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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她们走近时,提手抬臂间,还可以从开到肩头的袖口,窥见一部分的胸前双峰。
这等装束,连徐少龙这曾经走过不少地方,更听过无数奇闻艳语之人,也为之目瞪口呆,不能不承认是平生仅见之事。
她们一个绣着“七号”,一个绣着“八号”,看起来都是热情如火的类型,也是寻芳客最欢迎的类型。
徐少龙不正常的身份,同时又是如此年少英俊。也是这些放荡不羁的女孩子们心目中的对象。
因此,她们争着偎挨在他身上,调笑问饮了数杯美酒,更是放浪形骸,都坐在徐少龙的脚上了。
徐少龙觉得不好意思,因为她们可都把马蒙冷落了,当下把七号推到马蒙怀中,并且说道:“你们若是不把小马服侍好,我也不便在这儿久耽了,对不对?”
七号作出幽怨之态,向他膘了一眼,但禁不住马蒙一阵穷摸,登时笑得花枝乱颤,媚荡之极。
八号独占个郎,显得十分开心,像蛇一般缠绕着徐少龙。后来还提议马蒙到套房那边,下注在另一张赌桌。
于是,这个秘密的房间内,只剩下了她和徐少龙两人。
妙就妙在这个秘密的门户,都是自动上锁的,在隔壁的马蒙如果想进来,也须得叫门。
换言之,徐少龙可以在这个房中,与八号帮天胡地一番,照常情而论,不管是赌场也好,八号本人也好,事后决计不敢惹任何麻烦。
过了许久,马蒙敲门道:“徐大爷徐大爷”
房门打开,马蒙拥着七号进去。但见徐少龙仍然坐在原处。而八号开门之后,也回到他脚上。
七号过去把八号揪开,占了她的位置。八号顿时杏眼圆睁的瞪着她。这两个美女的媚荡之态完全消失,而是悍泼地互相怒视。
马蒙吃一惊,道:“你们别闹事,否则都不得了”
他的话声忽然停住,原来他发现徐少龙根本不曾在听或看,而是不声不响的从帐慢上的秘密洞穴望着外面,他连忙也凑在另一个窥望洞孔,向外面望去。
但见这张赌桌比方才热闹了一倍还不止,正对着他们这一边,座位上有一个女子,正在下注。
她穿着非常合身的衣服,暴露出饱满玲珑的曲线,散发出动人的青春活力。这是一瞥之间,就足以便任何男人感到怦然心跳的进力。
此外,她面貌轮廓,眉目皮肤,都是那么美丽,在一大堆男人当中,更衬托出她的娇艳可爱。
马蒙倒抽一口冷气,推了徐少龙一下,道:“她就是郑艳芳了。”
徐少龙哦了一声,道:“真不错,无怪可以放荡玩世,敢情真有颠倒众生的魔力。”
他马上又向七号和八号说道:“你们千万别不高兴,她是她,你们是你们,各有迷人之处”
邹良这时候进来,向徐少龙再三道歉后,方召二女出去,与别的客人周旋。
等到房内只剩下徐少龙和马蒙之时,马蒙才问徐少龙龙道:“徐大爷,刚才你为何不动那妞?”
徐少龙笑一笑道:“你怎么知道我没有动?”
马蒙道:“说别的小可不行。但讲到玩女人,我可算是行家了,刚才我们回房时,一望那八号,就晓得她还是干干净净。因为她眼中仍然有饥渴之色,头发也一点不乱”
徐少龙道:“你的观察真是到家极了,但你要知道,我不能惹麻烦,因为我等如是执法之人,如何能先倒了规矩?再说此地尚有妓院,我为何要舍易而就难呢?对不对?”
马蒙摇头道:“乍听很对,但其实没道理,因为她们不会有任何麻烦,反倒是外面那一个,你万万招惹不得,但我认为您一定不会放过她。”
徐少龙讶道:“谁?郑艳芳么?唉!我还未认识她,如何会招惹她呢?”
马蒙道:“这是小可的经验告诉我的,您如果碰她,那就麻烦大了,事后可别怨小的没有提醒您才好。”
徐少龙笑道:“这女色一道,我很有把握,你即管放心,现在咱们走吧!”
