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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毛,快开门!”
“我在更衣。”穆玄英忍着痛道。
“穆玄英,有本事走夜路,那就别受伤!”光听陈月的嗓音在发颤就知她有多愤怒,“开门,别逼我使出杀手锏——”
好,好吧,小月的杀手锏他不敢领教,穆玄英乖乖照办。
陈月一进来就掐住他的手臂,飞快给肩窝上药,“地上滴了那么一大滩血,你当我失明了,看不到吗?”
“小月——”穆玄英看到她水汪汪的大眼发红,心虚道:“对不住,让你担心了。”
陈月哼了声,指着门口俩武卫,“你们俩,居然跟他联合起来骗我,今晚都没有饭吃!”
“陈月大人!”武卫欲哭无泪。
“别怪两位大哥,都是我的意思。”穆玄英让他们进来说话,“这一趟本来没有什么事,不想归途发生了意外。但那些已不重要,眼下尽快修书一封,告诉盟主战宝已成一座狼牙军的军械库,请他定夺。”
“军械库?”陈月等人无不骇然。
“是的,这样下去对大唐的安危影响甚巨。”小月给伤口打结时有点狠,穆玄英痛得一皱眉道:“司空大叔他们走了一段时日,却没有半点消息……不知为何。”
“是有点儿怪。”两个武卫也很纳闷,“以坛主性子,到浩气盟肯定要飞鸽子回来,这一来一去音信全无,难不成盟里有变?”
三人面面相觑无不忧心。
35
说曹操曹操到,说鸽子鸽子来。
浩气盟的小信使扇扇羽翼,咕咕咕地啄了啄窗棂。武卫喜出望外,忙不迭把鸽子爪上的信笺取下来,交给穆玄英过目。
“怎么样?”陈月迫不及待问。
穆玄英恍然道:“难怪了,恶丐之事愈演愈烈,在盟内造成很大影响,为了安抚唐门与丐帮的兄弟,谢大叔在跟恶人谷交涉,怕是暂时无法分身。”
“牵涉丐帮,司空大叔也没法走开吧。”陈月歪着头看他,“那我们怎么办?是回南屏,还是继续留在洛阳?”
“司空大叔走时交待咱们在此盯梢,肯定不能放空了。”穆玄英捏着纸,想想道:“战宝的事也不能耽搁,既然牵涉到朝廷,不如到临近的天策府走一趟。”
“啊,好主意!”武卫十分赞同,“咱们谢盟主原来也是出身天策……再说了,战宝有变,他们身为官家也不能置身事外,朝廷里那些人,还真就天策府的将士令人信服,没准跟咱们一起荡平军械库!”
明知没那么容易,穆玄英还是起身向外,“我这就去拜会李府主。”
“你明天再去!”陈月立刻将他按回原位,“我可以保证那座天策府不会跑的。”
其实,穆玄英的伤处已痛到发麻,晃了晃,不好意思地朝她笑笑。是不能再逞强了,岳承志的枪再歪一点,他就会当场毙命,还是悠着点好。当晚无话,次日一早他带着武卫出门,见桌边坐着个小姑娘,正是之前被擒的莫菲。顾念其年岁尚小,司空没把她带回浩气处置,只说寻到合适的人家便将她寄下,好生教养。虽是封了她的经脉,武卫仍有几分忌惮,拉着穆玄英避得老远。小姑娘身子刚有好转,没什么力气,手一滑,将筷子落在地上。
穆玄英捡起来递给她,温和地说:“你快吃吧。”
莫菲面无表情地瞅着他,眼神落在那隐隐沁出鲜红的肩窝上,一句话也没有,自顾自往嘴里扒饭。
“少侠你又何必……”武卫摇摇头。
穆玄英出门之后才对他们道:“她那么小,只要我们真心以待,早晚她会知道什么是对的,什么是错的。”就像他一样,有幸遇到那么多好人,才能重新振作。
“难啊。”武卫道:“少侠是没看到她发狠的样子……实在不像一个小孩。”
一番无心之言,勾起穆玄英的回忆,那时在枫华谷,两个小孩子被逼得走投无路,不也做出了惊人之举?
