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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前后动人女体的夹持下,龙鹰彻底忘掉到这里来是干什么,将本横亘胸臆的危机感撇得一干二净,充盈生活的感觉。
自投进神都波谲云诡的政治后,他一直追求的,正是这种无忧无虑,细节间充满惊喜的生活。对他来说,没有生活是平凡的,只瞧你如何看待生活上的一切,亦只有在正常的生活气息里,他才可得到自由。
复真勉强逼近,凑在他耳边道:“看她们的发辫,结多少条辫,是多少岁,你前面这个,只有十七岁。”
龙鹰道:“羌赤兄呢?”
复真道:“不知给挤到哪里去。摸几把她们绝不介意,还会心中欢喜。”
龙鹰前面的少女,像一点不晓得自己的香背、香臀正紧贴着龙鹰。只顾嘻嘻哈哈的和其他与她挤作一团的同伙说话,不知多么兴高采烈,雀跃开怀。
复真向他使个眼色,着他留意自己的手,龙鹰瞧着他将手绕过前面少女的小蛮腰,在少女小腹摸了一把,又迅速收回作怪的手。
那被轻薄的少女,若无其事的别过头来,先看龙鹰一眼,接着向复真扮个可爱的鬼脸,竟真的没有大发娇嗔,只是凑到挨着龙鹰的姑娘耳旁密语,说的显然与龙鹰有关,惹得那姑娘亦回头来盯龙鹰几眼,秋波飘送,转回去前还抿嘴甜笑。
看得龙鹰色心大动,心痒起来,但愿这场大雨永远不会停下来。
这种在中土城市享受异国情调的滋味,格外迷人。她们将塞外男女开放的风气,带到这美丽的秘城来。
复真又凑过来道:“到你老哥哩!哎哟!”
在后面紧靠龙鹰的女子收回扭了复真臂膀一记的玉手,笑骂道:“勿要教坏你的朋友。”
复真像此刻始发觉她的存在般,嚷道:“小色鬼怎教得坏大色鬼呢?我只是尽地主之谊,教他不要错过地道的好东西。”
又一脸羡慕的向龙鹰道:“范爷比我更有美女缘,用酥胸紧贴着你的是我们著名酒馆卖醉轩的老板娘苗大姐,以勾魂眼、水蛇腰名震南城,大半人到卖醉楼买醉,都是醉翁之意不在酒。”
苗大姐纵被调笑,仍没有丝毫挪开少许的意图,以低沉带磁性的声音哂道:“你看错你的朋友了,没有丝毫像你般急色,故意挤碰后面的小圆。”
复真“呵”的一声往后瞧去,神魂颠倒的道:“原来无意中竟占了小圆的便宜。”
给他后背靠着的美少女啐骂道:“死复真,迟些再和你算帐。”
苗大姐拍拍龙鹰肩头,道:“你是新来的吗?是何坛级?在宽公手下办事吗?”
龙鹰苦笑道:“小弟连半坛都算不上,可勉强算是宽公的人吧!”
苗大姐笑道:“你这个人很有趣,不过看复真对你的恭敬,却似是五坛以上的人物,真古怪。”
不知是否她有了名字身分,龙鹰给她贴背而立的诱惑力忽以倍数加强,偏又给挤至动弹不得,且亦不愿任何改变。道:“雨停哩!”
骤雨忽来忽去,廊外只余稀疏的雨点。
聚集街廊下的人群开始散去,前面的女郎随其他少女继续嘻哈上路,他也不得不离开苗大姐的香怀。
龙鹰转过身去,与苗大姐打个照面,果如复真形容的,眼前女子二十五岁许的年纪,长得异常美丽,一双剪水秋瞳,顾盼生妍,充满迷人情韵,体态撩人,以任何标准来说都是一流美女,但最令龙鹰遐想的是她直接大胆的目光。
龙鹰露出雪白的牙齿,含笑道:“真不好意思,无意中占了苗大姐的便宜。”
苗大姐“噗哧”笑道:“不用客气,有空时来光顾奴家的酒馆。”说毕与小圆笑着去了。
复真来到他旁,一起以色迷迷的眼光目送她们远去的美丽背影。
复真叹道:“不要看她一副风流样儿,却绝不随便,范爷肯定是艳福齐天的人,初来甫到便得此飞来艳遇。”
羌赤终于出现,道:“我给挤到天脚底去,差点断气。”
复真道:“老赤少有心情这么好的,懂得开玩笑,男人在这里真幸福,女多男少,横碰竖碰,都是香喷喷的胴体。哈!”
羌赤领路前行,道:“我们这年轻的一代,不是被征召入伍,便是派往外地公干,剩下的便是这些春心摇荡的娇娇女。”
龙鹰顺口问道:“你们都是在这里出生的吗?”
