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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
高立寒觉得自己快疯了。
他竟感觉到七十七号不,小花瓣儿的哀伤。
不,他没有负她啊!小花瓣儿,你听见了吗?
四周围只有雾气,他不曾遇上半个人,仿佛走了一世纪,却有如待在原地。
“有人吗?有人在吗?”他大声狂叫。
可恨的普鲁德,这些天杀的鬼,活该让他们待在地狱!
他该怎么突破困境?天啊,这是场不公平的竞争。
往事历历又在眼前飞过,生命的轮回竟是如此奇妙,或许这就叫因果吧。
他想起晁哥哥,对他只有愧疚。那垢儿呢?在这处虚无缥缈的天地里,他的心却如明镜般看清了自己。没错,他迷恋垢儿,但当时的环境根本无法让他厘清自己的情感归依。
他心下明白,如果那时没有普鲁德从中作梗,小花瓣儿的俏丽、慧黠及调皮会让他架起的心墙兵败如山倒。
这种情形即使是现在仍是如此。
他想起第一次的见面,小花瓣儿凝眉冷黛、一身素衣的与他对望,当时他仍旧为着一段早该逝去的感情独自悲伤。但纵使如此,他对小花瓣儿的行为仍激不起一丝对陌生人的气愤,她自在的来去,他无所谓,她阴魂不散的侵犯他的隐私权,他只能叹气,她任性的发飙,他只觉好笑。
该怎么形容他对这女人的感觉呢?
爱上她吧。
是的,他爱她,没有任何的形容词比这句话更为贴切了,他甚至于冲动的想大声告诉她。
但如果再继续待在这无希望的虚幻,一切都将只是空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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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笙圣诞夜的奇迹第九章
第九章
时间静静的流逝,虽然冥界无昼夜之分,但以人类的时间计算,已过了四天了。
七十七号动也不动的坐在石阶上,如同殿外的雕像,泪早已流干。
普鲁德来到她身旁,他向父王要了张名单——是死神要拘的魂魄给她,想藉工作来使她分心。
七十七号淡淡的瞧一眼,接过手,意兴阑珊的站起、离开,像是什么都不在乎,只是机械式的动作着。
普鲁德望着七十七号的离去,两眼空洞,神色茫然,肃穆的表情再也见不到笑容。
他知道自己做错了,但仍不愿放手。
☆ ☆ ☆
七十七号一向不喜欢死神的工作服,每当执行完自己的工作后,总迫不及待的把它收起来。
抱了四个魂魄离开了三度空间,她一如往常的交差了事,然后拖着勾魂镰,胡乱的信步游荡着,生活已完全失去了重心。
她走到一株大树下坐了下来,勾魂镰随手躺在她怀中。
这里也有风,它轻轻的吹着,只不过是阴风,这里也有光,只不过是惨绿的磷光
立寒在思念她!
她心中大大一震,也不晓得脑子里为什么突然有这个触发,像是和立寒心灵相通但随即希望之光又暗淡下来。她怎还会有如此天真的想法?
*小花瓣儿,小花瓣儿*
似乎有人在呼唤她,使她身子一阵颤抖。她跳了起来,镰刀滚落一旁,所有的遐想全静止下来。
但见四周依旧,她心中澎湃不已。
这是怎么回事?立寒不是上天界了吗?难道
普鲁德忽然出现,打断了她的思绪。
“你怎自把法器随意乱扔呢?”普鲁德替她拾起勾魂镰递还给她。
七十七号定定的瞧着地,亚曼还是一样的温柔,但她心中却对他产生了疑问。
“发生了何事?瞧你一脸惊魂不定,谁敢吓唬你?”
亚曼就是亚曼,她怎能怀疑他?露出苦笑,她摇了摇头,何必再重提破碎的感情呢?
