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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连忙躬身答道:“请殿下吩咐。”
提比略隐去眼中的兴奋,语气里带有一丝伤感,道:“虽然奥古斯塔已经在我们的掌握之中,但是到现在依然没有我父皇的下落,我叫你来的目的就是——想让你去寻找奥古斯都。罗马不能没有奥古斯都,一刻也不能。好了,其他人都下去吧,我要和克劳狄将军商量一下具体的细节。”“是,殿下。”站在提比略旁边的几位罗马军官立即行礼退下,偌大的市政大厅里面便只剩下了我和提比略两个人。
大厅的立柱上的烛火在静静地燃烧,四周的墙面上挂着巨幅的红色布帘,在烛光的映射下给人有一种庄重的感觉;大理石拼砌成的地板上,色彩亮丽而又简洁,和十数根高大的立柱上精致优美的纹案融合在一处,尽显富丽堂皇的气象。
我站在大厅里默默地看着来回走动的提比略,眼见他脸上的神情不住地变化,心里隐隐觉得会有大的变故要发生。一想到自己帐中的那名日耳曼的贵族小姐,我禁不住地在心里面打了个突,盘算着一会儿怎么跟提比略说。
提比略来来回回地走了有一刻钟,最后走到我的跟前停住,瞪着我的瞳孔里竟然没有一丝一毫的表情,冷冷地道:“我现在只相信你一个人,我的克劳狄将军。但是,我还是再一次地要求你向我宣誓:你只忠于我提比略一个人。你办得到吗?”
我听到这里,望着提比略呆了一呆,随即小心翼翼地答道:“属下自然是只对殿下忠诚了,其他的人属下还不放在眼里。殿下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
提比略点点头,眼里露出一丝满意的神色,道:“好,我现在要你办一件事,一件对你对我来说都是十分重要的事。”然后提比略警惕地看看大厅的四周,将一张臭嘴贴在我的耳根上,吐着一排黄牙低声说道:“我要你明天一早便去寻找我的父皇——奥古斯都,找到以后,你立即替我将他杀了,另外别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说道这里,提比略又退后两步,盯着我道:“事成之后,我如果登上了皇帝的宝座,你自然便是本王的护国将军。”
我只觉得背脊上一阵阵地发冷,心脏在胸腔里面咚咚狂跳不已,暗骂道:“好家伙,真要大事不好,老子要是去杀了奥古斯都,恐怕还没等老子坐上什么护国将军,就被你这个未来的罗马皇帝给秘密处死了。他妈的,你提比略当老子是三岁小孩?”
但是,心中的愤怒又怎敢说出口来。只在表面上考虑再三之后,最后目光坚定地盯着提比略道:“请殿下放心,属下就是肝脑涂地也要办好这件事。”
提比略的瞳孔里散射出夺人的光彩,紧紧吸引住我的目光,半晌才哈哈大笑道:“好,好得很,不愧是我的克劳狄将军。事成之后,你就是本王的第一护国将军。哈哈……”
我站在市政大厅的中央,耳朵里尽是提比略疯狂的笑声,心中想起此人在出征前因为奥古斯都被困的消息而惊慌失措的样子,和现在的那张得意的面孔一比,真正是相去太远。
而唯一的解释就是,以前的一切都只不过是迷惑旁人的耳目。谁不想做皇帝?大汉朝的新都侯王莽是如此,他这个罗马皇帝的儿子更是如此;哪个又能抵抗得住这么大的诱惑?我想起帐中的日耳曼女子,暗道:“何不趁此机会向提比略赐她做我的奴隶?这样便可救她一命。”念及此处,我深吸了一口气,小心说道:“殿下,属下抓了一名日耳曼女人,想请殿下将她赐给属下做奴隶,请殿下恩准。”
提比略止住笑声,“哦”了一声,道:“有这样的事?你自己抓的俘虏自然就归你个人所有,用不着来告诉我。不过……”我正听得心花怒放之际,猛然听见后面的两个字,心里登时“咯噔”一声疾跳,心说要坏事。果不其然,提比略稍作停顿,又道:“克劳狄将军如此慎重地向本王求赏,那么本王就得看看货色,不然赏的是什么本王都不知道,岂不是大大的罪过?明天早上你就把她领过来。”
听到这里,我真个是后悔莫及。“抓到俘虏便是自己的,早知如此又何必跑来找你这个老乌龟?老子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
无奈之余,只得应道:“是,殿下。属下告退。”当即疾步退出了市政大厅。
夜风呼啸着从奥城的这一头吹起,眨眼间便已拂过宽敞的街道,跑到奥城的另一头去了。我木然地跨上市政厅外的战马,一路小跑着回到了第九军团的营地中。我跳下马背,让卫兵牵过马去,自己望着大帐呆了好一阵才晃悠悠地走了过去。掀开帐帘,我低头步入自己的大帐,那美丽的日耳曼女人正端坐在床头,一张娇小秀气的脸着实让人心动。守在一旁的琼斯见我回来,对我点一下头,转身出了大帐。
我来到床头前的一张小木桌旁,将自己的屁股放在了木桌上面,看了看身边的女人,说道:“你还好吧?要不先睡一会儿?”
