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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干青道:“老前辈不偏袒柳凤娇,在下万分感激,至于婚事,在下目前实在无法从命。”
“什么?你不要何真真?”斗姆气又盛了,指指何真真,又指指沈若华等四人,说道:“你再仔细看看,真真容貌也不比她们丑,你说,真真那一点比不上她们?”
毕秋云气愤的道:“老前辈,你要把何姑娘嫁给凌大哥,这是喜事,只要双方心甘情愿,就成良缘,何用拿我们来和何姑娘比呢?”
斗姆拍着靠手,尖声道:“这小子三心两意,拿不定主意,就是因为有你们四个丫头和他哥哥妹妹的,分了他的心,我就是要真真和你们站在一起,让他仔细去看看,这有什么不对了?”话声—落,目注凌干青问道:“小伙子,你决定了没有?”
凌干青昂然道:“婚姻大事,在下不想决定得如此草率。”
“你”斗姆怒声道:“老身答应把真真嫁给你,那是因为你小子还算中老身的意,不然,你就是磕破了头,老身也不会答应呢,你居然跟老身拿起跷来了?告诉你,老身一向言出如山,既然说出来了,你答应也得答应,不答应也得答应,你好好给我考虑考虑。”
凌干青剑眉一挑,抗声道:“在下说过,父仇未报,不考虑自身婚姻之事。”
斗姆倒实在喜欢他这个倔强的脾气,看了他一眼,点头道:“老身知道你父仇未报,并不强迫你马上成亲,你先和真真订个亲就好。”
凌干青道:“在下从不受人强迫,这订亲二字,在下也不考虑。”他本是宁折不弯的人,如果斗姆不是这样蛮横的话,这本是一桩顺理成章的喜事。
何真真站在—旁,盈盈欲涕,红着险叫道:“师父,你不要强迫他了。”
“不行。”斗姆脸上变了色,用手拍着椅子靠手,盛气的道:“孩子,你已经够委屈了,和他非亲非故,就向人家说出把身子给了他,这件事,为师既然给你作主,就由不得他不答应,为师说出来的话,几时不算数过?老实说,为师为了你的终身大事,也已经退了一万步,他还跟为师拿跷,这小子在为师前面,还敢如此倔强,为师就非要他答应不可。”
凌干青道:“老前辈是武林前辈,婚姻之事,岂能相强?”
斗姆尖着声音道:“你小子不识好歹,敬酒不吃,老身就要你吃罚酒。”
管秋霜此时忍不住道:“斗姆,你是武林前辈,岂能以大压小,何姑娘是当事人,她都求你不要强迫凌大哥了,你怎好强迫凌大哥非答应不可呢?”
田玉燕接口道:“是啊,凌大哥要是喜欢何姑娘,不用你强迫,早就高高兴兴的答应这个婚事了,他不答应,你怎么强迫人家呢?”
斗姆目射凶光,看了四位姑娘一眼,呷呷笑道:“你们当老身不知道么?你们都想嫁给他是不是,所以最好让姓凌的小子不答应。你们想得美,老身偏不让你们称心如愿,姓凌的小子今天若是不答应这个事,老身就宰了他,看你们那一个嫁得成?再不,老身就把你们四个一齐宰了,他也会一心一意跟真真成亲了。”
她没待大家开口,接着道:“好,就是这两条路,一条是老身宰了姓凌的小子,你们谁都嫁不成,一条是宰了你们四个,让真真嫁给他,你们挑那一条路走?”
四位姑娘之中,沈若华较为稳重,也一直很少开口,这时欠欠身道:“老前辈一向受武林同道推重,应该是明理的人,这样说法,岂非恃强凌弱,于理似乎说不过去。”
斗姆悍然道:“老身一向不和人论理,因为老身说的就是理。”
管秋霜哼道:“那就无理可喻。”
“呷呷呷呷。”斗姆尖声大笑道:“小丫头,你说得对,老身就是无理可喻之人。”说着,她已从高背椅上虎的站了起来,双目绿芒四射,厉声道:“凌干青,你再说一句,到底答应不答应?”
