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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松噗嗤一声笑了,细想想,金将晚当真是这个意思也不一定,毕竟,金折桂要是往京城淑女里凑,铁定会给金家丢脸;如此,不如反其道而行之,破罐子破摔,大大方方地承认他家女儿就不是淑女。
暴雪足足下了十余日,眼看金将晚送给他们的粮食不够了,众人又冒着风雪出发。
大黑聪慧地一路跟着郁观音奔驰,但凡郁观音的马向某方向偏转,它都立时跟上去。
如此,看似是大黑在领路,实际上成了郁观音在领路。
一群人越走越偏,又过了十几日后遇上了一群还没来得急赶到西陵城外就冻成冰柱的人,看见那群人就这么冻死在雪地里,众人心里越发着急了。
“妮子,梁松原本说的路没这么远,这大黑马是不是有意绕弯子?”郁观音开始怀疑大黑“使坏”,不然,怎会一点到达山谷的前景都看不见?
“正是,小前辈,粮食快没了,再找不到方向,咱们就要全不说人,喂马的草料也没了,就算是马也支撑不了几日了。”玉入禅低声地说,此时身上的棉衣早已没了用处,只觉身上无处不冷,幸亏是在雪地里纵马,身上还有些热乎气。
金折桂笃定道:“大黑在领着咱们走捷径,耐心些,坚持坚持。”
“人是铁饭是钢,还怎么坚持?”郁观音心情很是不好,“再向前,还要走多远?”
金折桂急道:“我又不懂马语,谁知道还有几日,若有个地方补给一下就好了。”
郁观音咬牙,眼中只觉得那一百来号人是蝗虫,但若没那些人,金折桂是无论如何不肯带她去大黑山谷的,“叫玉九、梁松、蒙战跟着我去找粮食。”
“三个人够吗?”金折桂问。
郁观音哼了一声,三个不够,莫给要将一百来号人都领过去?等玉入禅、梁松、蒙战跟过去,就纵马带着那三人向西奔去。
“小前辈,咱们原地等吗?”阿大过来问。
“原地等,岂不是等死?”金折桂道,等郁观音四人走远一些,挥手道:“我们跟上去。”
“小前辈?”阿大先疑惑,随后想金折桂定是有主意了,于是领着众人紧跟着大黑也向西去。
金折桂骑在大黑身上,察觉到大黑半路上疑惑地回头随后才坚定向某个方向去,心想郁观音方才说大黑绕圈子,莫非她察觉到什么也有意绕圈子?继而又想,就算她察觉到什么,她自己个也饿得有气无力,最后终归会回她的部落充饥,于是,望梅止渴一般地教导众人到了郁观音的部落,老老实实地听话,勤勤快快地帮忙,如此郁观音才会收留他们。
难民们此时只求活命,纷纷赌咒发誓要报答郁观音的收留之情。
“小前辈,若是他们一旦日子好了互相仇视怎么办?”阿大担忧道。
“担心的事多了,你怎不想,若是他们互相融合,未必不会成个新部落呢?”金折桂凡事往好处想地说。
果然,跟了七天,金折桂终于带着一百多人出现在西边一个部落前,只见部落前有个泥坯子的矮墙,矮墙后,就是无数蒙着大雪的帐篷。
玉观音坐在矮墙上,双眼冒火地瞪着金折桂,“妮子,你想劫富济贫?黑吃黑,也没你这么内外不分的。”她就知道金折桂屡次不叫梁松说去马王谷的路线,必定另有蹊跷。
梁松、蒙战二人赶紧迎上去,对金折桂等人说:“娘娘说料到你会跟着来,早叫人准备了热水热饭。”
郁观音身份特殊,众人又不像玉入禅能喊她一声师姑,于是就跟着金折桂喊她娘娘。
郁观音又骂道:“七日,七日之后,就给我出发去马王谷!”
