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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肖溪已迈腿走了:“我带着丫环呢,就看一眼,马上就出来。”摆了摆手,听书上前一起去了。
沈妙雪忙招呼两个待卫上药堂门前守着。
四个小男生坐在另一张桌上,儒竹皱了皱眉,看着方肖溪有些急切的步子,叫来青丛,低声吩咐了会,青丛便跟着进去了。
方肖溪进了药堂,四下张望,大堂里有不少人,伙计们都忙的团团转,方肖溪跟在一个应诊的女人身后,坐在一个大夫的诊桌前,那女人很快诊完抓药去了,方肖溪坐到大夫面前:“大夫,想请问一下,刘二公子在吗?”
那大夫忙抬头看了她一眼,低声道:“去后堂问。”
方肖溪只好起身进了后堂,后堂都是药堂的伙计在忙碌,倒没前面那么热闹,正瞅着,一个伙计上前道:“姑娘何事?”
方肖溪道:“刘二公子可在?”
伙计眼里闪着不明的光芒摇了摇头:“我们二公子不在,姑娘可留下名帖,回头小的转交二公子。”
方肖溪失望摇摇头:“我是二公子的学生,好久不见,想拜见夫子,既然不在,那就麻烦小哥转告二公子一声,告辞了。”
“等等,姑娘留步。”那伙计叫道:“不知道是公子的学生,小的给您上楼去看看二公子回来没,您稍等。”
方肖溪莫名其妙的看着那伙计跑了,只得立在那等,只一会,那伙计便又出现:“姑娘,二公子在楼上呢,小的给您带路,这边请。”
听书搀着方肖溪上了楼,那伙计打开一个房门,行了礼便离开了,方肖溪走上前去,屋里立着一个身形硕长的男子,眉眼清俊,气质儒雅,微微笑道:“你来了。”
方肖溪愣在门口,半晌方道:“夫子,你你你怎么留胡子啦,好丑好难看哦,老了好些岁呢。”
刘轼同瞬时泪流满面,这坑爹的孩子,她是怎么在大宅里安然活到至今的?莫非她是大夫人亲生的?!!
咬牙看向方肖溪:“你给我进来。”
方肖溪便跟着进了屋,听书正想跟进去,房门便“碰”的一声关上了,听书愣了半晌,只好立在外头了。
“坐下吧,”刘轼同没好气的说,又亲手倒了杯茶给她:“近来可好?”
“回夫子,之前在公主府和郡主一起练琴呢,今年开了春,还要去。”方肖溪眯眼喝茶。
“嗯,是谁教你们?”刘轼同不甚在意。
“是白芙遥白夫子。”
刘轼同头转了过来:“什么,是白夫子?”
方肖溪点头。
刘轼同上下打量她半晌方道:“白夫子的琴艺乃我朝一绝,你要用心学,细心听,莫要坠了她的名声。”
方肖溪站起来规矩的行了个礼:“是,夫子,学生谨记在心。”
这家伙刘轼同气结,太会记仇了。
深吸了口气,道:“今日来可是有事?”
方肖溪凑了上来,拿出个绣袋:“夫子,我出不门,也没办法当东西,奶娘在小宅子里也不知道还有没有银子使,可不可以请夫子帮忙当了?”
刘轼同眉头皱起来,拿过绣袋放在桌上:“那边的事就不用操心了,这些我帮你拿过去,只是”声音严厉起来:“不可做些使性子的事。”
方肖溪点头如啄米:“那是那是,夫子放心好了。”
刘轼同面色缓了下来,方肖溪不失时机的拿出个小银瓶:“夫子,这是学生特意给您带的云顶银针”
☆、第 42 章
方肖溪出来的时候众人已吃了一半,沈妙雪瞄瞄她:“看什么呀,这么久。”
方肖溪陪笑道:“刚想起在书中看的一个美容方子,去问了问大夫,结果说是假的,没那些药。”
众人吃罢,天色已暗了,街上的的灯笼几乎都被点亮,方肖溪带上兔子面具,手里提着兔子灯,仍被沈妙雪牵着,秋阳也戴了个美人面具,拿着个嫦娥奔月灯,一左一右的走在沈妙雪身边,
沈妙雪架不住两人诱惑,也戴上了妖怪面具,“嗷嗷”叫着要吃兔子,方肖溪钻到秋阳身后:“我是嫦娥仙子的玉兔,你敢吃我,先过了嫦娥仙子那关吧。”
秋阳吃吃的笑,伸手左挡右拦,不让沈妙雪抓“玉兔”,三人笑成一团,四个男生跟在后面,倍感有趣。
景越道:“这方五姑娘倒是机灵有趣,七妹对她也不一般。”
沈妙江接道:“那当然,方五姐姐是我的救命恩人”
声音嘎然而止,景越狐疑的看过去,儒竹不动声色的侧身阻挡:“九弟伏天里落水,是方五姑娘将他拉了上来。”
“玉珊见过二殿下,二公子,世子爷。”一个清脆的女声突兀的出现,打断了景越的询问。
转头望去,一张明艳无俦的脸,一双秋波盈盈的桃花眼,不是符玉珊又是谁?
