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阎炎躬身道:“钧座说的是,属下不否认。”
徐少龙道:“既是如此,你何不把囊中所有的银票,都拿出来与我瞧瞧?”
事情已摆得很明白,假如阎炎囊中真有几张银票,而面额又均合送礼所需(以徐少龙的身份,最少也有千两以上)的数目,则这张一万两的银票,如果是最高面额,那么显示阎炎是真心投靠徐少龙,所以把最重的礼送上。反之,也表示在净炎心目中,徐少龙尚未达到最重要的地位。
这一招既毒又准,千言万语,也不及这等证据。黑蝎净炎至此不由得心悦诚服,双膝跪倒,才把囊中之物,尽行掏出。
其中果然还有三张银票,一张是一千两之数,一张是两千两的,另一张则是五千两的,此外就没有了。
阎炎道:“钧座的才谋智略,属下是心服口服。”
徐少龙连忙扶起他,道:
“阎兄言重了,本人亦已信得过你,今后合作无间,定可有一番作为。”
阎炎当下告辞出去了,徐少龙独自寻思了一会,决定下一步骤,于是吹熄了灯火,就在书房内打坐调息。
到了二更时分,徐少龙跳起身,点上灯火,取出一瓶药水,和在清水中,涂抹于面上,霎时面色乌黑,而眉毛双鬓等,反而显得灰白。他再换上市井商民常穿的服装,便成一个中年人,看来自然而顺眼,虽然五官依旧,却使人认不出就是他了。
他带上长刀,吹熄灯火,这才走出去,跃上屋顶。。忽见前面丈许处,冒出一条人影,冲着他一吱呀,在黑暗中,只见一排洁白的牙齿。那人接着道:
“你打算往哪儿去?”
徐少龙登时感到头痛,敢情这人正是玉罗刹连晓君。关于阎炎之事,实在不便给她得知。可是看她已换上夜行衣服,又经过化装,易钗而并,变成一个少年男子,显然她已决心跟自己前往任何地方。
他灵机一动,道:“今晚你且回房睡觉,过一两天,你就得大展身手了。”
玉罗刹道:“不,我要跟去瞧瞧。”
徐少龙道:“这一次不行,因为我要去的地方,很不正经。”
玉罗刹连晓君道:“我才不在乎呢!我还有什么没见过?”
徐少龙道:
“听说那厮喜欢把灯烛点得明明亮亮,然后作长夜之欢,你去干什么?”
王罗刹连晓君道:“管他呢!我才不在乎人家的丑态。”
徐少龙又道:
“但你还是个大姑娘,假如不知道有这等场面,恰好碰上,那叫做迫不得已。现在你已经晓得;还要前往,岂不是等如存心去看秘戏图么?如何使得?”
连晓君虽然已经玉面飞红,但仍坚持道:“不管;我一定要去。”
徐少龙笑道:“你这等行为,好有一比。”
连晓君问道:“好比什么?”
“好比王八吃秤锤,铁了心啦!”
连晓君啐他一口,回敬道:
“你怎的把我比作王人,我又不是你们男人,才爱当王八”
徐少龙一听她来势不善,著是扯下去,说不定被她拿说套住,先变成王八也未可知。当下疾转话题,道:
“别说啦!你如果一定要去,须得再改扮一下才行。至少不可让人看出你是个女的。”
连晓君欣然回转去另作打扮。一忽儿就回转来,变成一个黄面膛的少年,又因为换了特制的鞋,是以看来高了不少。
这一对男女高手,在夜色中,施展开夜行术,越屋踏瓦,飓飓飞奔。不久,来到一处地方。徐少龙一停步,连晓君也跟着站定了。
她首先讶道:“咦!这儿不是专卖书籍和文房用品的地方么?”
徐少龙道:
“正是,你小心点,如果行藏败露,被敌人追迫的话,你最好先下手为强,把对方刺杀。”
连晓君讶然道:“不必弄清楚对方来历么?”
“用不着了,反正咱们都不会相识的。”
“好吧!我想早先送书来的伙计必有问题。”
“他也是咱们这一方之人。”徐少龙道:
“咱们对付的,如果不是阴阳谷的高手,那就是边疆来的身怀绝技之士。人家有什么本领,我可不知道。”
连晓君大感迷惑,道:
“我小心就是了,但那厮何以会惹上阴阳谷以及边疆来的高手呢?”
