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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妹,你在作甚?”一片刺目的光芒中,我低过头,看着那片光芒中有人站着,低头看着我道,“今日又不乖了,先生可告诉我了,你今日在太学中又淘气了,若非是周秦护着你,只怕你又要挨罚了。”温文的声音飘过耳畔,我抬起头仰望着眼前的身影,强光太过刺目,我只觉得眼睛中似乎要刺出泪了。
“你非得喜欢玩这些虫蚁,仪儿若是喜欢,我让子奇去集市上买些回来,不过,功课可不能落下。”那身影低下了身子,伸出手抚摸着我的头。
“为什么”我愣愣的看着眼前的那张温雅的笑脸,出声问道。
“身为皇家子女,乃是无可奈何之事,不过仪儿,若是你嫁的得当总是好的,若是如咱们十六姑姑那般被父皇指去了北地,知晓了这些总比不知的要好。”那双手继续温柔的抚摸着我的头顶,“仪儿,我只有你这一个嫡亲了,其他对我来说都是虚妄,皇兄只希望你能好好的,哪怕、哪怕是皇兄不在了”说罢,眼前之人的身影渐渐变得稀薄了,直至消失不见。
我缓缓睁开了眼睛,看着前方好一会儿才恢复了意识。
“怎么回事?”周秦瞥了眼我这边,继续低头看着地图。
我扯了扯嘴角,道:“无事,只是好像想起了些什么。”
“哦,”前方卷纸声音响起,我低头不语,却听旁边人出声“想起了什么需要想得满脸都是泪。”我伸手一抹脸,果不其然,脸上都是湿漉漉的一般,“呐,”前方递过来一块锦帕,我抬起头,“把脸上的水擦擦,鼻涕眼泪混着,难看死了。”我沉默的接过了,拿到眼前一看,好端端的一副鸳鸯戏水图,我冷笑一声扔了回去,道:“妃子绣给圣上的锦帕拿来给我擦脸,我可是不愿平白辱没了这番好心意。”
说着便要往外走,此时右臂突然一紧,我回过头去,冷声道:“放手!”
“如何不继续‘温顺’下去了?”周秦两眼攥着我,轻声道。
我愣了下,就在此刻突然被他顺手一拉,我就这般倒入了他的怀中。
他身上清冷的龙脑香越发清晰了,我欲要挣扎,却听他叹道:“世事无常,先和帝之事,并非我所愿。”
他不提还好,这一提起,我新仇旧怨一起涌上脑子,抬手就是一拳冲了上去。
花拳自然被半路截住了,他将头抵在我的头上,道:“在我带人进去之前,先和帝已经被人毒杀了。”
什么?
我从他怀中挣扎出来,面对面的盯着他的眼道:“你说我皇兄被人毒杀,可是他不是?”
“前往巴陵自饮鸩酒之事,乃是沈和派人谣传的,只是为了引出幕后黑手。”周秦笑了下,用手抚了下我的脸,道:“莫要这般看我,若是你不想我在车中将你就地正法的话。”
禽兽!我恨恨的吐出一口气。
夜里,繁星点点,浮云护月,天幕低垂。
喝退了旁人,我看着屋内空空,拿出戴匡忠近日给我的纸来,牢牢记住了上面的名字,便拿起琉璃灯罩,白纸靠近烛火,看着它渐渐化成灰,灯烛坠泪,我用簪子惕了下灯火,和衣而睡。
第11章 再遇
夜里,繁星点点,浮云护月,天幕低垂。
喝退了旁人,我看着屋内空空,拿出戴匡忠近日给我的纸来,牢牢记住了上面的名字,便拿起琉璃灯罩,白纸靠近烛火,看着它渐渐化成灰,灯烛坠泪,我用簪子惕了下灯火,和衣而睡。
第二天醒来,洗漱完毕,在花园中率着府中众人走了会儿,我忽然转身笑道:“久未出去散步了,未如出去走走罢。”
一旁的管家道:“那奴仆去准备马车和侍卫。”
我好心情的摇了摇手,道:“今日天晴日明,不必准备马车了,我要去保德寺祈福,随便找两个人跟着罢。”
管家犹疑半响,我眉毛皱拢,见我似要发怒的迹象,这才道:“喏,奴仆着就去准备。”
管家给我拿来了一件石榴色丝帛,拿来披在我肩上,又拿了一块面纱,搭在了我脸上,见我皱了下眉,她才道:“郡主千金之躯,岂是凡夫可见!”
