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里间沉默了下,有窸窸窣窣的声音响了起来,过了会儿我才看到那小夏国的宜阳公主穿好衣物,缓缓走至门口,她行了宫礼,道:“赫连阿莲拜见皇上。”
我看着这位传说中的宜阳公主,她身形很小,大约只有七八岁,显见得是个髫年女孩罢了,她很瘦弱,梳着双环垂髻,两侧头发盘成卷环,卷环下垂着流苏,只是发髻有些乱,大概是刚从床上起身的缘故,她身着一件小小的楼台勾云锦服,多处有褶皱,想必是经过昨晚的事情还未换装的缘故。
她低着头,恭敬道:“赫连阿莲无事了,只是昨晚经过御花园时犯了病,被永亭侯救了,阿莲很是感激。”
周秦看了眼景昭,挑唇笑道:“如此么?”
我看景昭满脸都是讶异之色,面上并无被人感恩之后的喜色,我看着地上跪着的赫连阿莲,这个小夏国小小公主,似乎也并不简单呢。
不过想法也就停在这里了,只听周秦点了下头,随口说道:“如此,公主请安心静养吧。”
赫连阿莲低眉垂眼的称是,我看向景昭,他此番正皱着眉观察着那宜阳公主,我上前牵着景昭的肉手,道:“昭儿莫要扰了公主静养,我们走吧。”
景昭看着我点了下头,随后跟着我一起走出了安绿殿。
身后有被人看着的感觉,我下意识的回头,却见那赫连阿莲已经抬起头来,看着我三人的背影,小小年纪的她此时脸上面无表情的如同古井一般。
我皱了下眉,这般不符合年龄的表情在她脸上让我觉得有些古怪异常,准备一会儿告诉昭儿少和她接触。
到了景仁宫,尺素清香迎了上来,我撇下了周秦,让尺素准备些热姜汤,清香则在外服侍周秦。
到了里间,我让人在屏风后准备了些泡身的热汤水,在脱昭儿的外衣时,小家伙竟然有些扭捏,我好笑的捏了捏他的鼻子,然后让他自己脱了白色亵衣,让他自己下浴桶泡身。
我走至屏风外,皱着眉头,看来这让景昭呆在宫中也并非权宜之计,我看着屏风内袅袅升起的热气白烟,心中却有些忧心这孩子的将来。
我抬起头向外走去,却见周秦倚着门,一脸好笑的看着我,也不知他在这里站了多长时间了,我冷下了脸,绕过他向着外面走去。
冷不丁一只手伸了出来,将我胳膊抓住,我看着周秦冷冷一笑:“皇上,放手!”
“若我不放呢?你在怪朕昭儿之事对吗?”周秦观察着我的脸色。
“皇上果然圣明!”我气结,“昭儿他才多大,这么小的孩子,让他在暴风雨下从晚上跪到中午,圣上真真英明。”
周秦看着我,皱了下眉,我只觉得胳膊一痛,他继续说道:“我像他这般年纪,已经在周府做什么都会了,知道什么是该碰什么是不该碰!他得此教训,也该是懂事了些。”
“昭儿不是圣上,”我尖声叫着,小家伙的体罚让我难以忍受,“圣上是圣上,昭儿是昭儿,我不愿昭儿再做争宠的牺牲品!”
待我回过神,我已经将这话喊出口了。
我的胳膊被捏的痛极了,我看着周秦的脸瞬间暴怒,森然怒意如寒霜扑面而来,我低下头,不愿触及他怒极时的眸子。
胳膊几乎要断了,我咬着唇忍住了痛意。我不愿在任何人面前示弱,特别是在此人之前。
抓着我胳膊的手渐渐松开,我快速的缩了回来,抬眸看了周秦一眼。
周秦转过身,背影有着说不出的、孤寂之感,我这时有一种惭愧的感觉,我刚才不经思考脱口而出的蠢话不止是触犯了他的尊严,也可能勾起了他特意遗忘的记忆。
我挪了挪脚步,心中想着道歉好还是逃开此人的怒意好。抬头看了下眼前之人,他背身站在阳光中一动不动,光线缝隙的微尘透过他身上,他的背影有种凝固的孤独感。
我垂下头,抿唇放弃了道歉,我与他已然站在残酷的对立面,这一切都不可逆转了,在我萧仪身上再加上一个言语不尊,触犯圣威的罪名也没什么。
过了许久,我才听到前方传来一声沉重的叹息,他不带任何感情的声音传入我的耳朵:“中书监前日来报,他母亲二品淑人萧染身染重病,想见巴陵郡主一面,你得了空便出宫去看看她,散散心吧。”
我看着他的背影,瞪大了双眼,瞳孔紧缩,我的姑姑如何会得了重病!我在郡主府中,戴叔钟容从未告诉我这个消息!而且周秦为何今日才告诉我!
