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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轻按了下唇,出声道:“惠桃,你可知我只是个前朝的公主罢了,冯志新为何依旧要你跟在我身边?”
“郡主是大齐的巴陵郡主,冯大人是体恤婢女。”惠桃垂着头。
我看着她领外露出的脖颈,轻笑着将手抚上她的脸颊,轻声道,“你看,我这只手,它只是一只手,可是,”我顿了顿,道:“它却能在这大齐翻起风浪来。”
“所以,你要知道你于我和你于冯志新的区别,”我收回手,从侧旁拿了盏茶,润了润唇,继续说,“跟对一个主人是极关重要的。”
惠桃身体一僵,随后双手放在马车的木板上,做了个叩首礼,道:“惠桃愿听郡主差遣。”
我静了会儿,将茶盏放好,低声道:“起来罢。”随即掀起车上窗帘的一角,看着路边行人纷纷退让两旁,看着这京城的人来人往繁华景象,抿了抿唇,沉默了。
回到了郡主府,被人扶下了马车,却看到一人佝偻着背哆嗦着在我门前三丈远的地方靠着一颗古树。似乎听到了这边的声音,他回了头。
我眼眶一热,戴叔,他如何成了这般模样!
那人破庙里将我接出去的人,头发枯白的不成模样,散落到了两旁,眼眶下带着深深的青色,两眼凹了进去,他看着我两眼浑浊,颤巍着欲要下跪行礼,我快步向前一把按住了他,呜咽着道:“戴叔,是谁把你害成了这般模样?”
戴匡忠露出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公、郡主,只是大熙没了,我们这些昔日做臣子的被落井下石罢了。”
“戴叔,你随我进来吧。”我扶着他一步步向着府内走去。
“公主,我们这些人只要看着你好好地,便满足了。”戴匡忠一步步颤巍巍的,用极低的声音道。
“戴叔,”我咬着牙说,“我会让你们都好的;都好起来的。。。。。。。。”说罢对着身后吩咐道,“去回春堂请个坐堂大夫过来。”
“这。。。。。。。。”身后的人有些迟疑。
我冷笑着:“若是请不来你也不用回来了。”
“小人领命。”身后的脚步声很快的远去。
“郡主,让婢女来吧。”在一旁的惠桃接过了我的手,道:“东苑有间空闲的院子,郡主。。。。。。。”
我点了下头,一行人向着东苑走去。
进了院子,将戴叔安置好了,我让惠桃去采购衣物,借口支开了她。
见屋内再也无人,戴匡忠咳了两声,低低道:“公主可知江州刺史陈尹语。此人在江州势力极大,幼年曾受先皇一饭之恩,先皇、先皇也极为看重此人,公主此时可用。”
我沉吟半响,低声问道,“此人如何?”
“有些狂傲,却颇为念旧恩。”戴匡忠迅速答道,门口一阵吵闹,府内的侍从将一个郎中模样的人押了来,那郎中口内还在破口大骂,我坐在床榻边缘,面对着那郎中道:“若是你不能医好戴叔,我便让你出不了这个院子,看到院外的那棵梅花没有,听闻以血为料的花都长的极为旺盛,我会每日抽一升你的血,拿来做它的肥料。”说罢直起了身。
作者有话要说:
嗷呜,更完了,求表扬~~~~~
第7章 子昶
月初,江州刺史陈尹语因私怒率兵杀了豫章太守郑博起,郑博起率兵反抗不敌,怕大齐朝堂追究,逃入深山中。
辰时,大齐天子在太极殿朝堂上冷笑着将茶盏掷于地上,下诏令领军将军张茂为征南将军,帅兵讨伐。
天子怒了,知晓此事的大齐臣子人心惶惶,都怕受了无妄之灾,京城城内,大臣们都纷纷闭门不出。
郡主府外的兵将撤了,傍晚时我出了府带着惠桃走在这条朱雀街上,手中拿着一个鹅梨,边走边看着,前几日还是人山人往异常繁华的朱雀街,如今也只是寥寥稀稀的几行行人罢了。
夕阳西下,夜阴袭来,我裹了裹身上的裘袍,走过了杨楼街,转入了一条人比较多的巷道。
我一愣,这条巷道处处可见五彩之条,虽然还未入夜,却已经挂起了灯烛,灯光辉煌照耀着,时刻可见浓妆艳抹的女子站在门口或者楼台上,香风阵阵。
我被刺鼻的香气呛了下,咳了下,随后继续往前走。
“郡主。。”惠桃在我身后轻声唤道,“此处乃是杨楼街的深处了,此处民风轻佻,我们还是走罢。”
我垂着眼,兀自向前走着。在越地做乞丐时,也曾因为饥/饿/难/耐去坊间十三楼的后门讨些残羹冷饭,我犹记得当时我狼吞虎咽的往嘴中塞着食,几个打扮妖艳的女子在我前方走过,用帕捂着嘴笑着看着我的糗样。大概是见我可怜罢,有个女子叹了口气,用一只瓷碗盛了冷水,放在我前面,摇头走了。彼时的我看着她的背影,手中边往嘴里塞着无人要吃的隔夜残羹冷饭,双泪无可抑制一般流下。
前方彩旗摇摆,我兀自抬腿跨进了一个楼。
“哎哎哎,这位姑娘,我们这里是做男人生意的,您这是。。”妖艳的老鸨迈着步子走了过来,脂粉涂得太多,连眉毛也看不到了。
我递给她一章百两银票,道:“给我弄些吃食上来。”
老鸨一把抢过银票,对着光看了下面的印记,随后陪着笑脸,如此道:“便不知贵客要些什么样的,清淡些,还是。。?”
