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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他把毛衣拿给赵电,令他穿上。
赵电的身材和王杰的身材差不多,所以赵电的这件毛衣,穿在王杰身上,也很合身。
赵电用激赏的眼光打量着王杰,说:“我说你是天生的试衣员吧,毛衣穿在你身上,就是漂亮!”
王杰看着穿在身上的崭新的毛衣,非常开心,有生以来,他从未穿过这么好的衣服!他看了又看,看了又看――
赵电看到王杰那么开心,也很开心,说:“王杰,你是我们学校唯一的模特,如果你干得好,我给你发个模特证,让你带证上岗。”
然后拍拍王杰的肩膀,说:“到教室去吧,好好学习!”
王杰带着模特的憧憬走出赵电的房间,这时,赵电猛然注意到小王的那双旧皮鞋上沾满了泥巴,便叮嘱一句:
“进教室前,把皮鞋上的泥巴洗掉!试衣员要注意形象!”
王杰走后,赵电关起门来哈哈大笑:“王杰不是天生的试衣员,我倒是个天生的骗子!说起谎话来,真是天衣无缝!”
王杰正得意时,有人敲门,赵电以为是袁芳,忙把自己的衣服整了整,开门一看,是王杰!
怎么?他反悔了?赵电心中暗暗一惊。
王杰说:“赵老师,我在毛衣口袋里发现了一封信。”说着掏给了赵电。
这封信正是袁芳给的那封,赵电放在毛衣口袋里忘了取出。
赵电大惊失色!忙问:“信你看了吗?”
“你的信,我怎么会看呢?我要看了,就不是合格的试衣员!”
第二十八章
西林三中规定,每节晚自习,各个班都要安排一个老师看着:或辅导,或维持纪律。这个过程叫“坐班”。
最后一节晚自习,轮到赵电坐班。
赵电夹着一本书上班了。
一般来说,哪个学科的老师坐班,学生就应该温习哪一学科。可高中生普遍不重视语文,轮到赵电坐班,学生中看语文的很少很少。
赵电说:“我作为语文老师来坐班,可看语文的寥寥无几,我感到很凄凉,很心寒。有的在看英语,显然是崇洋媚外。有的在看历史,想必要重蹈历史的覆辙。有的在做数学,但我告诉你:人算不如天算。有的在看政治,小小年纪就有政治野心。有的在背地理,很显然,想做个地理先生。”
让赵电更气的是,有两个女生,不但不看语文,还旁若无人地讲小话。赵电走到她们的桌前,说:“你们俩能不能不说话?”当老师的,都厌恶学生讲小话。
那两个学生为自己辩解说:“我们没说话,我们在讨论问题。”
赵电不想和他们争辩,他用一种商讨的口吻说:“你们在讨论问题时,能不能不说话?闭着嘴巴讨论,好不好?”说着,赵电还做个闭嘴讨论的样子给这两个学生看,引得其他同学都笑了。
赵电又问了一句:“即使要说话,能不能把音量放小一点?”并做个扭动音量开关的动作,同学们又笑了。
赵电说:“过集体生活,不能只顾自己,不顾别人。你在讨论问题,别人也在思考问题。别人思考问题时,并不影响你。但你讨论问题时,却影响了别人。道理就在这儿。考不上大学不要紧,不能不讲理。”
被赵电这么一讲,那两个同学不再说话,教室恢复了安静。
可没过二十分钟,新的问题又来了。这次不是说话,赵电发现张力和胡杉两个同学扒在政治书上睡觉――要是扒在语文书上睡觉,赵电也许感到舒服一点,起码他们接触了语文书,比那些根本不摸语文书的同学要好多了。
睡觉是会感染的,如果一个两个同学睡觉不制止的话,会引起许多同学跟着睡觉。赵电说:“大家注意!我发现张力身上有两个瞌睡虫,胡杉身上有三个瞌睡虫,一个雌的,两个雄的,在搞三角恋爱。”
话音刚落,同学们笑的前仰后合。袁芳也笑得把头埋在语文书上。
袁芳是赵电心头最大的安慰。赵电坐班,袁芳必看语文,从不讲话,更不会睡觉;而且喜欢问赵电语文问题。袁芳的这种表现,让赵电感到无比的舒心、快意。在赵电的心里,袁芳坐在班上,就是沙漠里的绿洲,大海里的绿岛,戈壁里的花坛。别的同学不学语文,讲小话,睡大觉,令赵电烦闷。别的同学的不好表现,反衬出袁芳太好了。