何真真眼看师父动了真怒,心头一凛,急忙扑的一声跪倒地上,含泪叫道:“师父”
斗姆回头道:“我要他再说一句,他只要回心转意,答应了就没事了。”
凌干青昂然道:“在下已经说过,老前辈纵然武功高出在下甚多,在下也绝不能接受。”
“好小子,你嘴硬得很。”斗姆怒喝声中,举手就是一掌,直劈过去。
何真真急叫道:“师父你不能”
斗姆尖声道:“这小于忘恩负义,劈了就算了。”她这一掌在盛怒之下劈出来的自然非同小可,一道掌风,气势如涛,卷撞而出。凌干青不敢和她硬接,身形轻轻一闪,向旁移开了数尺,避过她的一掌。
斗姆目光阴森,尖笑道:“你学会了木吾「乙木遁形」,就避得开老身掌势了么?”
凌干青堪堪避开她的掌风,突觉一般无形潜力,从身边忽然回旋过来,一下撞到了后心。他纵然练成了「乙木真气」,但这一下经无形压力猛然的撞击,几乎把护身真气悉数撞散,口中闷哼一声,一个人身不由已往前踉跄冲出了一步,眼前一黑,脸色剧变,差点站立不住。
沈若华、毕秋云、管秋霜、田玉燕四人看得心头猛吃一惊,不约而同一阵「锵」「锵」剑鸣,四支长剑一齐出鞘。斗姆阴阴的眼中,光芒大盛,一阵呷呷尖笑,点头道:“你们想和老身动手,那很好。”
田玉燕关切的道:“凌大哥,你快运气试试,是不是负了伤?”
“我不要紧。”凌干青感到一阵气血翻腾,缓缓纳了口气,急忙左手一拦,大声道:“毕贤弟,你们不可造次。”
管秋霜道:“凌大哥,你不用再阻拦了,今晚之事,只怕无法善了。”
斗姆尖声道:“不错,你们一个也休想生离此地。”
何真真哀求道:“师父,弟子求求你老人家,就让他们走吧。”
“不行。”斗姆盛气的道:“除非姓凌的小子答应婚事,否则一个也别想走。”
凌干青拱拱手道:“老前辈,在下以礼谒见,就算”
“不用多说。”斗姆摇着手道:“老身言出如山,不用和老身讲什么大道理”接着招招手,嘶哑的喝道:“拿我杖来。”一名红衣女子答应—声,迅快的把—支杖首弯曲,鬃著金黄色的藤杖,送到斗姆面前。
何真真花容失色,叫道:“师父,你老人家何必动这大的气呢?”
斗姆一手接过金漆杖,喝道:“真真,你给我站开去,为师今晚非把他们五个留下来不可。”
管秋霜道:“凌大哥,你还和她说什么?今晚就是你没来,她也不会放过我们的,本来刚才就要动手的。”
斗姆气怒的道:“你这小丫头,最是可恶,第一个就要把你拿下。”
管秋霜冷冷的道:“这一点,你就是不说,我也早就想得到。”
斗姆道:“你想到什么?”
管秋霜冷笑道:“因为我姓管,是管崇墀的女儿,是你徒弟柳凤娇的仇人,不杀死我,我就会杀死你的徒弟,你口口声声不偏袒门徒,其实早就有心藉口把我除去了”
“住口。”斗姆怒喝一声,厉声道:“你这该死的丫头,你说什么?”
“我说的难道不对?”管秋霜丝毫不把斗姆放在眼里,反正要动手了,还有什么好顾忌的?她依然大声说道:“我管秋霜既然敢来,也就不至于听到你斗姆二字就闻名丧胆,你有什么道,只管划下来,管秋霜若是接不下,只怨我学艺不精,不会说你以大压小,江湖上本来就是能者为强,用不着论什么道理,好啦,你可以出手啦。”
斗姆听得怒气满脸,举杖欲劈,但她究竟是成名多年的人物,一向自视甚高,一双绿阴阴的眼睛望着管秋霜,一阵呷呷尖笑,点头道:“很好,小丫头,几十年来还没有人敢在老身面前,这样说话的,你小小年纪,胆子不小,老身确实要试你们几招,连同姓凌的小子在内,你们只要接下老身五招,老身就不再难为你们,任你们自去,若是你们五人接不下老身五招,就得给我留下,这样是不是公平?”
毕秋云心知这老魔头的五招,必然极为厉害,但她既已说出口来,自己五人,自然非接不可了。这就接口道:“老前辈既然划下了道,晚辈要想不接,只怕也不成,咱们一共五个人,接老前辈五招,照说,也算得是公平的了。”
斗姆尖笑道:“你很会说话,那就是这样了,好,咱们到天井里去。”凌干青望了何真真一眼,首先转身往外行去。沈若华、毕秋云、管秋霜、田玉燕四人随着走出。
田玉燕关切的道:“凌大哥,你没有剑吗?”
凌干青点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