普鲁德护送她回宫殿,不再追问。
他相信只要自己有耐心,他还是有机会的。
☆ ☆ ☆
广阔的宫殿里,七十七号独坐在专属的卧室内,心中的疑问未解,反倒燃起一线希望。
她按捺住波涛汹涌的心绪,只盼再接收些许的讯息。
一夜过去了,失望再度又回到她脸上。
普鲁德感应到七十七号放弃的讯息,便收回了自己的冥思。
他用意念窥探了她的隐私。对于七十七号的事,他不希望再有万一,只要有可能会引起她怀疑的任何事,他会比她先到一步提早封杀。
但虽然他有能力探索别人的隐私,但也耗尽了他的精力,这算是卑鄙应付出的代价吧。
☆ ☆ ☆
日子又恢复到以前的模式,在七十七号的坚持下,她回到死神专属的禁区里。
四周安静无声,每一位死神互有默契的不打扰彼此。
她的房子没有任何的隔间,在屋内中央除了一张大床外,并无他物。
七十七号躺了下来,往常这张床总让她眷恋无比,如今她的心却只有凄楚。至今她仍不相信立寒会如此待她,但是她又该如何解释他的毫无音讯?
把玩着躺放在胸口的镰刀,苦笑自己最近也变得懒散了,即便只是轻按手臂上的一个按钮,就能除却这套冷酷的服饰,但她竟然也懒于动手?
她的人生已不再有意义,可悲的是,她连死的资格也没有。
不知不觉的,她眼角又溢出了两行泪水。
*小花瓣儿,小花瓣儿*
遥远的呼唤又从胸口响起。这次她连动也不敢动,聆听着思念已久的声音。
*小花瓣儿,小花瓣儿,我在这儿,我在这里*
是立寒的声音!没错,是他呼唤着她的声音。
“立寒,立寒,你在哪里?”她不自觉用心喃喃的低语。
*小花瓣儿,不要伤心,我从没负你!不负你,不负你*
他感觉到了她的忧伤吗?正如她现在可以感受到他急切的焦躁。立寒不是上天界了吗?为什么她可以感觉他无助的挫败呢?
*小花瓣儿,小花瓣儿*
呼唤又从胸口响起。七十七号将眼光慢慢的移向正躺在胸口的镰刀,是它吗?
她突然快速的把镰刀拿起来。
四周又是寂静一片。
她坐起身子,把玩着手中的镰刀,终于发现了附着在上面的一魄。
是立寒的。为了李垢儿挨的那一记,弹出的一魄。
天!她立刻想到一个事实——
不全的魂魄如何能上得了天界?
立寒不在天界,那他在哪里?
“七十七号。”普鲁德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七十七号记得立寒魂魄离身的那一天,自己正在宫殿等着亚曼的归来。
亚曼去了哪里?别的死神不可能拘她所拥有的魂魄,但亚曼可以,还有撒旦王。
撒旦王不可能亲自出马,只为了拘一个凡人的魂魄。但是,如果立寒不可能上天界,最有可能拘他的人就是亚曼。
是亚曼杀了立寒!
当她在他的宫殿里,枯等他归来询问前世的记忆时,他已进入三度空间带走了立寒的魂魄。
他怎度可以!
“七十七号。”普鲁德的声音又响起。
她换下工作服,藏起一切的感觉走向门外。
俊美的普鲁德站在矮篱外,牵动着嘴角对她微微一笑。
待她如此温柔的亚曼,她该怀疑他吗?
“有什么事吗?”她冷漠地道,无法假装自己不曾怀疑过他。
普鲁德即以为她仍为高立寒的事心伤。
隔着矮篱笆,他抬起她的下颔,充满爱意的低头俯看她,“快乐点好吗?”
七十七号直视亚曼,这么一位集英挺、狂妄、俊秀、权力与荣耀于一身的地狱大王,自己怎么不会爱上他?
“为何这么瞧我?”他拍拍她的脸颊,宠溺的问着。
她只能摇摇头。
“精灵界有场嘉年华会,陪我去参加好吗?”他放下自己王子的身分,带着恳求意味,软声的问她。
她怎能拒绝?但他若是凶手呢?
她不由得打了一个寒颤。
亚曼,我唯一的朋友,求你不要对我如此残忍!
七十七号紧闭着唇,不敢开口问,怕得到她无法接受的答案,但她脸上已浮现几个哀求的表情。
普鲁德误会了她的意思,失声笑了起来。“小姐,不去就算了,有严重到要做出这样可怜的表情吗?”
她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