赵电对袁芳,有着太多、太深的感动、感激。
赵电接着说:“大家不要扒在桌子上,扒在桌子上,瞌睡虫会沿着你斜斜的脊背爬上你的脑袋,你自然会打瞌睡。如果你坐得直直的,瞌睡虫就爬不上去了。你们看袁芳同学,她总是精神抖擞,我从未发现过她打瞌睡。就是因为她总是坐得直直的。从一个人的坐姿可以看出他的精神状态。”
同学们都把目光移向袁芳,袁芳有点不好意思了。
赵电表扬袁芳,不是因为袁芳爱着他,而是因为袁芳确确实实好,他忍不住要表扬,是出于自己的激赏之情。真真是情不自禁,实在是不能自已。
第二十九章
一九九三年的时候,三中教师皆没有办公室,改作业、备课、找学生谈话都在自己的房间里进行。
马上就要期末考试了。上午没课,赵电在房中批改本学期最后一篇作文。
虽是晴天,但气温很低。赵电握笔的手都冻红了,他每改一篇作文,都要搓搓手。
到了充开水的时间,他站起来拎起两个水瓶,到开水房充水。
回到房中,他给自己泡了一杯热水,改作文的时候,可以焐焐手。
改到袁芳的作文了。
赵电见到袁芳的作文本,就如同见到自己的恋人一样――异样的亲切,特别的激动。
这就是睹物思人。
他改袁芳的作文,要看好几遍,每个字都要咀嚼,每个错误,他都要改动。并努力在文章中捕捉袁芳的内心信息,了解她的一些情况。
赵电给袁芳作文下的评语,也是写得特别的长。他还通过写评语,含蓄地表露心迹。有时他用一首小诗来作为评语。
时间一长,两个人就有一种默契。写作文与改作文,在赵电和袁芳之间,已变成了一种感情交流,如同鸿雁传书。多情而浪漫的袁芳,有时会在自己的作文本中夹一片枫叶,或一个书签,以表美好心意。
两人都带着感情去做,袁芳从不认为写作文难,赵电从未感到改作文烦。袁芳的作文是全班最好的,甚至是全校最好的。
这次他写的评语,与其说是在评文章,还不如说是在评袁芳:纯真的感情,深邃的思想,绚丽的文采;既有灵动之姿,又有大气之美;如诗如画,如月如花;见而忘俗,品之如蜜,思而魂飞――无一处不在拨动着我的心弦。
――赵电给袁芳写评语,等于是写情书。
改完后,他把袁芳的本子单独放着。因为,如果袁芳的本子和别人的本子放在一起,当看到别人的本子压着袁芳的本子,他的感觉好像是别人的身体压着袁芳的身体一样。而这,他是不能接受的。
所以,他要把袁芳的本子单独放着。
正当赵电对着袁芳的作文本浮想联翩时,门外有人喊:“赵电!赵电!”
是大姐的声音!
赵电大喜!收起作文本就去开门。
大姐站在门前,满面的笑容。大姐家在农村,是个地道的农民。前天赵电对王杰说什么大姐是服装厂老板,那是骗他的。
大姐是个很开朗的人,她每次来,从不敲门,习惯于大声的喊门。
大姐带来了一只老母鸡。
赵电说:“到我这儿来,干吗要带鸡?”
大姐说:“这只老母鸡很怪的,平时每天早上六点钟前下蛋,可今天到现在一个蛋还在屁股里藏着。我就连鸡带蛋带来了。”
赵电说:“你知道吗,这只鸡爱面子,它是这样想的:我第一次和赵电见面,要给对方留下一个美好的第一印象。空手去是不礼貌的,一定要带点礼物。但我是一只鸡,能带什么礼物呢?不只有带蛋吗?”
赵电对大姐笑笑说:“你到我这儿来,只有带鸡;鸡到我这儿来,只有带蛋。道理是一样的。”
大姐对赵电指指,说:“你看你说的是什么话!就喜欢瞎扯。”
赵电的屋后有一个鸡罩,关着上次父亲送的一只公鸡。
赵电说:“等这只鸡把蛋生出来,也把他关进屋后的鸡罩里,让他和那只大公鸡培养培养感情。如果它们实在合不到一块来,我也不能包办婚姻,捆绑不成夫妻,强扭的瓜不甜。”
大姐听了哈哈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