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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2
踏上天台;果然看见山下翔央躺在天台中央;似乎是睡着了。
翔央睡觉的样子好像小孩子。两手插在双腿中间;仿佛是在汲取温暖。身体蜷缩着;额头快要抵到膝盖。
太阳想起在妹妹月床头的某本小说里看过的话。大致是说;当一个人极度缺乏安全感时; 会在熟睡中保持在母亲羊水里的姿势。
他忍不住上前轻轻拨开翔央的长长的足以遮住半张脸孔的刘海儿;看他长而柔软的睫毛在午后斑驳的阳光里微微颤抖。
“爸爸”山下翔央的唇齿间轻轻逸出这两个字;然后似是被自己吓醒似的噌地坐起来;见是太阳;松口气。”你怎么来了;我不是跟你说”
“学长。”太阳指着他额上和手臂上的伤口;”不消毒会感染的。”
翔央看着太阳给自己上药;;专著的眼神让他莫名的舒坦。
他伸出手拨开太阳的额发;轻轻抚摸他饱满光洁的额头;”太阳;你真干净。”
太阳笑;手上动作未见停留;”别乱动;学长;会碰疼你的。”
翔央觉得那笑容真的好似阳光;微微照亮自己心底某个阴暗的角落。
有暖暖的感动。
“太阳;我没做过那些事。”
“?”
“他们说的那些事;我没有做过。”
“我知道啊。”
“?”
“从见到学长第一眼我就知道。我只是想听学长亲口跟我说。”
午后三四点钟的阳光洒落眼底;翔央感觉到有小小的温暖涌上来。
13
“山下翔央啊”松本光平动作轻柔的梳理正躺在草地上枕着自己的腿;睡得五迷三道还不忘拉住自己的一根小手指的慧的头发。 好像在抚摸某种嗫齿类的小动物。
“听说他是从公立国中考到樱庭来得。你们也知道他很漂亮啊;所以有很多自以为是的富家子弟追他;不过都被拒绝了。
后来渐渐的就有各种关于他的谣言传出来;我想应该是那些没受过什么挫折的大少爷们被拒绝之后恼羞成怒就恶意造谣吧。”
慧翻个身;含住光平的小手指;继续睡的香甜;有均匀的鼻息传出。
“也就是说那些乱七八糟的下流传言都是无中生有喽。”籔宏太搂着八乙女光的肩膀抓他餐盒里的泡芙; 一个接一个。
“要不怎么从没听谁说过自己真跟山下翔央做了什么。”
“可是几乎人人都那么说他啊;真是过分!”籔揉揉被打红的手背;继续执着的伸向光的泡芙。
“大家都是这样;只愿意相信那些猎奇的八卦;反而对事情的真相就不那么在乎了。可悲的劣根性!”八乙女光索性把整个餐盒推给籔。反正也吃不到。
“光;我觉得你说的每句话都是真理呢!”太阳崇拜的望着八乙女光;决定以后把他的每句话都要记到本子上;永远勉励自己。
“嗯~~~光平~~~”慧的睫毛动了动;翻过身。
“啊;那个;午休上课值日。。。。 光平君;我们先回教室了!”籔蹭的站起来;抓起光的手;以带球突破的速度向教学楼冲刺。中途还不忘回头喊仍没意识到状况的鲇川太阳;”太阳;再不走来不及了!”
松本光平看着三人匆忙撤退的背影。再低头看看只是翻个身;把自己的另一只手也抓在怀里;依然熟睡的慧;目光里满是宠溺
14
那次以后;两人的关系进入一个比较微妙的阶段。
在教学楼走廊里遇到的时候;翔央依然会目不斜视的从太阳身边经过;好像两人从未认识。
而每当自习和社团活动时间;太阳会跑到解剖楼天台;因为山下翔央一定会在那里;或读书或睡觉;或者仅仅只是望着阳光里的整个校区发呆。
这时太阳会静静的来到翔央身边;不说话;静静的;陪他读书陪他睡觉;或者仅仅只是陪他发呆。
有时两人也会说说话。太阳很喜欢看翔央笑的样子:先是不好意思的缩缩脖子;然后噗哧笑出声音。
有一次太阳因为补课去晚了。在解剖楼下遇见翔央正从防火梯下来。于是两人第一次没有上天台;而是在离楼不远的一棵樱花树下坐下来;望着暮色里的解剖楼白色的墙壁上暗色的苔藓;沉默着不说话。
“翔央学长;你为什么喜欢来这里呢?”太阳好不容易找到一个话题来打破沉默。
”一般的学生都不太敢过来呢。象籔和光;每次我从这里回教室;他们都会在两个小时之内和我保持距离;说会沾上尸臭味。”
翔央没有回答他;继续望着夜色中楼上几扇明灭的窗口若有所思。
太阳有点尴尬的摸摸脑袋;”其实如果不是从小妈妈怕我没人照顾总带我在身边的话;我想我对这里也会有点障碍吧。”
“太阳;你对这栋楼很熟是不是?”翔央突兀的开口。
阳见他终于接话有点兴奋;”是啊;我从上幼儿园就在这里玩了;可以说是在这里长大的呢!”
