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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慈”
“请叫我叶冉慈,或者叶小姐。”
叶冉慈大步往里厅里走。她说得潇洒,但其实也就只能伪装伪装潇洒,做不来真心潇洒。否则她不会同意家里的安排,比大哥还先于跳入婚姻的坟墓里,和一个只见了一次面的男人。否则她现在不会一口气把酒喝光。
叶冉慈今晚最错的决定不是打电话给母亲,而是来这里碰见了徐军路。
洋酒火辣辣地冲入胃里,就像被火烧伤了一样灼灼地疼。眼泪很不争气地涌出来,像突然挖开的地泉,汩汩而流。叶冉慈随便抹了把脸,坐到沙发上,又豪气地喝了两杯。整个人热烘烘的。她打了个酒嗝,之后便倒在沙发椅背上,手背搭着眼睛,睡意滚滚而来。
司湛宁推门进来,看着已经在沙发上睡着了的叶冉慈,无奈地笑笑。他过去把她横抱起来,“要睡回家睡。”
叶冉慈动了动,轻轻地发出一个单音,“嗯。”
“弄醒你了?”
叶冉慈闭着眼,双颊因为酒醉有些发红,嘴微开,睡得还挺安稳。
司湛宁略略弯起嘴角,在叶冉慈的额上轻轻吻了下,“今晚我可以睡主卧了吧。”
司湛宁一路开车回去的心情都很好。偶尔开个小差看看在副驾驶座上的叶冉慈,嘴角就不断地翘起。
叶冉慈是真醉了,但酒品很好,醉了只是安静睡觉。
司湛宁抱叶冉慈下车的时候,她因为动静微微扭了□体,把脸埋在他的胸膛里。“酒气真重。”司湛宁轻轻道:“不允许我有异味,倒是允许自己有。”
叶冉慈用脸磨了磨枕头,“嗯啊。”
司湛宁笑,“你是真睡着了,还是醒着?”
叶冉慈没有回答他,只继续睡得香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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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 。。。
“啊——”叶冉慈惊叫着拉着被子坐起来。自己竟然只穿了一条小蕾丝短裤睡觉?!昨晚、昨晚当她转头看见旁边躺着的司湛宁的时候,声音就渐渐小下去了。
司湛宁对她扩开笑容,露出整齐又雪白的牙齿,“早!”
“早。”叶冉慈的声音很低,“能告诉我,这是什么回事吗?昨晚不是应该轮到你睡客房?”
“昨晚你喝醉了,我送你回来的。”司湛宁慢慢坐起来,露出光洁的胸膛。
叶冉慈把被子紧了紧,将视线看向另外一边。
“你说醉了可以通融的。”司湛宁抿着微笑,耐心地解释。
“我是说你醉了,你可以睡主卧,不论轮换。”叶冉慈带气地转头,“那你怎么能怎么能我都醉死了!算了!”
“我帮你脱衣服,只是不想你睡得不舒服。而且我们都是夫妻了。”司湛宁没有把后面的话继续说下去。有时候说多了,效果反而不好。
果然叶冉慈也不好说什么,只小声地嚷了一句,“那怎么也不给我穿件睡衣!”
“下次会记得的。”司湛宁笑着下床。
他只穿了一条平角短裤,紧身的,剩下的就都是原肤色了。他的身材很好,并不是两块发达的胸肌加八块整齐的腹肌,叶冉慈不喜欢那种类型的。而他又刚好是叶冉慈喜欢的那种修长结实型。恰恰现在是早上,原始的欲望直接的不加掩饰。叶冉慈第一次看到他身体的时候,也看到了他的需要。
叶冉慈裹着被子冲进主卧的洗手间,在里面喊道:“你去客卫吧。”
司湛宁却跟过去敲门。
叶冉慈卷着被子坐在按摩浴缸的边上,皱眉道:“你让我这样怎么走出去去客卫?”
司湛宁低头看了下自己,心想,他这样的就很方便?不过,这是他的房子,又是他脱的衣服,说到底,他的确是比她方便的。“我只是给你拿衣服,你忘记拿了。难道你想洗澡后还是卷着被子出来吗?”