羌赤答道:“正是如此,上一代的人已走得差不多了,像我的父母,怀念塞外的生活,六年前回到大草原去,我有两个妹子,已嫁了人。”
龙鹰心忖这就是落地生根,此时他要将大江联连根拔起的念头早已不翼而飞,虽仍想不出妥善的解决办法,但思考的方向改变了。道:“放着这么多漂亮妞儿,还到青楼去干嘛?”
复真叹道:“范爷你有所不知,这里最流行被奉为天条的一句话,叫‘登榻容易下榻难’,搂搂抱抱、亲嘴摸手没有问题,可是一旦有了肉体关系,只要女方提出婚嫁,男方不可拒绝,此为帮规,明白吗?”
龙鹰道:“在塞外也是如此吗?”
复真道:“当然不是,男女发生关系再平常不过。但像苗大姐般却没有这种顾忌,她的亡夫是七坛级的人物,所以谁都要给她几分面子。”
龙鹰点头表示明白,溜目四顾,“咦”的一声道:“我的娘!竟然有旅馆,谁会入住?噢!”
四、五个招摇过市,穿着汉服的少女迎面而来,其中一个撞了龙鹰一下,还向他抛个媚眼儿。
复真大乐道:“范爷在这里是大受欢迎,该因你不但长得高大,最厉害的是留着充满男子气概的浓密胡须,一双眼睛更具勾引女人的魔力。不过请记着,‘登榻容易下榻难’呵!”
羌赤哂道:“范爷在脂粉丛中打滚了十多年,哪用你这嫩得未长牙的毛头小子来教他?比起你来,范爷不知多么有自制力,故赢得苗大姐的赞赏。”
歌声从前方远处传来,似是一男和一女在对唱,男的雄亮,女的清越,尽管街道热闹喧哗,车轮声和骡子、马儿的蹄踏声充斥车马道,仍掩盖不了为闹市增添奇异情调的歌声。
龙鹰讶道:“旅馆外难道还有卖艺者?”
羌赤笑道:“不是有人卖艺,而是将我们的风俗带到这里来,成为南城最动人的游戏,有心的男女,会到两道主河交叉点的四子桥,看中对方后,便以歌唱的形式先大赞对方的美貌、服饰,被看中的一方如亦有意,会进行对唱,还可以互问互答,非常好玩。”
龙鹰记起当年落难,与花间女和明惠、明心到苗寨借宿一宵的情景,便听到男女对唱情歌。塞外民族都是性情率直、诚恳、热情和乐天,故形成这类与汉人的含蓄大异其趣的风俗。
三人边走边说,街上人来人往,不知多么热闹。你避我,我避你,避不过时会轻轻碰撞,没有人会因此不悦,若是姑娘家,还赠你一个笑容,像不知多么爱给你碰着。
中土的城市,塞外的风格。
复真探手搭着龙鹰肩头道:“范爷有福了!十二天后这里举行盛大的‘姑娘追’竞技,包保好玩。最精采的是帮规对此网开一面,只要女方没有怀孕,就没有逼婚的烦恼。这么样的机会,每年只得两次。”
龙鹰心忖,如果不同民族能和平相处,相亲相爱,是多么好呢?道:“竟有这么便宜的事?”
羌赤道:“游戏很简单,男女骑马向指定目标并辔而行,路上男的向女的尽情倾吐,可说俏皮话,甚至以言语调戏轻薄,女的纵然不愿听,亦只能默默忍受,直至抵达指定的地点。”
复真插入道:“最精采的时刻到了,在折回的路上,女的有权惩罚,用皮鞭追打男的。这时,男的只能躲逃,不能还手,形成男的落荒而逃,女的扬鞭紧追的精采场面,那时千万人一起呐喊,各为自己的一方打气。哈!如果只是轻轻在屁股抽两下,不用我说出来,范爷也该明白是什么意思。”
龙鹰大感有趣,他个性宜动宜静,玩起来比任何人都有劲力活力,当年曾和奚人在船上唱歌跳舞。道:“如何指定对手呢?”
羌赤道:“那就看谁来参加,届时男的聚在东山,女的聚在西山,只要你够胆出来叫阵,必有人出来应战,每次可容二十对男女一起比赛,那种疯了般的热闹,想想都教人热血沸腾。”
复真笑道:“我好像从未见过你站出去叫阵。”
羌赤现出高深莫测的笑意,从容道:“今次你走着瞧吧!”
龙鹰和复真忍不住放声大笑,三人间友情洋溢。
复真放开龙鹰,指着对街道:“看!那就是我族男人的胜地风月楼哩!从没有进去的人,是没喝醉的走出来。”
羌赤皱起眉头,似有心事。
龙鹰何等机灵,道:“今晚和以后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