“这解剖楼在樱庭建校时就存在了。10年前整修过一次;然后就一直到现在。”
“太阳啊;”翔央说话的眼神在黑夜里有些飘忽;”你不觉得这楼的某些构造有些奇怪吗?”
“啊;你是说楼门的门槛吧。”太阳顺着翔央的视线望过去;这座解剖楼的楼门有些不同寻常;坚实的水泥门槛突兀的高出地面;足有3;40厘米吧;人得费力的抬腿才能过去。
“我妈说;这门槛以前没有的;是10年前整修时;当时解剖教研室的黑木主任提出来得;他说这里阴气太重;修很高很坚实的门槛是为了封住楼里的僵尸和怨灵。不是都说僵尸的膝盖是不能弯的吗;这样他们就跳不出来了。”太阳说着还平举双臂;模仿僵尸跳着走路。
翔央没有笑;他的脸严肃的有些吓人;”解剖教研室主任会怕僵尸和怨灵吗”
喃喃的;似乎只是和自己说话。
太阳没听清; 他自顾自的说着所知道的历史; ”黑木老师现在是樱庭的副校长;据说是因为某项学术研究获了国际大奖;得到了董事局和学校方面的重视。对了;整修解剖楼也是他提出来得。”
“太阳啊”翔央打断他;”如果让你藏起一片叶子;你会藏到哪里才最不会被发现。”
“森林里吧”太阳有些莫名其妙。
“那藏起一具尸体呢?”
15
第二天放学后;太阳来到翔央的教室。书包里揣着从妈妈哪里偷来的最近10年解剖楼的管理日志。
推开门时;山下翔央正站在讲台旁边的窗前;背对身后彩霞满天。
光影暧昧间;太阳看不清他的脸。
二人前后座的坐在窗边的位子;翔央低头专注的翻看日志;太阳则有点好奇的四下张望。他是第一次来高中部教室;透过窗口;可以远远望见白色的解剖实验楼在校区另一端的林木掩映下若隐若现。
太阳突然很想知道;山下翔央日复一日;都是以怎样的心情坐在这里;望着那座可能吞噬了他父亲的建筑物。任由窗外日升日落;云卷云舒。
昨天晚上;坐在解剖楼前的樱树下;翔央告诉太阳。他的爸爸山下优10年前也是樱庭的学生;在大学部读医科博士。失踪之前的那段时间;他在黑木的解剖试验小组作一个课题;这个课题本是由山下优提出的;在当时日本整个医学界都很受重视以及期待。
10年前的一个晚上;山下优接了黑木打来的电话;对妻子说临时有事情要去解剖室。出门后就再也没有回来。
警方在山下家报警后48小时正式立案侦察并对整个樱庭进行了地毯式搜查;一无所获。
山下优就像一个气泡;”倏”地就消失在这城市迷离地光影里。
所有关于他的最后的消息是:他进了这栋解剖楼;以及;没有证据表明他此后出来过。
警方后来放弃了继续搜查;因为樱庭校方向他们提供证据;说关于那项课题的社会方面的研究用捐款随着山下优的失踪也不见了;那是一笔很大数额的款项。
最后山下优的失踪被定性为失踪者携款潜逃不了了之。
“爸爸不是那种人!”翔央声线颤抖;”就算是携款潜逃他也会带我们一起走。爸爸很爱我们;如果他还活着;不会扔下我们不管的。他说过;我和玲央;还有妈妈就是他的全部”
“当时掌握科研小组全部资料的只有我爸爸和黑木两个人;我爸爸失踪了;如果黑木因此坐牢;学校投入巨大资金的课题项目就会就此作废;所以樱庭校方指鹿为马;不惜毁掉我爸爸的名誉。
黑木把我爸爸的研究成果据为己有;上报给世界医学组织;从此飞黄腾达。
牺牲了一个山下优便保住了大家的利益。 没有人感到内疚。
可你知道吗;太阳?我们这些年过得是怎样的日子。”
说着这些话时的翔央脸上几乎没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