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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衡阳不再理会小林子的失态,昂首阔步走出了寝室之外,宫里的御前老太监徐公公是历经三朝的老公公,从小看着厉衡阳长大的,眼见厉衡阳昨日与臣同寝,清晨断着一只袖子出来,一时大惊,连忙匍匐在地,哭泣道:“陛下,您您只是去了一趟城南范府,怎么怎么就断袖起来了呢?”
住在皇城里面的皇族,总以为脚下踏的地方是全天下最金贵的地盘,密不透风,水火不近,可惜,这只是个人的美好愿望。其实,整个玄墨宫,特别是厉衡阳身边,只要发生芝麻绿豆大的一丁点小事,借着宫里的小风一吹,都能吹得咸阳城人尽皆知,更何况是他在宣室之中与新科状元“同寝”的大事?
那一日,萧迦傲上朝之后,就听见人们窃窃私语,一眼扫去,尽是鄙夷与不屑的神色,细细品辨,好似还有一点艳羡与不甘。萧迦傲觉得奇怪,在缙云国的时候,既是帝侍又是明臣的例子屡见不鲜,皇帝的正夫帝君更是帝国中第二握有实权的人,怎么到了苍澜国,臣子受皇帝“宠信”处境就变得如此微妙起来?
萧迦傲素性潇洒不羁,也懒得理会别人的闲言碎语,只是站在朝堂的一边默然不语。
谁知,她不去惹人,自有人惹上门来,这不,就来了第一个。
礼部尚书陈奎踱着方步上来,先用鄙夷的眼神将萧迦傲上上下下打量个遍,然后开口道:“陈大人如今是春风得意呀,怎么,昨晚被陛下宠信过了?”
萧迦傲笑道:“进一趟宣室就算是宠信吗?那陈大人为官多年,所受宠信的次数一定比下官多的多了?”
“你你知道老夫不是这个意思”
“那您是什么意思?恕下官不明白”萧迦傲依旧不冷不淡地说。
“你不要揣着明白装糊涂,昨晚你你和陛下你”见萧迦傲神情自若,毫不脸红,陈奎不由地感叹:“唉,如今真是世风日下,人心不古,道德沦丧呀,老夫真是痛心”
萧迦傲奇道:“陈大人,如果再下没有记错的话,您成为朝廷的礼数尚书已经有十余载了,如今世风日下,不是您的责任吗?依在下之见,痛心大可不必,自责才是正理。”
“你好个伶牙俐齿的陈关河,你自己行为不端,做出那种丑事,竟然还倒打老夫一耙。气死老夫了!” 萧迦傲的话把陈奎气的,山羊胡子一飘一飘,整个脸上的皱纹都好似聚在一起。
于是,有人看不过眼,过来帮忙,正是前日上万言书弹劾萧迦傲的韩旭。
“陈大人,您不要和这种人一般见识。新科状元可是陛下的新宠,您何必去惹他。再说,与以色侍君的人计较,岂不是自降身份?”
萧迦傲饶有兴趣地看着凑上来的韩旭,就好似看着一只脚已经踏入陷阱的小兽一般,颇为好笑:陛下昨日曾亲口对我说要找这位御史大夫的晦气,他竟然还会如此粗心地倒贴上来,真是太没眼色了。我若是他,早就能躲多远躲多远。
萧迦傲故意做出一幅很无奈的表情:“唉,皇权如天,皇命如山,奈何呀”
韩旭立刻显出一个清高的读书人的风骨,义正词严地道:“若是下官,宁可粉身碎骨,也不会屈从的,这是气节问题!”
萧迦傲连忙显出五体投地的表情:“韩兄真是好风骨,乃苍澜国的脊梁,在下羞愧的无地自容。”
“哼,算你还有一点自知之明。” 韩旭嘴上占了便宜之后,和礼部尚书陈奎一起趾高气扬地离开了。
萧迦傲一边暗笑,一边向锦衣卫指挥使司空牧使了使眼色,司空牧沉稳地微微颔首,然后才走开。
等上朝完毕之后,厉衡阳早从司空牧口中听闻礼部尚书陈奎和御史大夫韩旭联起手来给萧迦傲难堪,陈奎是朝中老臣,年纪大了,又是太后的亲信,厉衡阳诚心放他一马,韩旭则没有那么幸运了。
“韩爱卿,陈爱卿,你们两个留下,朕有话要说。”
萧迦傲心下了然,韩旭心中却是惴惴的,还以为厉衡阳因为之前的事训斥于他,谁知厉衡阳和颜悦色地和他说:“韩爱卿,朕看你年少英俊,又有才学,甚是喜欢,今日你就到宣室里来,陪朕同寝吧,你可愿意?”
