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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修罗刹昙那里怎么样了?”
“属下一直没有大护法的消息。”
离岸皱了皱眉。
“魔君,大护法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这个就不用你管了,本君会去查的。白夕有什么动作么?”
“四护法他说魔君您要见千落姑娘,所以他带着千落姑娘离开了。怎么,他没有来么?”
是按捺不住了么,终于要动手了么?离岸摆摆手,于是身后的身影就消失在了林间。独自站了片刻,他便回了落桐观。
风吹过来,将先前那人的黑色的兜帽吹开,斑驳的阳光下,是一张清丽的脸。
·
“阿寻,你回来了,快把那块琉璃瓦给师父递上来。”扶摇摇晃着站在梯子上,听见身后的脚步声,费劲的朝后面喊着。
低头,接过琉璃瓦,却发现那人不是莫寻,是离岸。
“哼,别以为帮个忙就能弥补你犯的错。阿寻呢?”扶摇伸手去接瓦片。
“她出去了?”离岸拿着琉璃瓦没有松手。
“不是你让白夕来找她的么!”扶摇使劲夺着瓦片。
不对。
离岸眼里忽然浮起凌冽的神色,于是松开瓦片就朝外面走去。
身后扶摇一下子从梯子上摔了下来
·
“站住!”
离岸捏了个诀追了出来,看见先前那个穿黑衣斗篷的人正要离开扶摇山。他身边站着一身白衣的白夕,白夕怀中抱着昏迷的莫寻。
“在本君眼下动手脚,你是活得太长久了么?”
“离岸,这件事情和你没有关系,你,还是别插手了。”白夕看着离岸,终于开口。
“奸细和叛徒是没有资格和本君说话的。”离岸没有看白夕一眼,径直走到黑衣斗篷人面前,道,“本君念在你曾经为了本君割尾取血的情分上,就不与你计较了,但是,你不能动她。”
那人伸手取下兜帽,千落那张清丽的脸赫然出现在离岸视线里。
“离岸,你以为你是爱她的么,你以为,你一直在找的女子就是她么?”
“你什么意思?”
“你爱她,是我告诉你的,你要找的是她,也是我告诉你的,你以为我不会骗你么?”千落勾起嘴角,那种飘渺的笑容沾染了许多妖媚的神色,“你不是失了一段记忆么,其实,在那段记忆里,你厌恶这个女人,甚至是厌恶到了极点,所以你不惜将她逼下清风崖挫骨扬灰。至于你在失去记忆之后脑海里还会残存着她的影子,也只不过是恨意使然而已。”
不是爱,原来是恨么?
可是为什么他不相信?
可笑,这么拙劣的谎话也想骗过他么。
“本君没这么多功夫与你纠缠,把人给我,要不然,你们两个就到清风崖下面去相爱吧。”
☆、无题无题
“其实不劳烦你救我的。”莫寻蹲在紫凉花田前面,拿着小铲子慢慢的铲土,身后停下的脚步声,分明是离岸。
离岸锁眉,本君的好意就这么不值一文么。
“本君,也不单单是救你。”
原本莫寻以为离岸会说“本君并不是为了救你”,可是他却并不否认救她,她哑然一笑,他是离岸啊,那个不屑掩饰自己的心思的离岸啊,与他比起来,自己是不是太虚伪了。
“我只是清理一下叛徒,顺便,救你出来。”真的,是这样么?呵呵,离岸撇了撇嘴。
清理叛徒莫寻的眼前又浮现出白夕的眼神,那个绝望的眼神。
那是一种凄婉成花的眼神,用尽最后的力气仍不忘绽放在千落的身上。
他却能够视而不见般将那个眼神毁灭。
“你在替他难过么?他可是想要你的命。”
“没有。”莫寻没有停下手中的动作,淡淡道,“他只是太心急了,纵使我不打算信守承诺,我也不会置我丹鱼族人于不顾的,虽然我不会给她丹珠,但是我会护她永生永世安然无恙。”
“永生永世安然无恙?呵呵,你当白夕护不了她么。她要的怎么会是这个。对了,你大概,还不知道白夕的真实身份吧。”
“他不就是白罗么。”莫寻放下铲子,抬手念诀,在一片紫凉花田上放了个结界,结界里面温暖如春。
“他是白罗不假,可是他还有另一个身份”
“阿寻”扶摇的声音传过来。
“师父,怎么了?”