作者有话要说:
孩儿们,今日晚上大战8千·~~~~!
第23章 萧染
我的姑姑萧染是二嫁。
她的初嫁是一位将军,那位将军在一次征战中丧命了。然后我姑姑寡居了两年,在第三年后,一眼就喜欢上了我这位姑父,其实当时欲要尚我姑姑珠华公主的还有刘家一族的族长。
这位刘家和沈家还有后居而上的冯家并称为京城三族。
我听闻那时候,刘家一族和我姑父一起向我父皇提出欲尚公主,可是后来我姑姑任性地主动许给了沈颜,刘家现任族长刘律阳十分愤怒,为了件小事参奏了我那姑父沈颜,父皇为了安抚刘家一族,也或许也是为了当时朝堂的平衡,只能暂时牺牲我姑父沈颜的官位,我姑父沈颜为了我姑姑珠华公主,失去了官位,当时也在之后那场战乱中保全了自己,直到我皇兄上台,我那可怜的姑父才一步步登上了右丞相之位。
第二日一早,当我乘坐着一顶小轿子出了阊阖门,结果又被拦下了,出轿子一看,是沈家的下人。
我坐上了沈家早在前几日准备好的的油壁香车,马车被车夫驾得很急,我扶住了车内的梁木,对面的尺素和清香伸出手扶住了我,只是因着马车摇晃的缘故,她们样子显得有些狼狈。
我想我在马车内的样子也该是很好看不到哪里去吧,见赶车的这幅模样,我有些忧心我那姑姑的身体,这般着急,难道姑姑的身体
我摇了摇头,将这些讨厌的念头甩出脑外。
虽然我那表兄沈和是挺混的,我的兄长禅位之后的陷害也是出自他的手。可是并不意外着希望我的姑姑出任何事情。
我还记得我被接回京城初次看到她的时候,她脸上的焦急和关怀,让我觉得京城中也有血缘关心着我,这种感觉真的很温暖。
“郡主莫要担忧,二品淑人必定安好。”尺素看出了我的忧虑,连忙安慰着我。
我忧心的点了下头,带着些许的祈求回答:“但愿如此。”
很快的到了沈府。
我站在府外,看着沈府的牌匾,字体大方而又豪迈,这是我入了京城后,第二次道到此府。
第一次是为了我皇兄亡魂祈福,当时我倔强着执着我兄长的灵牌与周秦和一干人僵持着,极度不愿入宫,随后沈约带着我进沈府换装,我在那里初次见到了我的姑姑。
我回想起来那时她的脸,苍白的脸带着悲伤,看到我之后,关怀下掩藏着极度的焦虑,那是为了她的儿子——如今的中书监沈约,使得我的亲人面对我的时候,带着羞愧难当的不安,却是让那时的我难过至极。因为兄长的惨死,我对沈家的怨恨和怒火,在面对她那般的神情之后,喉咙中想要出口的那些冷言那些讽刺,霎时便吞入了腹中。
回忆依旧回到了那时候的越地。我想起了我在越地行乞时的那些烈日与寒露,因为寒冷饥饿我经常一个人在破庙中默默的流泪,有时候看着那些无忧无虑的夫人小姐们,我只能趁着她们开心的时候上前说一些祝福的话语,以取得那晚果腹的食物,可是大多数时候被那些狗眼看人低的下人赶走。
那时邋遢而又难过的我,只能为那天晚上的食物惆怅。的我经常被饿的奄奄一息,我把那些归咎于我没有亲人疼爱的缘故,在破庙中的我不止一次怨恨我是孤儿这个事实。
所以当戴叔在我眼中从天而降出现在我的破庙时,我知道我其实有亲人,我当时的兴奋可想而知,我之前所认为的一切都崩塌了,虽然听到我唯一的胞兄的死亡让我恐惧。但是我后来仔细想,那时候我的手的颤抖的原因是我在神像前日夜祈祷的祈愿已成事实,我的亲人没有放弃我
我若有所思地在沈府门外站着回忆了半响,风吹起我的霞衣披帛,衣带飘飘,身后的尺素和清风等人低眉恭敬而立,随后回过神来的我才一步步跨步,走上了阶梯,正巧这时,我那表兄沈和急急忙忙的出了府门,我二人在门口碰到了,马上向我行了个推手礼,脸上带着疲惫之色道:“郡主快些随我来吧,母亲等了很久了。”
我看着他极为焦急的眼睛和他那疲惫的神情,点了下头,跟在他身后进了府。
看着我这表哥沈和的背影,我想起了大齐长公主周漪清,她那洒脱豪迈的性子,竟然会爱慕上我这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