疯狗一样要拉我下来。这种时候我要你好好看着,看我是怎么样搞垮了她夏侯家,也让你看清楚,你这辈子都别想擅自离开。无论你走到哪里,我都会找到你,若是让我找到我绝对不会对你手软!”
倒在床上的时候,还是勉强笑了一下,对着霍霆的背影说:“你到底想要做什么,从我身上能得到什么?”
他的身形顿了一下,沉声说:“顾明祥给我的羞辱,我会一点点还给你。你还没感觉出来吗,不然你以为我为什么会留下你来?”
握紧拳头砸在枕头上,不会痛,只是需要发泄,就算是我想要放开了,还是有人不肯让我如愿,禁住我又能怎么样,羞辱我?如果我什么都不在乎了,他还能用什么来羞辱我?
郁妈再次上来的时候,低着头说:“小姐,对不起,是郁繁那小子不懂事,害得霍总生气了”
“霍总有什么吩咐?”
“他要我好好照顾你。”郁妈的声音有些异样。
紧紧地盯着她,我又问了一遍:“他到底说了什么?”
郁妈擦了擦眼角,说:“霍总说如果他下次来的时候你还没好或者你不在了,他绝不会让我们母子好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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肖景容出现的时候,霍霆的面前已经有好几个空瓶了。肖景容夺下他手里的酒,调笑着说:“霍总怎么又借酒消愁了,上次也只是见你闷闷地多喝几杯,这回是整瓶整瓶的灌了,有进步!这次又是为了什么,听说你最近刚英雄救美了一回,你这副模样跟她”
一个拳头朝肖景容挥过来,还好他身手敏捷地躲开了,他叫了起来:“老兄,戳中心事也不用动手吧。男人为女人烦恼那是很正常的,可惜我不明白,你既然救了她,不在她身边悉心照顾,跑来酒吧喝酒算是什么事?”
霍霆冷目横了他一眼说:“姓肖的,我是找你出来喝酒的,你这么多废话干什么?”
“哇哇哇,不是吧,你连我都要迁怒啊,看来这次的事情严重了。来,跟我说说吧。”肖景容一手搭在霍霆的肩膀上,嬉笑着问:“你和她吵架了?那个叫蔷薇的姑娘?”
霍霆的眼中顿时怒火重燃,他一把抓过酒瓶,直接就灌了起来。
肖景容不由吃了一惊,收起玩笑的样子,忽然正经地说:“上次见她很紧张你的样子,你们之间怎么会闹成这样,到底是怎么回事,会不会是因为误会?”
“呵呵,误会?能有什么误会呢!她清清楚楚地说她心里的那个人不是我,而她也已经不是我以为的那个顾倾城了,她说要我放手,你听听她什么意思,她以为她还是那个顾家大小姐吗,别人是她可以呼来唤去的?可是我怎么就是这么犯贱,明知道她恨我还要把她留在身边?你说我是不是很犯贱啊?”霍霆醉眼朦胧地看着肖景容。
肖景容却忽然明白了:原来蔷薇就是顾倾城,就是霍霆之前借住的顾家的女儿。以前肖景容就不止一次地听到这个名字,很多时候,他们的聚会都会因为这个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