李景越淡淡的:“免礼”
儒竹微微颌首,儒宁放开沈妙江,两人脸转过去赏灯,无视了美人儿。
符玉珊立直身子,笑道:“还真是巧,不知二殿下怎会在此?”
李景越微微笑了笑:“本宫与三妹一起,特邀季阳她们一起赏灯。”
符玉珊笑容微微一僵,那边秋阳去了面具,走了过来:“符姐姐一人出来赏灯?”
符玉珊忙福身见礼:“玉珊眼掘,不知公主也在,回公主,玉珊与二哥二嫂一道,只是他们先行,在兴昌楼里订好位置,不知可有幸请诸位一道。”
“不必了,我们还要多看看呢。”沈妙雪也摘了面具,站在秋阳身边,符玉珊暗暗咬牙,勉强笑道:“那玉珊便不打扰诸位,玉珊告退。”
沈妙雪重新戴上面具,低低咕哝一声“晦气。”
方肖溪站在秋阳身后,她愣愣的盯着前方不远处的一个男子,身量很高,一袭黑色的披风,面上置着银色的面具,静静的站在那里,腰杆笔直,散发出不容人忽视的气势。
“溪儿,溪儿,”沈妙雪上前拉了方肖溪的手:“走了,你愣在这做什么?”
方肖溪转回头:“好好,走吧。”又忍不住回头看了看,那里已空无一人。
元宵夜里,方肖溪歇在公主府里,她辗转反侧,夜不能寐。
已经十二岁了,她的时间还有多少?积攒了这么久,那些首饰价值约二三千两,另外公主送的最多,她在公主府住了半年,不仅吃穿用度和沈妙雪无差,逢节逢赐,也必有她的一份,可惜,那些首饰大多都是内务府出的,不能动。
当务之急,还是要先把听书捞出府去。方肖溪叹了口气,她在玖景园的处境愈发艰难,而大夫人那一关也愈发难搞。
一晃过了正月,大夫人吹了吹茶沐:“老五的大丫头可有着落?”
绿玉笑道:“还没呢,听说丫头不愿意,五姑娘也不好强逼,所以拖着。”
大夫人冷笑一声:“剪了她的膀子,我倒要看看她还能折腾出什么来。”
而那厢,方肖溪也在计算时间,她要拖,拖的越久,大夫人的耐心便越少。
大夫人果然按捺不住,传了方肖溪:“溪儿啊,你的大丫头都十八了,府内也不是苛待下人的,年前曾知会过你,只是因为年内忙,这事便先搁下了,如今清闲了,可想好人选?”
方肖溪笑盈盈的起身福了福:“母亲一早吩咐下来,溪儿想着身边没个服侍惯的老人儿,所以不肯放人,如今也想清楚了,实在是溪儿的不是,白白让母亲担了恶名,溪儿已将人带来,由母亲作主。”
听书进了屋,不待方肖溪开口,便“扑嗵”一声跪下,大哭道:“夫人,求夫人救救奴婢。”
大夫人唬了一跳,看了方肖溪一眼,见她也是满脸惊讶,方开口道:“你有何事,说出来听听。”
听书满脸泪痕,左右看看,就是不说,大夫人皱眉,冲绿玉微点了下头,绿玉便谴退了其它的嬷嬷丫头,屋里只剩下四人。
方肖溪起身劝道:“听书姐姐,你这又是为何事?怎不与我事先说说呢?”听书只含泪摇头。
大夫人抬手:“好了,现在无外人在此,你便放心说与我听。”
听书看看方肖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