徐少龙道:
“因为他探悉了人家不少秘密,而且我敢担保,他一定从对方身上,敲诈勒索了不少钱财,前一阵子,我本来十分奇怪为何阴阳谷之人,也云集金陵,而且雷布土司他们,何以迟迟不走?现在总算明白了。”
“但今晚就会有事么?”连晓君问道:
“老实说,我听了你的解释,心中还是糊里糊涂的。”
“你知道一个大概就行啦!至于是不是今晚发生事故却说不定。但今晚却是重要关头,过了今晚,就不妨事了。”
他的意思是过了今晚,黑蝎阎炎已把两种资料整理抄录出来,交给了他,其实阎炎的生死,就不必放在心上了。甚至他可能会下手杀死阎炎,而把责任推到雷布上司头上。
但今晚却十分重要,阎炎言明在今晚之内,把贩卖部整个组织名单,完全抄录出来。另外又把雷布上司购茶的茶场,以及运输物资的路线站头,完全抄写清楚;这一份资料,直是与组织名单,同样重要。
连晓君锐利地盯着徐少龙;突然间道:
“告诉我,今晚的行动,我若是出手的话,是为了你,抑是为了别人?”
她的问话中,含有某种意思,虽是含蓄,却是足够使徐少龙心中明白。
要知徐少龙的行动,打从总坛大寨时起;就使连晓君感到大有问题了。换句话说,她已感到徐少龙是个问题人物。
徐少龙迟疑了一下,认为目下还是不透露任何机密的时候,便模棱地应道:
“假如你认为为了我,可以更起劲的话,你大可作此想,总不会错到哪几去的。”
他指一指北面,又道:
“你从那边过去,看见一家的后宅,有一座小阁楼而又尚有灯光的话,那就是了。”
连晓君问道:“如果我发现有人欲对楼内之人不利,是不是马上拦阻?”
“是的,最好是既能杀死对方,又能不让楼内之人得知,以免妨碍他的工作。”
连晓君点点头,道:“好,我们几时回去?”
“天亮前回去就是了,但不必找我。”
两人迅即分开,连晓君提气疾跃,眨眼间已越过二十余座屋字。果然看见前面的一排屋字间,有一座阁楼,射出灯光。
她奔到切近,突然一阵面红心跳,因为她想起了徐少龙那番话,这刻又隐隐感到楼内之人,当真可能正在灯光之下寻欢。
她那古井无波的心,突然泛起了荡漾的春情,并且幻现出徐少龙潇洒英俊的面影。
连晓君定一定神,忖道:
“这个男人,诚然已占据了我的心,但现在是行动的时候,任何一刹那都可能会有敌人出现。如果继续心神不定,到了惨罹不测之时,可就悔之晚矣!”
这么一想,顿时一切幻想消失,恢复了她平日的冷静和机警。
她四下查看过,这才小心翼翼地向那阁楼移去。
直到移到切近,并且在打开的窗户,窥看进去,楼中一切情景,尽收眼底,使她不禁哑然失笑。
原来,此时在靠近窗户处,一个男人坐在桌前,正在提笔写些什么,此人虽是已换了便装,但仍然十分整齐,丝毫没有寻欢的迹象。
唯一可能性就是那张床前,有一双女人的绣花鞋,显示出在罗帐之内,有一个女人在睡觉。连晓君已看清这个男人,正是送书来给徐少龙的那一个,已感到足够了,便迅即后退,隐没在黑暗中。
她这一进一退,全部经过小心研判,不但不让屋内之人看到,而且最重要的是防备万一有敌人恰好来到,须得不被他们马上发现才行。因此,她隐入黑暗中之后,没有其他异兆,并不希奇。
她这时距窗口大约有两丈五六,虽然已看见屋内之人,可是整个形势,依然清晰地显现在她心中。
四下没有任何警兆,非常安静。过了一阵,远处传来更鼓之声,已经是三更了。
连晓君现在已完全恢复复了他平日特有的冷静与机警,脑筋连转,忖道:
“少龙为人,一向静如山岳,动如脱免,而且才智绝伦,手段高明,决计不会作出大惊小怪之事。换句话说,他认为可能有敌人狙击阎炎,那就一定会发生的,可是”
她再次向四下望了一眼,继续想道:
“可是现在显得太平静了,与徐少龙的猜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