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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放下杯子,便听院子里传来脚步声,知画从窗棂处扫了一——看到兰儿和金妈提着食盒进了院子,又急忙迎了出来,三人忙了一阵,摆好饭菜,待候方肖溪用膳。
方肖溪坐在饭桌前,桌上摆了四道菜,一份清蒸鲤鱼,一份小米蒸肉,一份蘑菇炖鸡外加一份炒青菜,左手边还摆着一例冬瓜雪蛤盅,也算丰盛。
桌边立着两个丫头,右手边是知画,另一个个子稍小,叫听书,只有十二三岁左右,同样是圆脸,却比知画的精致许多,或是没长开的缘故,眼睛不算大,却很明亮,头上也如知画一样挽着两个髻,着了个粉蓝短襟,举止大方,整个人倒显的很是利落。
这会见方肖溪望过来,抿嘴笑了笑,左脸上出现一个不太明显的酒窝,方肖溪一开始觉得有趣,一般人都是两个酒窝,但这姑娘却只有一个,每次方肖溪看她时都要笑上一笑。听书显是习惯了自家姑娘这莫名其妙的笑,微微曲了曲膝,便转身出去准备热水。
一个三十多岁的妇人和听书擦肩走了进来,妇人身材稍有些圆润,个头不高,穿着素蓝的衫子,长相平和,眉眼不甚开朗,以至身材虽圆润,但却并不显的富态,她手里扬着块帕子,进屋冲知画道:“这可是你的?”
知画“哎呀”了声,笑着接过绣了一半的帕子:“是的是的,是我之前的,找了好久没找到,金妈在哪里找到的?”
金妈翻了她一眼:“我房里找到的,在个不常穿的衣服下面,不定是你哪次去换了绷子帕子没拿走,和衣服一起收起来了,我刚才整箱柜,被上面的针扎了一下才发现。”
知画嘻嘻笑道:“多谢金妈了,赶明绣好送给妈妈。”
方肖溪慢腾腾说道:“奶娘,你找到就别给她,自个拿着,还给她还让她做人情。”
知画回过头讨饶:“我的好姑娘,奴婢知错了,多绣一块给妈妈行不?”
方肖溪放下碗:“那我的呢?”
金妈“扑哧”一声笑了。
知画愣了愣,跺脚叫道:“姑娘,不带您这样的,哪能拐着弯的要东西呢?”
方肖溪又端起碗,笑眯眯的:“俗话说见者有份,你自己就该先提的,还非让别人说出来。”
“姑娘说的对,知画姐姐别忘了,还有我呢。”听书拎着热水壶从门外进来,笑嘻嘻的。
知画叫苦连天,屋里笑声融融,最后金妈拦住几人说笑:“好啦好啦,姑娘用着饭呢,食不言,寝不语,等姑娘用完再说不迟。”
方肖溪好心情的用完饭;接过听书递过来的热帕子,擦了嘴,便站了起来,三人撤了桌;金妈眼瞅着她又伸着懒腰向里屋去;知她又要到床上赖着;急忙上前劝道:〃姑娘;你的病养了三个月了;眼下都知道你身子好啦;听奶娘的话;明儿个;该开始给夫人请安了。〃
方肖溪方才的好心情全飞了,嘟着嘴;身子扭着;不吭声;金妈一瞅就是不情愿的样子;想到三月前的那场大病;金妈心都揪起来了;到底自己奶大带大的孩子;遭了罪哪能不心疼呢;金妈心软了软;到底不舍得逼她:〃乖;她毕竟是你的嫡母;你讨了她的好;将来也能过得好些;再休息几天;就去请安;嗯〃
方肖溪看着金妈期盼的样子;到底是对自己真心好的人;怎么也不忍心拒绝;便应了;金妈得了话;笑盈盈的给她除去外衣;又褪了鞋子;才去偏房和知画兰儿用饭。
方肖溪重坐在被窝里;莫名苦笑:她莫小西是混过大学的;又是个小老板;怎么也算得上一小小成功人士;就因为掉进了没盖的下水井就穿越了!
