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尖叫声在脑中回响,脸好痛,感觉湿热的液体顺着脸颊往下滑,他好怕好怕
“嘘,乖,埃文乖,妈妈疼埃文。”女人将他拥在怀里,温柔地轻抚着,但却无法消除他的恐惧,他好怕,他好怕这个铁家伙,他好痛,痛得他想就此沉入黑暗
但一个力量莫名地介入,眼前的场景徒然一变,沉入黑暗不但得不到他以为会有的宁静,反而带来了切身之痛,黑暗中剧烈的痛楚不断重复着,仿佛就像燎烧的罪火,不断折磨他的身心,逼得他不能闭上眼,不能坠落于黑暗之中,只得
“埃文!”
他猛然从那缠身的恶梦中拔出身来,迷茫的双眼连连开合了数次,总算将男人的全貌完整收入眼底,“本本”对上那一双蓝眸,恍恍惚惚好似回到童年时候,那个恶梦,永无止境的恶梦他还以为自己已经忘记了,他已经很久没想起了。
“上帝,你知道当警察通知我说你又在医院的时候,我都快疯了!
上帝啊!
为什么会发生这一切?
你什么都没告诉我!真是个小傻瓜!你为什么什么都不说?”本轻声责问道,他的话是如此的温柔却带着威严与苛责。
埃文感到一阵熟悉的痛楚:这是一句成年男人对于自己宠爱的孩子在犯错时的问语。
埃文痛心的发现即使现在,本仍只将他当作一个孩子,一个出了事、做错事的孩子!
他来这里看望的不是他!而是那个叫埃文的孩子!他关心的永远是另一个自己,一个没有随着年龄而改变的幻影!他真是受够了!
“真有意思!为什么我一定要告诉你!你是我什么人!”埃文将眼狠狠地钉在他身上,望进他的眼里,充满着痛恨、无耐和怒火,为什么他永远都是这样可是现在。
本完全惊呆了,他从没想过埃文会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并说出这样绝情的话来。
如果可能,这一刻,他会像俄瑞特斯,飞快地从复仇女神身边离开那样离开这里。
但是他无法挪动双脚,只能听凭着埃文的话语无情伤害着他,他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保护埃文、支持埃文、爱护埃文是他全部生命的意义,猛然间被全盘否定,他的世界崩溃了。
他从没想到埃文会有这种想法,是什么令埃文对自己失去了信任和依靠?!埃文一直就是这种想法,还是由于最近的打击和伤害才令埃文产生这种可怕的想法?
“我没有任何指责你的意思,我说过,无论你做什么样的决定我都会支持你!我只是心疼你,我无法看着你再一次这样受伤躺在这里。为什么不让我帮你?”
埃文的嘴角向下一沉,眼中闪动着激烈的火光,这眼光里含着淡淡的怨恨,“我为什么要告诉一个傻瓜!一个瞎子!”
艾伦的背叛、莫里斯的关爱、孩子的失踪,所有的一切一切将他心中埋藏许久的炸药引爆了,现在的他再也没有能力背负什么,就让这一切都显现出来吧,他不在乎了,他什么都不在乎了!
他的脑子一团混乱却又无比的清晰,他无法理清现在的一切,反而看清了过去的一切。
本,一丝绝望的苦笑。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他的一生都和本联系在一起,自从本蹲在尘土飞扬的小路上将他拥进怀里的那天起,本就存在了。
他所有的记忆里都有他相伴,本一直是他最坚强的依靠,他曾经以为即使是自己行将入墓的最后一刻,本也会陪在他身边。
其实想想这是件多可怕的事,一个人能意味着如此之多的东西,有如此之重要的意义。
但是信任也是一把双刃剑,一旦背弃就会流血生痛,在本决定娶艾琳娜的那一刻起,埃文就认定他背叛了自己,拋弃了自己。
艾琳娜永远不会知道在她亲热的将头靠在本肩上,在她和本携手走进教堂时,自己是多么的嫉妒与痛恨,那种感觉远比失去心爱的玩具要痛苦的多,也绝不单单是占有欲那么简单,也是从那一刻开始,埃文才真正明白自己对于本是抱着什么样可怕而无法见容于世的感情。
在本的婚礼当晚,他一个人冲到沙滩上大声地哭泣,那几乎哭尽了他一生的泪水。
之后,他告诉自己,你的生活是你自己的,埃文·李!
你不能耽于一个你永远得不到的人!那只是个梦幻!让一切成为回忆,让一切都过去!