“不要紧的,我信她。”
他坚持己见武卫也不好再说什么,三人到了天策,下拜帖求见府主李承恩。可惜不大凑巧,那位辅国大将军有事不在,接待他们的是军师朱剑秋。
“少侠请坐。”朱剑秋微微一笑。
穆玄英拱手道:“朱军师,在下来得冒昧,实在是事关重大……”
等他言罢,朱剑秋沉吟道:“哦,居然敢在战宝里操练军阵,这群人狼子野心,真是越来越嚣张。”
穆玄英越听越不对劲儿,“朱军师似是早就知晓战宝的变故。”
“实不相瞒——”朱剑秋无奈地道:“天策府的暗探在半年前也盯上战宝,不过那时最多是囤些辎重,还未严重到现在这一步。圣上对安禄山十分信赖,若没有十足佐证,反而会被疏远,那张九龄丞相便是最好的前车之鉴。”
“安庆宗带荣义郡主到长安面圣,这是查缴军械库的大好机会,你们天策却为了自保,放着不管这件事儿?”武卫愤愤道。
“不可无礼!”穆玄英止住他们,回过头致歉,“朱军师,官场倾轧远不是玄英所能触及,但“天下三智,唯逊一秋”,天策府小诸葛这么说了必有考量,浩气盟的宗旨便是匡扶大义,自会代为留意战宝的动向。”
真是长江后浪推前浪啊——
朱剑秋默默颔首,为谢渊教出一个出色的继承人而感到欣慰。目送穆玄英与左右武卫出天策府,他站在秦王殿前,望着远处的滚滚雷云,长叹道:“该来的迟早会来。”
自他背后走来的女将军傲然一笑,手中之枪寒光点点,“来便来吧,东都之狼有何惧哉!”
天下大事,瞬息万变,天策府若不明哲保身,如何在关键时刻挺身而出?即便被世人误解也甘之如饴。
三个月后,秋末入冬。枫华谷的午阳岗已不复旧貌,除了几个走镖的,只坐着两位自北而来的客人。一人手持笛子,一人把玩木雕,两人谁也没看谁,端的是稳如泰山。许久,年长的男人眸光微闪,言道:“实在记挂的话,我允你先到洛阳找他。”
“不必。”年轻人瞥了眼藏匿在林子里的暗哨,“先解决他们再说。”
“不怕你那位兄弟遇险?”
安禄山在范阳起兵,玄宗处死安庆宗夫妇,势同水火的局面已无可挽回。狼牙军以摧枯拉朽之势攻陷东都,据走镖的说,天策府被安禄山的手下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周遭也没好到哪里,洛阳城里里外外皆是焦土。
之前没走的人,多半是凶多吉少,他就不信他沉得住气。
“莫菲说她随浩气来到枫华谷。”年轻人抿起唇,“无甚可急。”
“啧,原来是留了后招。”若不是为了处理沈眠风之事提前出谷,他们也会被卡在关外,长者道:“这颗棋子安得不错。”
“恶丐在紫源山附近,浩气也不会少。”年轻人收起木雕:“他在哪里我很清楚。”
“既然这样,打发了他们,且让你们会上一会。”
长者袖风一扬,饶有兴致地奏响笛音,林子里的暗哨七窍出血,东倒西歪躺了一地。走镖的躲在他们身后探探头,“老天爷,看这腰牌……不是神策玄风营嘛?!北营还在抵抗狼牙军,他们却易了旗帜,到底该信谁?”
长者一阵冷笑,“莫雨你说呢?”
世事无常,变幻莫测,谁能保证下一刻不会倒戈相向?
“信自己。”年轻人正是从昆仑入关的十大恶人之一莫雨,他凝望紫源山的方向,脸上浮现一抹怅然之色。
长者哈哈一笑却未多言。
故地重游,触景伤情,谁又可以无动于衷?只不过,那久居浩气盟的小子是不是也这般情深尚在两可之间,若对方根本没有把莫雨放在心上,倒也不是坏事,从此以后断了羁绊,两相对立再无半分挂碍。
反之,够那谢渊上火了,哈。
36
在半空瞅见莫雨的暗号,莫菲偷偷跑来枫叶泽。那有几个想要上坡的尸人,她费了半天劲儿才把它们打发。说实话,枫华谷比以前可怖得多,要么是狼牙军跟神策军的范围,要么就被红衣教与天一教霸占,难怪寻常百姓都往南逃,实在没有立足之地。
胡思乱想之际,有人拍了她一下,莫菲猛地回头,击出的手掌又收回来,“少爷!”
“看来浩气的人对你还好。”莫雨负手而立道。
“他们以为我尚未及笄,只是缺乏管束,打算将我送到七秀坊调教,谁知洛阳告急,沈眠风在枫华谷出没,浩气盟的人忙得不可开交,才没来得及送我去扬州。”莫菲道。
“那边情况如何?”
莫菲仰起头,“少爷问的是浩气盟,还是穆少侠?”
莫雨噎了一下。
这若是换成米丽古丽,必然要抓住机会好好嘲笑莫雨,莫菲却面无表情道:“穆少侠带伤夜探战宝,不知跟谁打了起来,肩窝处受伤。”
“嗯——”莫雨眯起眼。
“之后,浩气盟的人在忙沈眠风的事,没有再来洛阳。”莫菲又道:“直到不久前,谢渊飞书要穆少侠赶往枫华谷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