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个人的某种威严。
由此一来,赵慎三那种不怒自威的官威居然就在这种自自然然之中牢固的刻在了桐县所有干部的脑海里了。人家赵县长虽然不像刘天地县长那样动辄骂娘,拍桌子震椅子的以“粗豪”制人。更不是如同郭书记一般阴沉沉的木着脸,喜怒不形于色,谁也不知道到底领导在想些什么。赵县长完全是自如的、自然的在做他自己一般做着县委书记跟县长的职务,越是自然,反倒越是显出了人家那种大气跟高段,就如同真正高段的书法家写字向来不讲究什么柳体颜体,仅仅是行云流水般一挥而就,却偏生就自成一家,给人以完美的印象一般,其为官之道也就高下立分了。
其实,赵慎三平静的外表之下,这段时间却时刻压抑着一颗狂喜的心,用一句话来形容他的劳累最为合适,那就是——累,并快乐者。
在全云都人眼里显得扑朔迷离的局势其实如同一盘棋局,正在被云都甚至省城高手参与下精彩的博弈着。因为有也是操盘手之一的郑焰红市长在局中,所以这盘棋局足以可以清晰可见的整盘浮现在赵慎三县长的脑海里。虽然高手落子之后局势常有变化,但总的变化还是对他有着超乎寻常的好处的,这怎不让他暗暗开心呢?
二十三的早上,天就阴的厉害,白毛风刮得嗖嗖的,虽然都已经七点钟了,但天却依旧黑沉沉的没有大亮,但云都市一街两行的,都时不时响起“咚咚咚”的砧板响了,显然是勤快又性急的人家已经开始剁饺子馅包饺子了,这么冷的天,如果不吃饺子的话,老辈传下来说可是要冻掉耳朵的啊。
赵慎三却就在这个时候踏出了家门,一出楼洞,一股寒风就扑面而来,让他激灵灵打了个寒噤,脖子里的缝隙开始往身体里灌冷气,他赶紧拉起来羽绒服的帽子把脑袋包了起来,加快脚步冲自己的车走去。
乔丽丽跟小高最近也跟着他忙得够呛,只要是能蒙混过关的会议,有时候丽丽就替赵慎三去开。另外这几天每天晚上还都需要去市里头头脑脑家里坐坐,赵慎三一个人自然忙不过来,自然是三个人要么都在云都,要么都在桐县了。
一上车,丽丽就说到:“赵县长,政协那个会议我已经按您的吩咐跟负责人请假了,让王副县长替您去参加,咱们县里今天有两拨检查需要咱们回去迎检,第一波应该在十点钟,那您看咱们是现在就回县里还是?”
赵慎三舒了口气说道:“那就回县里吧,丽丽,我告诉你,下午三点钟我就要回省城一趟,明天中午才能继续工作,我不管你怎么安排,反正这段时间你给我挤出来。”
乔丽丽惊叫道:“赵县长,不带这样的!您明知道下午三点钟是市财政局的例行抽检,您不在谁去迎检啊?还有,晚上咱们还安排了来云都看三个领导的,都跟人家秘书约好了时间的怎么能改?更别提明天上午市里有一个春节安全生产工作会,市委办三令五申一定要党委一把手参加的,您让我再变一个您啊?”
赵慎三带着些调皮的微笑闭上了眼,也不回答乔丽丽的抗议,一副反正就这样,你怎么安排我不管的样子,弄得乔丽丽气的粉脸通红,嘟嘟囔囔的抱怨道:“哼,还是做领导好啊,什么事情往人家身上一砸就不管了,都羡慕我跟着赵老板威风呢,换他们来伺候着试试,我都快成飞檐走壁的超人了!”
赵慎三就哈哈大笑起来:“哈哈哈,丽丽呀,你是不是真觉得伺候我不好受啊?想让我换人吗?如果真是你的意思,我可以让你下去到一个清闲的科级单位当副职的,你愿意吗?”
“啊?谁说人家想走了?您”
乔丽丽也就是抱怨几句,其实跟着赵慎三她觉得特别有长进,而且还特别有成就感,哪里就愿意下去当一个什么副科级啊?一听赵慎三的意思大有真让她走的意思,登时吓得惊叫起来。
“呵呵呵,是啊!你真想我还不放呢,好几个领导都帮我推荐秘书了,说实在的,我可一个都没看上,谁能比上我们丽丽能干啊!是不是小高?”
