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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干青只觉眼前一亮看得不禁呆了,谁说黑衣魔女,允是凌波仙子。他脸上不禁一红,口中冒出一句话来:“在下正要找你。”
“我不知道。”黑衣魔女含情脉脉的一笑,说:“我不是把你请进来了么?有话也请坐下来再说呀。”
凌干青给她一颦一笑,笑得有些局促不安,直楞楞的依言坐下,问道:“聂小香是被姑娘劫来了?”
“不错。”黑衣魔女答得很干脆,一面抬目问道:“凌相公就是为了她才要找我,对么?”
凌干青道:“正是,因为聂姑娘是把剑送还给在下,才成了叛门之徒,在下不得不劝她离开仙女庙,她目前是个举目无亲的人,在下在道义上,有保护她的责任,你既然劫持了她,在下自然要找你了。”
黑衣魔女望着他,似笑非笑的道:“是道义么?”
凌干青被她看得脸上一红,说道:“难道不是?”
刚说到这里,只见里首绿色帷幕一动,那青衣少女手托银盘,送上两盏香茗,放到桌上,说道:“凌相公请用茶。”很快就退了下去。
黑衣魔女星眼流波,笑了笑道:“那么凌相公可知小妹把你请来,是为了什么呢?”
凌干青道:“在下正要请教。”
黑衣魔女嫣然一笑道:“也就是为了我擒到聂小香。”
凌干青道:“在下想不出姑娘通知我的道理来。”
“我不是通知你。”黑衣魔女媚笑道:“我有几句话想和你当面说清楚。”接着道:“凌相公已经折腾了大半夜,我特地准备了几式酒菜,和凌相公宵夜”
凌干青道:“姑娘有话请说,酒菜不用了。”凌干青话未说完,绿色帷幕又轻轻飘动,那青衣少女手托银盘,端着酒菜走入,放到桌上,把两副杯筷放好,又闪身出去。
黑衣魔女亲自斟了两杯酒,含笑道:“凌相公放心,小妹还不至于在这酒菜中下毒。”她举起杯子,就着樱唇,一饮而尽,才道:“这一杯,小妹先喝了,表示酒中没有毒药,也表示小妹的敬意,凌相公能不赏脸么?”她喝下一杯,立即桃腮欲晕,水汪汪的一双眼睛,只是望着他,脉脉含情,等待着他喝酒。凌干青倒是不好拒饮,只得也举杯一饮而尽。
黑衣魔女笑道:“凌相公果然豪爽,但喝了酒,总得吃些下酒菜,这样罢,小妹先吃一筷,你就可以放心了。”说着,果然举筷在每一种菜肴中,夹着吃了,表示无毒。
凌干青只是夹了一筷菜肴,慢慢吃着,一面说道:“姑娘有什么话,现在可以说了。”
黑衣魔女朝他嫣然一笑,用筷子夹了一块熏鱼,放在他面前的碟子上,然后举杯说道:“你再干一杯,把这块熏鱼吃了,我就说。”
凌干青道:“在下不善饮酒。”
黑衣魔女不依道:“你干了这一杯,我陪你喝咯,凌相公是男人家,两杯酒怕什么?小妹平日也不善饮酒,今晚也不是喝了。”她果然又把一杯酒干了。
这两杯下肚,她—张粉白匀红的脸上,很快升起了朝霞般两片红云,更是娇艳欲滴,双眸望着凌干青,在等他喝酒,但也目光如水,盈盈凝睇,有着说不出的绵绵情意。凌干青推辞不得,尤其给她这般等着,瞧着,看得有些脸上讪讪的,无法不喝了,只好举杯道:“谢谢你。”一口把酒喝了。
黑衣魔女道:“快把熏鱼吃了。”
凌干青只得又低着头,把熏鱼吃了,抬目道:“姑娘”
黑衣魔女不待他说出来,就抢着道:“你不说我也知道,是不是「姑娘」下面,就是「有什么话可以说了」,对不?”
凌干青嗫嚅的道:“在下正是此意。”
“瞧你”黑衣魔女眼皮—溜,披披樱唇,接着道:“我不说出来,你好像坐立不安似的。”她又看了他一眼,才道:“第一件事,我告诉你的,小妹姓何,名叫真真,你就叫我何真真好了,别姑娘、姑娘的,听来别扭透啦。”
凌干青道:“在下怎好叫姑娘名字?”
“这有什么关系?”何真真道:“姓名是一个人的符号,代表某一个人,姑娘二字,可不代表我呀,我叫你凌大哥,你叫我何真真,这样总可以了吧?”
凌干青问道:“这是第一,那么第二呢?”
