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水已经落到了玉破八手上,咱们就向瓜州方向去,设法阻止袁珏龙兵马赶向乐水。便是能延迟一两日,叫玉破八能多多准备一些守城粮草木石也好。”金折桂发话。
玉无悔听她一字一句实理,便纷纷点头。
戚珑雪看他们要走,赶紧上前一步,“他、他我手上小解,我再不能见他了。请几位带我走。”她父母虽双亡,但又不是玉家奴婢、玩物,虽得他相救,但生死岂能受他摆布。
玉无悔此时将一路憋心里话说出来:“戚小姐,你要跟我们也可以。但准备吃甚至替我们包扎伤口担子就要落你身上了。你若连累我们,我们也必定会毫不犹豫地抛弃你,没人会再迁就你。”
戚珑雪脸上烧红,忙道:“几位带我走吧,他刚才说要以一己之力救我,我只觉得害怕得紧求几位救我,烤肉、包扎、守夜,我都会学,从今以后,我看几位脸色办事说话,绝不连累你们,只求你们别将我留给玉九少爷。”
金折桂不由地想戚珑雪原来不是个傻子,竟然能从玉入禅那变态状似关切腔调里听出威胁意思来,果然是事关自己傻子都能变天才,“既然如此,那还请戚小姐路上坚强一点,毕竟乱世之中,人心险恶——谁也料不到谁会谁手心里撒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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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1恶人还需恶人磨
深夜秋风吹得人瑟瑟发抖;树林中,金折桂搀扶着瞽目老人;玉无悔扶着戚珑雪,一行人迅速地离开此地。83kxs
戚珑雪见玉无悔几人好不嫌弃地搀扶着她;又想起方才玉入禅先是蛮横地令缃蕤压着她;尿她手上后又嫌弃她模样;不由地感慨颇多,她原本就容易哭;此时眼睛不禁又湿润了,看众人只顾着赶路,无人看她,便强忍住泪水。
走远了一些,玉无缘仰头“啊——”地一声长啸;山鸟惊飞后,等一等,果然玉无忧、玉无愫二人迅速赶来。
这两人赶来,看瞽目老人、金折桂已经被松绑,且跟玉无悔几人站一处,便疑惑道:“这是”
玉无悔问玉无忧、玉无愫:“你们两人是愿意替九少爷洗靴子、衣裳,还是愿意跟我们去助八少爷一臂之力?”
玉无忧忙道:“自然是去帮八少爷,可九少爷他”
“不用管他,死不了。”玉无悔颇有些恨不得食其髓地恨恨道,“我们原已经撤出扬州,若非去救戚小姐,无怅、无怀两位也不会惨死。”
戚珑雪一路只感激玉入禅救命之恩,此时听玉无悔提起死去两人,不由地赧然,忙道:“是珑雪连累了那两位大叔。”
金折桂道:“知错就改吧。走,兵贵神速,瓜州那边可是没两日就又被宁王人抢回去了。”
其他几人听了,便不再絮叨先前恩怨,速地向前赶去。
这边篝火边,玉入禅、缃蕤两个等了许久,竟一个人也不见,玉入禅不由地心下恼火,冷笑道:“便是遇袭,也该留下个音讯给我。”见干粮等物也不见了,又想这怎会是遇袭,定是他们合伙弃他而去。
范康躲树后,听玉入禅恨声抱怨,心中冷笑若是他是玉入禅手下,也会抛下他逃跑,此时力气还没恢复,只能躲深深草丛中去看玉入禅气急败坏模样,看玉入禅、缃蕤两个重点燃了一堆篝火原地等待,便安心地草丛里闭目歇息。
黎明时分,范康草丛中睁开眼睛,浑然不觉蚊虫咬身上胀痛,一双眼睛向玉入、缃蕤看去,只见玉入禅还熟睡,领命守夜缃蕤也睡着了,慢慢地起身,果然察觉到身上好了许多,才要去偷袭玉入禅,却见玉入禅靠树上警觉地微微偏头随后又做出熟睡模样,心里一跳,暗想自己险些轻敌了,玉入禅虽蛮横,却也不是傻子。于是又卧草丛中不动。
天慢慢亮了,缃蕤起来熄灭了篝火,问玉入禅:“九少爷,小姐他们都不见了,莫不是去乐水了?咱们要不要也去乐水?”