马蒙道:“好,快点离开这几,总是上算,我猜老郑那王八蛋一定是想向你打主意,才赶快召她女儿来此。”
他们开门出去,徐少龙一直微微含笑,大有认为马蒙很无稽之意。说老实话,他现在对马蒙这个人,觉得相当迷惑。
因为从种种迹象之中,这厮分明是很有才智之辈,决计不该沦落到这等地步。因此他很怀疑马蒙是奉命行事,向他打什么主意的。
但他打什么主意呢?如果说上头有意思毁了他,何须用如此曲折的手段?这是不可解的理由之一。
而现在看看马蒙再三叮嘱自己不要落在郑艳芳的菲色圈套中,又不似是向自己打主意了。
他们步出大厅,徐少龙一眼望去,早先那个座位上,已看不见郑艳芳了。
徐少龙突然心中一动,忖道:“奇怪,莫非马蒙的话真讲对了?我何以很留意她的踪迹?”
突然间人丛中两道明亮的目光,使他警觉的望去。
原来那是郑艳芳的目光,她已转到另一张赌桌下注。
她只扫瞥了徐少龙一眼,就回到赌桌上,似乎对徐少龙的劲装和英姿,都不曾放在心上。
徐少龙暗中皱皱眉头,心想:“我也要让你晓得我并不把你放在眼中才行。”
当下向那张赌桌行去,马蒙拉他一下,他假装不知。
他一过去,赌客们就让出一个地方给他。这时,他的位置正好是和郑艳芳打对面,彼此间可以看得很清楚。
当他在研究这一桌的赌法时,他感到她那对特别明亮的目光,正向自己打量。但他装得很冷淡,似是全然不知一般。
其实这张赌桌是最简单的赌法,南北各省之人,无不懂得,那只是牌九而已,不过桌上所开列的规矩当中,有一条是注明任何人皆可推庄,只要拿得出最低限度的庄本就行。
这刻还是赌场的摊官做庄,七八个客人,正在下注。
徐少龙按兵不动,最后但见一只纤美无比的玉手,推出几枚筹码,押在天门上。
牌一摊开,天门果然赢了。
所有的赌客,纷纷掏钱,一望而知都是准备吃庄。因“为郑艳芳这一注,已把庄家的手风压住了。
果然一连三副,庄家都赔。每一次摊官都询问有没有人愿意推庄,但人人眼见摊官手风不顺,谁肯犯众怒把庄接过来?
这三副庄只把那摊官输得双眼发直,虽然每一庄赌场都抽水,数目不少,但到底差得太远。
赢得最多的,要数那貌美如花的郑艳芳了,她每一注都押得最重,大有痛痛快快宰他一场之意。
摊官照例向众人询问道:“哪一位客人愿意推庄?”
众人都不声响,郑艳芳吃吃一笑,算是代表众人答复摊官工要洗牌,突然一只手伸过去,把牌拨走,众人一怔,抬头瞧时,敢情是一直没有下注的徐少龙。
他毫无表情地扫视众人一眼,淡淡道:“庄家手气不顺,兄弟一向喜欢找难题做。诸位尽管下注,不用客气相让。”
说时,取出一张银票,交给马蒙兑筹码。
若是别人伸手,准会挨众人的骂。但徐少龙的身份非同小可,谁也不敢哼气。郑艳芳只微微而笑,明亮的目光,在他面上溜来溜去。
可是徐少龙不理她,连看都不看她一眼。
牌洗好以后,马蒙兑了筹码回来,往桌上一搁。
摊官喝道:“一共纹银五百两”
声音方歇,郑艳芳娇滴滴的接着道:“我看啦!”
她一口就吃下来,等如要与徐少龙赌个输赢。
别的赌客,只好袖手旁观了。
徐少龙淡淡道:“好极了!”
当下掷骰子发牌。
马蒙伸长脖子,瞪眼瞧看。徐少龙把一张牌叠在另一张上,拿起来一看,顿时感到马蒙停止了呼吸。
这一张牌是“长三”六点,在这种“一翻两瞪眼”的小牌九中,拿六点和四点是最可怕的牌。
因为一来极容易配成“闭十”,即使不然,能配出大点子的牌张也很少。因此之故,马蒙才会紧张得停止了呼吸。
要知五百两纹银实在不是小数目,尤其是在目下的场合中,银钱还是小事,输了的话,对手只是个十八九岁如花似玉的大姑娘,这面子似乎大不好看了。
徐少龙把牌放下,不用眼看,而是用手去摸。这么一来,马蒙就不晓得另一张牌是什么了。
众人都非常感到兴趣地瞧着,等候他们翻牌。
但见郑艳芳玉手一抬,“啪”一声,两只骨牌都翻了出来。
她微笑道:“天八。”
声音中充满了自信,似乎这一牌已经赢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