我笑笑,却不同她说,在越地的那段日子,我可是被那些所谓的凡夫俗子天天用扫把打出,或是将口水吐至我身上。
我骨子里早已不是原来那个高贵不可方物的前朝公主了。
管家退至一旁,身后之人手拿铜镜上来,我才看清镜中的自己。
一身月白色曳地松竹纱裙,上面则是粉紫挂线纱衫,披着石榴色的丝帛,脖颈修长白皙,肤如凝脂,垂云髻上插着金爵钗,流苏随着头摇摆垂下,耳上戴着碧玺耳环,在阳光下耀着翡翠色的光泽。脸上蒙着一块嫩黄色的面纱,长眉连娟,下面则是一双黑净耀着水光的杏目,一时间我看着镜中的自己,倒是愣了好一会儿。
“郡主这般美貌,怪道皇上对您如此看重。”管家赞叹着。
听入我耳中却是无比刺耳,我抬起手遮了遮眼前的阳光, “走罢。”我挥挥袖子迈出了郡主府,惠桃和碧蕊则跟在我身后。
因着此处是城南,离保德寺有些路程,我走了会儿路程,歇一会儿走一会儿,从高头街往北去,好容易才走到了朱雀街,我想着,在越地当乞儿之时可是没这么娇气的,莫非这几个月来娇身惯养的
正在这般想着,眼见前方一带商铺密集,很是繁华热闹,道路很是宽敞,南北两面屋宇雄壮,门面广阔,此时正好到了饭食之时,看着前面人少的一家,正要走进去,却不料有小二迎上来说被包了场,我正要退出时,却有一个虎膀熊腰的汉子过来,粗声道:“我家主人有请大齐巴陵郡主。”
我一愣,看向那佩着剑的汉子,小袖大口裤,北燕人的穿着,心中一凛,身后的惠桃向前一步,正待出声,我抬起手,阻止了她,看着佩剑的北人道:“有劳带路。”
这座酒楼很占地广阔,一眼望进去很是幽深,来到了二楼,才发现楼上过道里站满了北人的侍卫,我被领到一处雅室外,我伸手推开了门,一股淡香之味随风而过,这才看清雅间的格局,食床上放着酒壶,床前放着着一个小屏风,依稀可见一个人影斜卧在卧位之上,屏风外有熏炉垂挂,香气淡淡。
我走至食床前,食床这端放着一盏酒盏,里面倒满了琼浆,因着走了一大段路程渴得紧了,我跪坐着拿起酒盏一饮而尽,只觉仍是不够解渴,待要再拿起酒壶倒酒,却听得屏风内那人带着极淡的声色说劝说道:“此酒入口醇美,后劲极大。”
我倒是不以为意,笑着说:“听闻北燕彭城刺史王烨欲以十万兵马攻打钟离郡,钟离郡乃我大齐之地,燕主欲以发兵攻齐,君为燕使,呆在大齐,可是心安?”
北燕彭城刺史一直是北燕的主战派,钟离郡在大齐之南,王烨此举怕是想要将大齐内乱不稳之时,想要将大齐一举攻下。而他燕使身为北燕之人仍留在大齐,也不怕二军交战之时,自己做了大齐的祭物。
“郡主多虑,”隔着屏风见他挥了挥手,有侍女向前将屏风收了起来,燕使直起身子,眼中神色淡淡,他看了我一眼,随即盘腿坐下,脸上不带丝毫神色:“已至秋时,欲要调兵,待十万兵马集聚,冬天已过,一过冬至,粮食何由?”
说完他又站起来,走向我,听闻此言,我点了下头,道理是如此,只是原本的算计大齐的算盘落空,我有些恼怒的又喝了一盏酒。想要再倒,却见他用手阻止了我触碰酒壶,燕使皱眉看我:“酒烈,莫喝了!”
见那燕使眼中似有关怀之意,我皱眉问道:“我们之前是否见过?”
燕使依旧皱眉,有些不虞:“汝拿了那女身契。”暗指那时候的相识。
我见这位风雅的燕使有些怒意,慌乱之中将剩余的那盏酒如数喝了下去,却不料酒滑至鼻中,我狼狈地大咳了起来。
身后一只手轻轻的抚着我的背,旁边递过来一块帕子,我低着头接,待擦完眼泪鼻涕,这才发觉一张俊美的脸离我不到一尺,而燕使的手搭在我后背之上,我一愣,随后上气不接下气咳得更厉害了,“噗——”的一声,我将鼻涕眼泪俱都喷在了此人脸上。
他愣了,我也愣了。
冷风吹过,我这才从黑线中醒来过来,马上将手中的帕子帮他把脸上擦了擦,突然反应过来这帕子我刚擦过鼻涕
眼前之人的脸可比关公了
不出意料的,我三人主仆被那燕使从酒楼中赶了出来。
我看着身后一声不响只抖动着肩的惠桃和碧蕊,呐呐道:“哈,哈哈,想不到这燕使的洁癖还真那什么,哈,哈哈。”
二人却都扑哧一声笑了出来,我挠挠头,想起今日的未完之事,挥挥手道,“走罢,去保德寺。”
只觉身后似被什么看着一般,我回过头,却见身后却了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