玉入禅眯着眼,先叫缃蕤伺候他洗脸漱口,随后见玉无悔几人连干粮等都带走了,心里怒不可遏:“去乐水,我定要叫玉无悔几人悔不当初!”站起身来,便向树林边缘走去。
范康躺草丛里,看玉入禅、缃蕤走了,摇头冷笑玉入禅昨日不肯去乐水,如今没人保护替他弄吃了,就又想去乐水了。
人是铁,饭是钢。范康寻了些野菜果腹,又设下机关抓了只灰鼠烤熟了带着,然后才顺着地上玉入禅、缃蕤两人足迹向前,待琢磨出他们二人所走路径,便赶他们之前设下机关。
等机关设好,他人已经是筋疲力,便真真假假地倒地上呻、吟。
果然他□声传出不久,玉入禅、缃蕤两人便赶了过来,只是此时没有护卫身边玉入禅并不向范康走近。
“臭道士,其他人呢?”玉入禅冷着脸问。
范康只顾着喊疼,做出听不见玉入禅声音模样。
“少爷,可要救范神仙?”缃蕤仰头问玉入禅。
“救他作甚?这道士居心叵测,又刺伤雪姐姐,定非好人。”玉入禅戒备地向树林两侧看去,一想到玉无悔等人敢离他而去,便恨不得此时就用军法处置他们几人。
缃蕤不敢置信道:“范道长是有意刺伤小姐?那为什么还要抬着他对他好?”
“为了给雪姐姐寻解药。”其他人就算了,戚珑雪竟然也不吭一声地走了——她是被人强迫,还是自愿走?
缃蕤道:“那他是坏,那位花老爷爷就是好了?少爷为什么绑着他们?”
玉入禅不耐烦道:“为了给雪姐姐寻解药。别再多问,本少爷要做什么,由得你来管?”说罢,小心地一步步向前,靠近范康时候,便拿鞭子向地上扫去,只听唰得一声后,一个树藤圈子弹起,“好个臭道士,想用自己做诱饵害”话未说完,便听身后又有破空之声,扭头看见一截树干向他砸来。却原来地上陷阱不过是个障眼法,真正机关设后面,待要匍匐地上,已经迟了,硬生生被树干砸胸口,一时只觉得胸口剧痛,倒地上动弹不得。
缃蕤也被树干扫到地上,手臂被刮伤一片。
“呵呵、咳咳——”范康得意地笑,强撑着从地上坐起,“九少爷有护卫时候肆意妄为没护卫时候倒是警觉。可惜姜、还是老得辣!”站起来,一只手灵活地解下玉入禅腰带就去绑他手。
“范道长,你不能”缃蕤挣扎着来撕扯范康,范康先被她推开,随后将断臂露出来,“再来,就他身上下毒!”
缃蕤头皮一麻,不敢再来推范康:“范神仙,他是玉将军家九少爷,不能伤了他。”
范康道:“既然这小子‘正邪不分’,满嘴成王败寇,今日就叫他尝一尝成王败寇滋味。”看玉入禅涣散目光渐渐清明,伸手他脸上拍了两巴掌,“若你是贫道儿子,贫道早将你阉了。自家爹爹打仗,哥哥守城,不去帮忙,还添乱。哎——贫道幸亏没儿子。”
范康虽吃了半粒解药,但因中毒太深,只觉得身上毒气还,四肢百骸里还是一阵阵疼,便捡起玉入禅鞭子,一鞭子抽玉入禅身上,“些,你这混小子去喝水给本大爷‘药’。”
缃蕤忙过来搀扶玉入禅起身,玉入禅见落自己身上一鞭子轻飘飘,料到范康也到了强弩之末,只要缃蕤奋力,范康连缃蕤都敌不过,于是用眼神示意缃蕤撞向范康。
可惜缃蕤此时傻住,并未看见玉入禅眼神,只是怯怯地扶着玉入禅。
范康却看见玉入禅眼神,立时狰狞着脸孔,“你这小丫头将腰带解下来!”
“范道长”缃蕤脸上羞红,只当范康轻薄她。
“,不然贫道就弄死这小子。”范康提着鞭子又要抽向玉入禅。
玉入禅忙喊:“缃蕤,这道士已经没力气了,把他撞倒。”
范康将鞭子箍自己断臂上,“等会子这鞭子里浸了我血,抽到谁,谁便也中了毒。你想想你家小姐中毒模样吧!”
缃蕤牙齿颤抖起来,来回地看向玉入禅、范康。
“缃蕤,别听他,他唬人。就算中了毒”玉入禅话没说完,缃蕤已经将腰带解下丢一旁,然后局促地提着裤子。
“哼!”范康冷哼一声,又一鞭子落玉入禅身上,“小子,想要正邪不分,不分对错,就要压得过正胜得过邪,不然就找死!蠢货!”鄙夷地扫了玉入禅一眼,靠缃蕤身上,“,去水边。”
三个人拖拖拉拉,直走了半个多时辰,才寻到溪水。
“缃蕤,压着那小子头去喝水。,多喝。”范康捂着疼痛难忍手臂阴狠地盯着玉入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