何真真娇笑道:“事情一件一件的来,你先答应了第一件,小妹再说第二件。”
凌干青点头道:“好。”
何真真横了他一眼,笑吟吟的道:“那就叫呀。”
凌干青尴尬的道:“这”
“这什么呢?”何真真娇媚的道:“凌大哥,你叫我何真真呢。”
凌干青脸上一红,说道:“没有事情,怎么叫来?”
何真真撒娇的道:“我就要你叫咯,你不叫,第二件事,我就不说了。”
“好。”凌干青无可奈何的叫道:“何真真。”
“嗯。”何真真打她鼻孔里轻嗯了一声,嗯得人心头会有异样的感受。
凌干青望着她当真人比花娇,那张吹弹得破的娇靥上,似羞涩,似含娇嗔,别有一番柔媚之态,他本来望着她,是在等她下文,现在看了她—眼,可就不敢再看了,但却又舍不得不看。她正在含情脉脉的看着他,他知道如果再不移开眼来,很可能会把持不住,他现在已经感到把持不住了。
“嗤。”何真真忽然娇笑了声,说道:“凌大哥,你好像在逃避我?”
凌干青红着脸道:“在下没有”
“还说没有?”何真真轻柔的道:“那你为什么不敢看我?”
凌干青心头跳了,嗫嚅的道:“因为姑娘太美了。”
“真的?嗯,你骗我。”何真真站起来,走到他面前,披披樱唇道:“如果我真的美,你为什么不再看我呢?你说,我真的美不美?”她把一张红馥馥的脸,送到了凌干青面前,吹气如兰,口脂可闻。
凌干青一抬眼,就看到她一双水汪汪的眼睛,笑盈盈的樱唇,他眼下几乎花了,心也跳得有些模糊了,口中说道:“姑娘真的很美。”
四目交投,她眨眨美眼,赧然道:“那你为什么还不叫我好妹子呢?”
凌干青情不自禁,低低的叫道:“好妹子”
“嗯。”何真真随着一声轻「嗯」,樱唇送到他嘴上,一个苗条而诱惑的娇躯,也像水蛇般往他怀里贴来。前舱门早就阖上了,绿色的帘幕,也已放下了好一会了。现在从中舱通向后舱的帷幕,不知何时已经左右拉开。
后舱,是一间精致的卧房,地方不大,却有一张铺好了绣枕鸳被精致的床。就在此时,船头忽然一沉,接着响起了青衣使女的一声娇叱:“什么人?”
“扑通。”有人掉下了江水。紧接着「砰」然一声大响,舱门被人踢开了,门口有人清喝了声:“无耻魔女,你干得好事。”两个已经缠在一起的人,经这徒如其来的一喝,就迅快分了开来。
黑衣魔女何真真连人影还没有看清,双手扬处,响起两声极轻的机篁,从她衣袖中射出的两蓬飞针,一阵嘶嘶之声,连续不绝,朝门口激射过去。飞针像扇面般展开,几平把舱门都封死了,门口若是有人,绝难逃得过这两蓬毒针。
不,只要有一支被射中,就会见血封喉,保你连哼都哼不出来。但舱门口那人却哼出来了,那是一声冷哼。哼声甫出,白光乍闪,一阵「叮」「叮」「叮」轻微的声响起处,黑衣魔女打出去的两蓬飞针,全被剑光击落。不,每一支飞针,都被来人剑光截成了两半,纷纷坠地。
「呛」,紫光一闪,何真真在这一瞬间,已从腰间掣出了一柄短剑!这柄短剑,正是掌中剑卓一绝传给他门下弟子田中玉的紫艾剑,紫光吐吞,在黑夜之中越显得它锋芒毕露。黑衣魔女是气伤了心,一双本来还水汪汪的眼睛,这回显得杀气腾腾,叱道:“你是什么人,敢来管本姑娘的事?”
舱门口那人手中提着一支白光闪闪的长剑,冷笑一声,走了进来,目光一撇呆若木鸡,站在那里的凌干青,嘴角凝笑,冷冷的道:“你果然在施展魔功,把他迷失了心神,你真是无耻之尤。”这人是个唇红齿白的青衫书生,论模样比凌干青来得还要俊俏,只是个子稍嫌瘦小了点,手中提着的是那柄镇江剑。不是别人,正是凌干青的口盟兄弟毕云秋了。
何真真紫艾剑一指,切齿道:“你究竟是什么人?”
毕云秋道:“你不用管我是谁,杀了你,徒污我的宝剑,还不给我快滚?”
何真真气得发抖,怒喝道:“凭你配么?姑娘今晚不杀了你,誓不为人。”紫艾剑一挥,足踏中宫,欺身急刺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