女人抬起眼睑,一双深褐色的眼珠泛着光亮:“好,怎么不好?要床有床,要卫兵有卫兵,比我的家还要好百十倍。”
我苦笑了一下,道:“是么?你就别再多想了,早点休息,明天还要去见提比略殿下。”
女人扬起了头,眼中透着嘲弄的神色,讥笑道:“哦,看不出来,你这个将军还很会做事,把自己的俘虏拱手送人,那么以后便可以借此飞升了?”
我默然无语,坐在小木桌上发呆。
看见我脸色阴沉,闷闷不乐的样子,床上的女人似乎也失去了继续嘲笑我的兴趣。俩人便一个在床、一个在木桌上默然对视,良久,我才打破了沉默,道:“你睡吧,我也要睡了。”说完,从木桌上站起身来,转身便要出去。床上的女人不由得愣住,见我要出大帐,急忙叫道:“你要出去?”
我回头看着在床上一脸惊讶的女人,笑道:“难道你要我和你一起睡?”
那日耳曼女人脸上一红,垂下头来低声道:“我不过是一个被俘的奴隶,你……为什么对一个奴隶这样好?”
我在心里冷笑一声,道:“奴隶?我何曾不是一个奴隶?以前在角斗场里是,如今在这个军营里也是。我和你其实并没有分别的。”
女人吃惊地抬头看着我,愕然道:“你以前做过角斗士?”
我苦笑道:“怎么?这样的身份很奇怪是不是?我是一个角斗士将军,哈哈。”
女人的脸上依然是一副不能相信的表情,瞳孔里的幽光闪闪跳动着:“你一个奴隶怎么可能当上将军?这绝对不可能。你不过是在安慰我而已。”
“安慰你?”我大声笑道:“哈哈,我一个将军会把自己说成是一个奴隶来安慰你?笑话。”接着我走到床前,两眼吸住她的目光,一字一字地道:“我只不过看你是个漂亮的小女人,不忍心让你受到伤害而已。”
那双深褐色的瞳孔猛然一缩,既而又膨胀开来,明显地从瞳孔深处射出一束愤怒的光芒。但听得“啪”地一声响,我的脸上已是挨了一耳光。
我怒极,反手一巴掌拍在了眼前的那张俏脸上,在上面留下了五个鲜红的指印。
口中狠狠骂道:“你这个女人真是奇怪得紧,老子比起任何一个奴隶主不知道要好上千百倍,只因为老子自己也曾经是一个奴隶才如此对你,你再这样耍泼无赖,老子立即将你扒光了挂在营中的旗杆上。他妈的,什么东西?”
但打过这一掌后,心里的怒气一去,随之而来的却是懊悔不已。我搓着手掌在床前来回走动,看着呆坐床头的女人一脸的凄楚之色,心里想安慰几句却又说不出口,最后对自己骂道:“老子这是怎么了?看到你便心神不宁,神魂出壳。你不高兴连带着我也不高兴,难不成老子是上辈子欠你的?真他妈的见鬼。”
女人的脸上颤动着,嘴角微微地向上一翘,露出一丝笑容,也分不清楚那是怎样一种表情;只觉得眼前的俏脸上的愁容一去,我的心里便很高兴,拍掌笑道:“好,好,笑了,终于笑了。”女人扬起脸来,怒嗔道:“你是不是喜欢这样捉弄人?这样才会让你的高兴?”
我苦笑道:“哪里的话,你不高兴我就高兴不起来;但是我却又不想不高兴,只好希望你也高兴罗。”顿了一顿,我忽然想起自己还不知道眼前这个女人的名字,问道:“对了,和你两次见面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