赵慎三也是逗这丫头的,看她急了自然是见好就收。
小高看赵慎三兴致不错,就凑趣的说道:“是啊,咱们丽丽多好啊,放眼桐县两委办公室,哪一个秘书敢跟老板顶嘴啊?动不动还给老板脸色看,换一个谁都赶不上我们乔大小姐有性格啊!”
丽丽原本就坐在前排副驾驶,听小高这么说抬手就打了他一巴掌,闹腾了一阵,丽丽也就真开始想法子替老板安排挤出这近乎一天一夜的时间了。
可是,出乎赵慎三预料的是,他即将面对的两拨年终检查的第一波就让他遇到了麻烦了,这可是他始料不及的。
一路上天就阴沉着,上了高速之后就又开始飘雪了,而且来势凶猛的,一开始就纷纷扬扬鹅毛般大,地上的积雪原本还没化净,很快就又覆盖上一层新的雪白。赵慎三看着窗外的大雪,低声说道:“唉!都说今冬麦盖三层被,来年枕着馒头睡,可是这雪这么下个不停,清水河一带那些山区乡的农民山货运不出来,年货买不进去,草房子又年久失修,可怎么过年啊!”
丽丽是城里生的娇小姐,自然不能体会深山区农村的民间疾苦,就不以为然的说道:“现在农村人也都富裕了,一年到头养了猪都自己杀了吃,就算不能买年货,有一头猪顶着,年过的也不会差吧?赵县长何必发愁呢!”
赵慎三叹息着说道:“唉!不知道怎么回事,我今天总觉得心里惴惴不安的,一大早起来有眼皮子就不停的跳,好像要出什么事儿一样,但愿这场雪早点停,可别再闹出雪灾来了!”
丽丽宽慰他道:“没事的赵县长,左眼跳金右眼跳银,都是好事,您别太在意了。”
赵慎三一笑之后就默然了,丽丽跟小高自然一时之间都不说话,车里就沉默了。
因为路滑,走的就慢,等赵慎三他们到达县里的时候,也就差不多快十点了。他们出发的时候才刚七点,检查团是上班才走的,这会子肯定还没到,他也就松了口气,先去办公室想再把等一会儿的全县教育工作汇报材料熟悉一下,免得有关数据有问题。
十一点,一阵突兀的电话铃声响了,原本办公室的电话铃声被乔丽丽调的并不大,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从早上出门,赵慎三就一直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惶恐,这就导致他在专心于一件事情的时候,有一点声音就能造成他一阵惊悸。
乔丽丽赶紧抓起了电话说道:“你好,县长办公室,什么?倒塌了多少间?啊?有学生受伤?天!怎么会这样?今天都二十三了啊,不是都放假了吗?这”
赵慎三早就被乔丽丽突然间提高两个八度的声音给惊动了,无力的伸手示意丽丽把电话递给了他,声音却依旧透着坚决问道:“我是赵慎三,出什么事了?”
电话是清水河乡的乡长打来的,他的声音都带着哭腔了:“赵县长,不好了啊,咱们的希望小学还没盖好,学生正在老校址开散学典礼,谁知老校址却被雪压塌了,四十多个师生都被压住了经过全乡出动救援,现在已经全部都撤出来了,只是有十几个孩子受伤了,其中两个伤势严重,现在正等县医院的救护车到了把孩子们送往县医院呢”
赵慎三的脑袋“嗡”一声,浑身一颤,好似崩了好久的神经终于断掉了一样,一阵眩晕让他双眼一黑,从早上就有的不祥预感终于无情的成了现实。
他心里其实看到大雪之后就一直惧怕的清水河乡地处偏远,山高路远的,村民房屋又都大多是那种草顶的土坯房,这种房子最怕连续的大雪。前几天就已经发生过两起房屋损坏事件了,好在都是情况不严重,让乡政府出资扶助整修一下也就罢了。但赵慎三却一直心里绷着一根弦,暗暗祈祷春节期间千万不要出事,等他明年完成回民新村的样板工程之后,就腾出财力物力先在清水河乡搞第二个新农村建设试点。不行的话跟自己的大顺昌公司结合一下,可以搞成跟旅游配套的农家院旅游开发项目,坚决不能让百姓们生活环境那么艰苦了。可是,就如同一只木桶有一片最短一样,到底还是没等他整修就从最短处断了!
如果仅仅是民居倒塌了还好说,为什么倒塌的居然是学校?而且伤的还是孩子!更加严重的是——这个学校可是省教育厅亲自挂钩的扶助点,人家省里投了那么多的钱让改变教育环境,奠基仪式更加是规格高的离谱,连厅长高明亮都亲自参加了,那么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