“不好了,不好了,好像有一颗紫凉花的种子在为师肚子里发芽了!”
什么?莫寻讶然:“师父,莫不是我们落桐观没米了,你要去吃紫凉花种?”
“我没记得吃过啊,怎么会到我肚子里去的呢?”扶摇紧锁眉头,一副不解的样子。
一旁的离岸转过脸去,权当什么也没有听见,漫不经心的将莫寻布下的结界加强了一下。
“师父,那你,就去多出几次恭吧”
扶摇捋了捋胡子,恨恨的道:“已经扎根了!”转而看见紫凉花田上的结界,又道,“你这是?”
莫寻的神色有一刹那的微暗,轻声道:“等这些紫凉开花的时候,他就该回来了吧,他回来看到紫凉花会很高兴的。”
离岸默不作声,手下却使力,硬生生将一个温暖的结界布成了一个炙热的烤炉,那些花种大抵也就被烧死了。他转身就走,青丝被微风轻轻拂起,言语冷冽:“我看,你是等不回他了。”
“离岸你这个乌鸦嘴!”扶摇在身后骂道,还觉得不甚解气,遂跟了上去想要骂个痛快。
莫寻丝毫没有察觉到离岸动的手脚,她背对着紫凉花田站着,然后抬头看了一眼天空,那纯净的蓝色像极了风陌温暖的笑颜。
你们就替我在这里等他回来吧。
·
夜漫上来的时候,莫寻怔怔的站在扶摇的房前,将洗好的衣服叠得整整齐齐,并且将扶摇最爱喝的茶叶封在一个陶罐子里,端端正正放在石阶上。
师父,原本是想要与您道别的,可是啊,依着你的性子徒儿怕是就走不了了呢,还是这样好些,你也不会哭得那么难看,至少,我看不到想到这里莫寻抿了抿嘴,扶摇终究是天上地下最不正经的师父了。
莫寻抬眼看了那紧闭的门一眼,捏了个诀就消失在了茫茫夜色中。
刚走下扶摇山,远远的就看见一个模糊的身影,那人回过头来,刚毅的脸变得清晰无比,他开口:“小丫头,又见面了呢。”
“哎。”莫寻叹了口气。
“这月黑风高的,小丫头一个人怕是不安全吧,况且,本尊卜算过,今日不宜出行呢。”苍孤缓步踱过来,站在莫寻面前。
“再好的日子,遇见魔尊都不会适宜出行的。”莫寻心知自己敌不过苍孤,本就没有打算动法术,只是看着他,又道,“魔尊找我何事。”
“这个还需要问么?你又不是不知道,我们魔界中人向来是有仇必报的,虽说是风陌害我如今只剩一魂三魄,可是究其原因也是因为你,如今他没了,这仇怎么能不算到你头上。”苍孤说的有凭有据的样子。
“那些前尘往事我都记不得了,你却还要安些罪名在我头上,我若是没做过那些,岂不是白白冤死了。”
“无妨,我说与你听便是。”苍孤摆摆手,摆出一副长者仁慈的样子道,“那玉帝老儿觊觎我们魔界的一件珍宝,可是又碍于六界的和平契约所以不得兴战抢夺,于是弄了个障眼法让自己的心腹大将沦落成魔,等他夺得魔君的位子之后便可以光明正大的拿到那宝贝了。”说到这儿,苍孤脸上已经满是鄙夷的不屑。
“你说的大将,可是战神离岸?”莫寻第一次听说这种事情,不由得心里一紧,可见苍孤说的这般轻易随便,也不敢全然相信。
“除了他还会有谁。”
“可是这又与我何关。”
苍孤垂眸扫了她一眼,嗤笑一声:“就凭离岸当年的修为,想战胜我,根本就是妄想。”
“如此说来,这天地间就没有人能敌过你了。”莫寻顺着苍孤说下去,可是心里却浮现出一个名字,下一刻苍孤就说出了那个名字。
“不,除了他,风陌。”
果然,他终究是无所不能的神呢。莫寻嘴角浮现出一点温柔的笑。
“可惜,他就是太过聪明。”
莫寻抬眼,眼神里滑过不解。
“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