“好好。”金折桂敷衍地答应着,下马之后,跺着脚,笑盈盈地就向郁观音走去,等过了矮墙,才彻底看见这部落的真面目,果然如郁观音所说,她的部落阔绰的很,这等大冷的天,有几个小儿紧紧地跟在郁观音身后看他们,手上拿着的竟然是冰糖葫芦。
舌头会不会黏在冰糖葫芦上?金折桂疑惑地看一眼小孩,挥手叫难民有条不紊地进入部落里,等人都进去了,收拾马车,见临到郁观音的部落又有几人被冻死,赶紧叫人把那些人的尸首埋在雪地里,跟着郁观音进了她的帐篷里,喝着肉汤,只觉得身上暖和了,五脏六腑也终于舒坦了。
“疯子,七天,只有七天,多出一天你不走,我立时下令杀了你们,抢走黑马。”都是一类人,郁观音心知金折桂不会乖乖地走。
“大黑要是能抢走,它早就归你了。娘娘,你可不想叫自己的马都听大黑的吧?”金折桂捧着汤碗,仔细地打量着郁观音的帐篷,见里面香气宜人,里面摆满了胭脂水粉,啜着汤,心叹郁观音果然还是不忘臭美。
“梁大侠呢?”郁观音心叹自己心太软,不然杀了大黑,或者不管那一百来个人要省下多少粮食。心里抑郁,就要找点事做。
帐篷外的守兵道:“梁大侠在检查汉人的汗血宝马。”
郁观音紧了紧斗篷,就要向外去。
金折桂伸手拦住郁观音,“七天后,我们也不走。等开春了,我们带来的汗血马生下小马,我们将小马给你们。你想想,我们有八匹汗血马,其中五匹是母马。”
郁观音脚步一顿,五匹母马,其中一匹将来必要怀上马王的孩子,生下的未必不是下一任马王,这买卖还算公道,跟原本她打算去马王谷降服小马的算计一样,“成交,你要留到明年十月,等小马生下来后才能走。”
“一言为定。”
郁观音待要出去,又回头:“你怎么不早用这法子说服我?”见金折桂不答,哼了一声,心想好个狡诈的丫头,若是一早定下价钱,她如今就只用养西陵城外的几十人了。
金折桂目送郁观音离去,抓了抓头,心想自己不能陪着沈氏生子了,在郁观音的座椅上坐下,翻了翻郁观音有意留下叫她看的书信,见里面都是柔然人烧抢掳掠等事,眉头微微蹙起,西陵城之所以没有大碍,是因为关外众部落间虽打来打去,但还勉强算得上是平衡,但若是柔然日渐壮大,最后柔然必定会把主意打到关内去。
将书信丢开,金折桂又向外去,有意蹦蹦跳跳,让身子暖和一些,揉了揉耳朵,见耳朵上离奇地没生出冻疮。
“小姐,风大。”严颂言简意赅地说。
金折桂跳了跳,抱着手臂道:“去瞧瞧拓跋平沙去。”
严颂闻言就跟着去。
拓跋平沙早已经狼吞虎咽地吃过饭了,此时正被郁观音部落里的将军问话。
“小姐?”拓跋平沙见金折桂过来,赶紧鞠躬。
其他人也紧紧地跟上。
“帐篷不够用,太挤了一些。身上暖和了,咱们就开始造冰屋,先想法子将这冬天过去再说。”金折桂揉着脸,见郁观音果然是时刻准备打仗,她部落里的男子个个年轻力壮,竟是鲜少见到衰老之人。
“是。”拓跋平沙道。
“小姐,不是七日后就走吗?”严颂道。
金折桂抱着手臂,见郁观音部落的将领们看过来,就说:“娘娘答应叫咱们留下,条件是明年春,咱们汗血马生下的小马驹给他们。”
拓跋平沙一脸络腮胡子,眸子泛蓝,感激道:“多谢小姐的救命之恩。”
金折桂道:“别说了,赶紧造冰屋吧。”
拓跋平沙点头,又去叫了其他人来,跟着郁观音部落的将军慕容宾紧挨着他们的部落选了一块平地,就带着人凿冰。
直到六七日后,冰屋才造好。
几十栋冰屋子杵在雪地里,一群小孩儿兴奋地转来转去,不时有个皮肉黏在了冰块上,又啼哭着叫人去救。
郁观音咋舌道:“还真有你的,竟然想着用冰造屋子。”
金折桂抱着手臂,虽她不懂如何造房子,但幸亏她知道冰屋子也能住人,如此功劳也算是她的,“娘娘要不要挑一间屋子去住?”
“哼,我倒要看看,三日后,我们不给你们粮食,你们要怎么办。听说你在瓜州城外被人反水了一次,啧啧,我的人许久不曾打仗了,这次有的打了。”郁观音幸灾乐祸地瞅着拓跋平沙等人。
金折桂心一跳,郁观音果然够狠,断了粮食,难民们少不得要对她有意见,然后会跟郁观音部落的人起了冲突,到时候,她若拦着难民们,就要被难民们仇视,然后为了活命,她只能带着梁松、蒙战一群人,又投奔郁观音这边。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