叶冉慈开了一条缝,伸出一条手臂和半张脸,“谢谢。”
司湛宁微微笑了下,想说些什么,最后还是没说,从衣帽间里随便拿了条裤子穿上去了客卫。
叶冉慈弄好下楼,司湛宁已经坐在餐椅上看报纸等她了。
结婚四十八天,他们不一定每天都在一起吃饭,却一定是每天都在一起吃早餐。而且每天都是司湛宁等叶冉慈。司湛宁没有提过说一定要每天一起吃早餐的要求,但叶冉慈觉得,这已经成了不成文的习惯了。
司湛宁放下报纸,划出一个笑,又再说了一遍,“早。”
“早。”叶冉慈拉开旁边的椅子坐下,喝了一口牛奶,拿过他刚看完的报纸来看。
这也是叶冉慈新新鲜养成的习惯。每天吃早餐的时候会拿过司湛宁看完的报纸接着看。习惯是无数次重复后造就的固定性。叶冉慈想,她怎么重复五十天不到,就固定下来了?那么对于他们的婚姻,她也是习惯了?
“今天我要去你公司附近,顺便接你上班吧?”
“不用了,还是我自己开车吧,省得下班还要再麻烦你过来接我。”
司湛宁眉头微皱,嘴角却笑开来,“也好。”
叶冉慈和司湛宁两台车子,一前一后地驶出大宅。
司湛宁在叶冉慈后面停车,透过挡风玻璃看着她下车,再从车窗处看着她进了大厦。他两手搭在方向盘上出神了好一会,才开车原路返回去公司。他公司与她的,就是一个头一个尾,要是中间连根线的话,宅子便是中分点。
叶冉慈在家里其实只是挂的闲职,什么都不管的。她先上了二十一楼给父母打个招呼,再下来自己的办公室。开了电脑看自家公司的网页,她的消息往往来源于这里。除非惊天内幕,才是在家里的饭桌上。但公司一向稳健,所以她也没有多少机会能在餐桌上收到可以影响股价的内幕。
叶冉慈浏览完,觉得没事,外面太阳太猛,又不想去画廊,便拨了大哥的座机。没有意外,响几下后转到他秘书那。
叶冉慈推开办公室大门直接走进去,“哥,昨晚很忙嘛,难得你今天还回公司了。”
叶臻衢在沙发上翘着二郎腿,看着她一笑,“你也忙啊,但再忙也要体谅湛宁啊,他一人打理那么大的公司,不像咱俩的。”
叶冉慈咂咂嘴坐下,“我没想到妈的发散思维可以这么强的,我就睡不着给她打个电话,她也能扯到你不务正业上面来。”
叶臻衢瞪了她一眼,“叶冉慈!回你画廊去,少在这影响我工作。”
“唔,生气了生气了。”叶冉慈一脸惋惜的表情,“我真替今晚的小姑娘担心。”
“叶冉慈!”
“走了,走了哈。”
叶冉慈回办公室拎了包,顶着太阳去取车子。太阳让她眯了眯眼,眼角余光似乎憋见了司湛宁的车子。难道他还没办完事情?叶冉慈走了两步准备过去确认车牌号,结果那车子还没等她走近看清号码就开走了。“嗯,这么大的太阳。”她回去取车,自言自语地说了句。
司湛宁往前开了两百米,从倒后镜里看到叶冉慈走回去取自己的车子,才又靠在一边停下来。看着她坐进车子里,看着她反方向开走。今天一天的没有心思工作,脑子里只有昨晚他抱着她时,她把脸埋在他胸膛蹭蹭蹭的感觉。那种痒不是停留在皮肤表面的,是一直绕到心上去的。他敲着方向盘笑,想了想还是一打弯掉头,跟着她的车子开过去。司湛宁想,反正出不了工作效率的,不如就自己放自己一天假吧。
叶冉慈到了画廊,跟朱林打个招呼,“今天有客人吗?”
“冉慈姐。今早很冷清,只来了一位客人,但这位客人又无比热情,每幅作品上他都看二三十分钟,所以现在还在第二排上看着。”
叶冉慈笑,“因为我马上要成名家了。”她看朱林一副不甚理解的样子,挑挑眉解释道:“他是伯乐,我是千里马呀。笨!”
“冉慈姐!名家如果不是少年成才,就是死后成名的!”
“嗯?诅咒我呢,小心我扣你工资。”叶冉慈对他摇摇食指。
“我们美丽大方,气质出众,涵养第一的冉慈姐,你不会的。”
“戴高帽的说咯?”叶冉慈笑着走到第二排,她要看看谁那么欣赏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