埋葬掉那些无用的记忆,将来是属于自己的!它不属于本!本属于过去!
从那时起,在心里,他筑起了一道墙,一道厚厚的墙来隔离本,来保护自己受伤疼痛的心。
但是人如果能如此简单的爱或不爱该多好,他仍恨着本!也许会永远的恨下去!他总是不经意间便会感到强烈而撕心裂肺的怨恨,因为在自己爱着他的时候,他竟然坚决地娶了一个女人。
他以为这就是他一辈子过下去的方式,可是世事总是难料,在他退而求其次和南希成婚之后,他竟然从本的眼中渐渐看到越来越多的特别的情感,直到最后他确定本是爱他的,但是却是一种虚幻而可笑的爱本爱着孩子的他。
在本的眼里,他从来没有长大过,甚至是无性别的!
这份认知令他狂怒!
他狠心地看着本为着这份感情隐瞒、痛苦却一点开口的准备也没有。
他曾发誓,永远不会让本知道自己爱他!
永远不!
埃文承认自己不仅不是个淡漠的人而且极为记恨,他就像冰层下的岩浆,他不能忍受背叛,即使是无形的,是无意间的。
他要用自己对本的爱永远的折磨他,这是他愚蠢地瞎着双眼并冲动地和艾琳娜结婚所要付出的代价!
“埃文”本心痛于他如此显露于外的痛苦,不明白他眼中所显露的情感,他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不明白是哪里出了问题,这样的埃文太陌生了,他无法理解。
“可怜的人!你到现在还不明白自己错在哪里!你一辈子活在自己的幻想当中!”埃文轻视地看着他,声音刺耳而冷漠,可怜的本!可怜的自己!
“埃文,你究竟怎么了?我不明白这一切。”对于埃文的反常,本焦急而不安。
倏然,埃文眼睛中出现某种极可怕的神态,歇斯底里地将手边的所有物体扔向本,“够了!出去!我现在不想见到你!出去!”他受够了自己的愚蠢与无知,到了这一刻他竟然还在奢望他能读懂自己的眼神,他怎么能允许自己还陷在这一切当中?!
当他和南希结婚时,不就放弃了这一切么?他无法接受和容忍如此无能的自己。
埃文本立在原地一动也动,任由各种硬物砸在头上、身上,上帝啊,他从来不知道埃文心中竟然积聚了如此强烈而负面的情绪,砸吧,尽情地砸吧,无论是什么原因,如果这样做能让他舒服些,就让他砸个够吧,伤了也罢,死了也罢,反正不再被他需要的自己早就失去了存在的必要。
半小时后,护士查房时看到的是一幕极为可笑而吓人的场景,病房里就像被人打劫过一样,一片狼藉,明显的,被人们称作圣人的埃文·李先生其实是个暴力狂。
而另一个可怜的家伙则需要立刻进行包扎,如果这一切传出的话,真不知道是个什么样子,那名护士在心里默念着哈利路亚,也许天才都是非正常的,也在此刻,她如此的庆幸自己只是个凡人一个正常人。
第十一章
父亲的身上有一朵鲜红的荷花,那是他自己用刀用针一刀一针地刻在身上的。
我亲眼看着鲜血从他雪白的肌肤上流下,看着那刀那针父亲的身上刺下无数个微小的伤口,父亲美丽的脸在疼痛与莫名的愉悦中扭曲着。
我不明白这种甜蜜的痛苦意味着什么,只知道栩栩如生的画作盛开在父亲身上是那么地相得益彰,美丽的让我目眩。
叩叩叩!三声之后,病房的门开了。
“滚出去!我不想见你!”埃文靠在病床上,头也不回地向门的方向用力扔去一个靠枕。该死的本!他现在不想见他。
耶?来人条件反射地接住向他砸来的物体,有些啼笑皆非的看着手中的凶器。
“出去!**的!给我滚出去!”没有听到脚步声,埃文气极地猛然一回头,震落了眼眶中的泪水,准备将手中最后一个靠枕也砸过去
耶?怎么会是莫里斯?埃文的动作定格在半空,一时之间,哑口无言地看着同样一头雾水外加惊讶的来人。
“呃?”自己该说些什么,上帝啊,突然想起还高抬在半空的手,埃文慌忙将手及手中的“凶器”一同迅速藏到身后,仿佛这样就能毁灭证据一样,猛然又发现这样的行为过于幼稚,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