“肚肺鳝鱼给我各一盘,炸冻鱼头,细粉素签,旋转羊白肠,水晶枣儿,荔枝膏,滴酥水晶烩,野味就给我上鸠鸽和敦兔吧。”我冷声道。
“啊?”老鸨愣着,似是想不到一百两的银票只需上这些市井小菜而已。
我走到了一张长桌前坐下,静等着这些菜上桌。
楼内的调笑声都静了下来,一时间楼内那些人的眼睛都好奇的盯着这里。
“这位姑娘,那些寻常小菜只怕入不了你的眼,我包了间厢房,那里上了好些菜,省得姑娘等了,不如,我们去那厢房里?”流里流气的声音传过来,我啜了口一旁新上的茶,随口答:“旁人吃剩的菜我不去。”
“哪里是什么吃剩的菜,那菜刚上来,我们都还没动筷呢。”那声音继续道,颇有点死缠烂打的样子了。
“哎,我家姑娘不想去,你可听到了!”惠桃在我身后出声道。
“我跟你家主人说话,你插什么嘴,黄毛都没长齐,倒想僭越了。”那人冷声道。
“我的人,需要你管么,你也知道僭越这二字!”我将茶盏往桌上用力一搁,冷笑出声。
旁边沉默了下,我看那人还待开口,有些不耐烦了,这时门口一阵喧闹,有人在门口大声道:“将你们管事给我出来,有这么做事的么,冲撞了我家主子,我倒要看看你们这中原的礼仪是怎么样的!”
我心神一闪,勾起了唇,这音调不似南人这般温儒,却带着点异国腔调,我向着门口看去。
几人身着北地燕国的服饰,穿着肥管的裤褶,粗厚的毛布及膝大袖衣,腰间穿着皮革带,革带上佩着剑,我双眼一凛,那几人来意不善,只怕在这妓、院楼阁前吵闹也是借题发挥罢了。
我拿起茶盏,抿了口茶,身旁之人似乎还想说什么,惠桃却张开了臂,一把拦下了先前那欲要搭话的人,道:“我家主人不想去你的厢房吃剩菜,这位公子,请吧!”
我啜了口茶,眼尾扫了扫旁边,先前的搭讪之人讪讪离去了。
心底暗恨,我唯一的胞兄皇兄被迫禅位被人陷害时,你们倒是缩着,现在看到我入了京城,倒想恬不知耻借此摸清此处境况!
妄想!!
许是北燕人用了力,门口有尖锐的的嚎啕女声传来,那声音倒是尖的令我耳膜直发震!
“大胆!皇城之下,岂容尔等异国之人放肆行凶!”一道重喝声传来,我抿着唇,笑了。
开府光禄大夫刘亮脸色不虞的从我身边走过,这时有几色冷盘上了桌,惠桃欲要上前布膳,我摆了下手,夹了口水晶枣往嘴里塞,甜甜酥酥软软,满口是甜味,我喝了口茶将甜味冲下去,将筷子放下,叹了口气,如今吃着那时心心念念想要吃的,竟然没有那时在越地乞讨时的残羹冷饭来的有滋味。
惠桃拿了块帕子递上来,我叹了声气,拿着擦了擦嘴。
“哟呵,你们南人柔柔弱弱,倒想管大爷的事情,老子一根指头就能捏死你!”北燕人怪腔怪调着道。
听得我抽了抽嘴,这北燕人的求亲大使难道是地痞无赖么,带出来的人竟如这般说话!
“你大胆!。。。。。。。。”刘褚气的嘴角两边的黑胡子一翘一翘的。
“不要,不要,放开我,我不要去伺候北燕蛮人,走开。。。。。。。。”这时候突然冒出了一个沙哑的女音,“大老爷救我,北燕蛮人杀我父母兄弟,贱奴实在不愿去侍候!”突然有个女孩披头散发奔了出来,脸上异常红肿,似乎是被人掴了几章,像是是看到了救命的稻草,她一把跪下捧住了刘褚的左腿低低哀求道:“大老爷救我,来生碧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