“妈”莫小西喃喃叫道,眼里聚起雾气。
“好好活着”莫小西的耳边似乎又响起母亲温柔的声音,心里又苦又涩,叹口气,好好活着,在这陌生的古代好好活着。
想着叹着,稚嫩的脸上一片肃寂,这样的脸出现这种表情,实在很诡异,好在无人在场,也不用担心,之所以穿了,仅是因这前身去跟嫡母请安时不小心将三姐方肖雨一方难得的锦帕掉入火盆,方肖雨性情娇纵跋扈,二话不说便向前身兜头浇了一盆冷水,二月的天,才六岁大的孩子;怎么经得起这盆冷水,当天夜里就发了高烧,神识不清,在医疗落后的古代,就这么没了。
莫小西冷哼一声,害了自己的妹妹,就才禁足十天,既然我成了方肖溪,那么,这笔帐就先记下了。
☆、第 3 章
金妈看着坐在院角一动不动晒太阳的姑娘,自从大病后就变了,爱睡懒觉,一个人时总是沉默少言,不再像以前一样叽叽喳喳围着她撒娇,心头空空的有些失落,随即安慰自己:姑娘长大了;不能再像小时候一样。
可看着姑娘,分明还是那么一丁点,没见长个头也没见长肉,像是没变,但。。。又像全变了。
方肖溪抬眼,正撞上金妈没来得及挪开的目光,便朝她笑笑,金妈心下稍安,放下手中正纳着的鞋底,露出个笑来:“姑娘,现在日头毒了,仔细晒黑,快坐到这边亭廊里来。”
玖景园是方府最偏最小的园子,不过虽然小,却也占地两亩半左右,正屋四间,当中自是堂屋,左边是方肖溪的卧房,右边做了饭厅,还有一间便是书房了,只是主子还小,暂时还没收敛出来,东南角三间偏房供下人们居住,园子里建有亭廊,地上铺着大块的青砖,屋前屋后又种了不少茶花,是以园子虽小,倒也雅致。
五月的天,正是好天气,不冷不热,方肖溪最喜欢这样日头,晒得人懒懒的犯困,身上发烫,却又不会晒脱皮。
站起身,伸了个大懒腰,无所事事的感觉的确不错,但那前提下是有供消谴的,她不会绣花,也不会缝东西,这样干坐着的滋味也不好受。
想着自己怕是回不去了,便寻思着学点什么打发时间,便叫了知画拿来绣绷子教自己绣花。
看花容易绣花难,方肖溪现在比较深刻的领会到了,看着知画将一根绣花针上飞下舞玩的娴熟无比,她觉得很挫败。这一刻不到,手指头已扎了三针,扎第四针之后,方肖溪终于爆发了,郁闷恼火的将绷子扔出老远:“我不绣了。”起身进屋躺床上了。
她忽然感到一阵茫然,躺在床上很无奈,这装小孩子也不轻松呀,有时说出的话自己都起鸡皮疙瘩!
这样的日子莫不是以后都要过下去忽又想到嫁人后自己的丈夫三妻四妾,顿时一阵恶心,心道还不如死了重穿算了。
有脚步声进来,方肖溪翻个身,把头埋在枕头里不吭声,一只手伸过来轻轻拍着她的背,柔柔的略带沙哑的声音让人觉得亲切舒服:“这是怎么啦;可是还有哪不舒服?”
方肖溪从床上拱起来,坐直了身子,一个年约二十三四的貌美女子站在床边,她穿着水蓝色的长褙子,里面衬着雪白的纱衣,将身形拉的修长,肌肤白皙,尖尖的下巴,大大的杏核眼中一片水光,正温柔又关切的看着自己。
方肖溪闷闷地:“姨娘,我没事,您怎么来啦?”
四姨娘笑道:“今天小少爷满月,人多也忙,姨娘顺路路过这,趁空来看看姑娘。”说罢,从袖子里摸出一包东西,小心的打开,送到她面前:“这是玉品楼的海棠糕,姨娘特意给你留的,来,先吃一块?”
路过?这里?
方肖溪盯着四姨娘看,四姨娘不自在的咳了声,嗔道:“好啦好啦,姨娘特意过来看你的,好不好?”方肖溪烦闷的心情下去了大半;鼻子有点酸;低头使劲眨眨眼把水光压下;挤出个笑容道:“我不饿,今儿起晚了,刚吃过没多久。”
四姨娘笑出声来:“姨娘记得没错的话,姑娘可不是今儿起晚了。”
方肖溪不好意思地搔了搔头,顺口道:“以后就起早了,明起就去跟夫人请安。”
四姨娘的笑僵了僵,方肖溪心里暗暗后悔,只好硬着头皮接着说:“病已大好了,理应去请安的。”
四姨娘看看女儿稚嫩的面颊,心里暗暗叹了口气,强笑着:“见了夫人不可再没有规矩,万事多听少做,对二位姐姐”四姨娘缓下语速,心里斟酌着用词,忽听女儿笑道:“敬而远之。”四姨娘一惊,急忙看看门外,见无人注意方转头嗔道:“就你鬼灵精,这话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