韩旭一听,就好似被青天霹雳劈中一般,心下一片空白,等他反应过来,脸顿时涨的通红,既不敢答应,更不敢拒绝,好半天只得喃喃道:“陛下,陛下难道要臣代替陈大人的位置?”
厉衡阳收敛起脸上的笑容,极为认真地说:“陈大人在朕心中的位置,也是你代替得了的吗?朕只是看你颇为讨喜,才让你去宣室的”
厉衡阳模棱两可的话彻底让韩旭误会了,脸红的就好似熟透的虾子一般:“陛下的意思是,您和陈大人还有在下三个人一同就寝?”
“扑哧”,萧迦傲在心里已经乐翻了天,她实在佩服厉衡阳的整人天分,真是玩死人不偿命,不过她还是准备顺水推舟一番,看看韩旭到底有没有他所说的“读书人的清高骨气”?
萧迦傲对韩旭拱了拱手道:“韩大人,今夜不好意思,要让韩大人拔头筹了,承让!”
“你我陛下”韩旭脑子里已经一团糨糊,不知道要说什么为好。
萧迦傲故作惊讶:“韩大人,您不会是不稀罕陛下的恩典吧?是不是觉得有违您读书人的清高气节?”
“怎么,韩爱卿?” 厉衡阳的声音内透出了深深的不悦:“你觉得朕召你去宣室侮辱了你吗?”
韩旭的脸已经由红转青又转白了,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说话呀!”厉衡阳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敲着紫檀木镶金的九龙御座,声音中充满了王者君临天下的威严。
韩旭噗通一声跪了下来,以头叩地,差点哭出来:“臣不敢,臣愿意。”
萧迦傲不由自主地用手摸了摸光滑的下颔,想到:看来读书人的气节是不能指望这个人了,却是不知陛下晚上到底要他如何,难道
萧迦傲抬眼望去,见厉衡阳也正是含笑看着她,这一刻,两人均自感到,他们两人拥有常人无可企及的默契。
第二十三章 以身相许
隆冬腊月,玄墨宫中大雪飘飞,白梅尽放,那如雪玉一般的傲寒花,塞雪欺霜,衬托得玄墨宫冰洁一片,有如仙境。
此时已是深夜,宣室门口依旧灯火通明,一名唇红齿白的少年御史,正在宣室全面四面透风的花厅里面,挥毫临帖,那人正是新近御史大夫韩旭。
自御史大夫韩旭来到宣室之后,厉衡阳很爽快地给了他两个选择:一是将他上次弹劾萧迦傲的万言书抄十遍,而是将孟圣人的《生于安乐死于忧患》抄一千遍。此时,韩旭就算再蠢,也能够料到厉衡阳的心思,于是非常识相的表示,愿意接受孟圣人的教诲,抄一千遍《生于安乐死于忧患》。
厉衡阳命人将书案与文房四宝放到了花厅里面,那花厅位于宣室的前殿,四面墙壁都是用薄纱粘着沉香木糊的,被烛光一透,好似一个碧雪琉璃的冰晶世界,好看是好看,寒风一吹,却是冷到了极点。在里面待上一盏茶的功夫,身上的鸡皮疙瘩能全部立起来。
韩旭一人蜷缩在花厅里面,穿着薄缎的官服簌簌发抖,抬眼看宣室里面三足青铜鎏金大火炉中的银火碳烧的通红,萧迦傲的座位上好似还有貂皮铺地,不由地生出“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的感慨。
“故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若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曾益其所不能。人恒过,然后能改;困于心,衡于虑,而后作;徵于色,发于声,而后喻”
虽然孟老夫子此文不长,但要抄一千遍,何时才是个头呀?阿欠韩旭不由地怨念着。
此时,萧迦傲正在宣室的案几之上批改奏章。
苍澜国的朝廷分三省六部九卿制,中书省拟诏,门下省审诏,尚书省执诏。尚书省又分吏、户、礼、兵、刑、工六部,统辖全国各级事务。每日六部所递的奏章,多有三、四百,少的也有一、二百,皇帝若是一份一份仔细批来,总需要花七、八个时辰。有时皇帝实在忙不过来,就让宰相代劳。宰相位于九卿之首,可同时牵制三部,可谓权倾朝野,为了防止相权威胁到皇权,朝廷又设内阁,为皇帝的秘书班子,专门为皇帝出谋划策,兼批改奏章,是皇帝最得力的智囊和幕僚。
萧迦傲此时所做的,正是内阁的工作,内阁看似毫无实权,但是若是深得皇帝的宠信和重用,可对朝政产生巨大的影响力,所以内阁首辅向有“影子宰相”的称谓。
厉衡阳见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