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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花四溅,骨断筋折,转瞬间,曾经不知让海市多少男子倾心的容颜,已经再算不上是一张人脸。
她疼痛,恐惧,浑身癫痫般颤抖,一遍遍的说对不起,恳求对方停手,放过她,然而那个同一张脸的女人,只是恶魔般不断大笑,打她,抽她,踢她,捅她,剪她,扎她,刮她,撕裂她,碾碎她,用尽一切手段言语,没日没夜的折磨她。
为什么,这到底是为什么,她根本不认识她,她从没想夺取任何东西,她到底为什么要遭到这种对待,她到底做错了什么……?
是因为戚陵?
这个女人,也爱戚陵吗?
是了,一定是了,戚陵一定很爱自己,所以她嫉妒得疯狂,才这样对待自己,一定是!
戚陵喜欢自己,太好了,她要活下去,必须得活下去,然后幸福快乐的与他生活在一起,只有这样,才是对这个恶魔最大的报复!
“呵呵……他喜欢的是我……他心里面只有我,你对他来说,什么都不是……”佟芷秀歪斜着嘴,这样说道。
冰螭岫浑身颤抖,抱头疯狂大叫,“你不配!不配!他才不喜欢你,他是我的!有我一个就够了!你这下…贱女人生的下…贱货色,区区一个人类,凭什么与我争?凭什么挑战我的血统,身份,地位,家庭?你和你那个下…贱娘,该死,该死,统统该死!”
她拼命踢打,折断她身上的骨骼,将四肢血肉踩踏成泥,然而这样不够,还不够,一定要想个更好的法子,永绝后患,让她们母女再也威胁不了她的家庭。
她过去就是不够果断,才会让悲剧发生,如果能够重来一次,她绝对不会再犯那时的错误。
父亲……母亲……她……这才是她的期盼,对于这些毁灭那一切幸福美好的刽子手,必须斩草除根,严惩不贷!
“呵,说什么你是选择,奇怪,区区人类,没有继承冰螭的能力,凭什么成为父亲的选择?”
她揪起那血肉模糊的头颅,想了想,虽然没感到她有水之神力,但既然父亲那么说了,就一定是有什么自己所不知道的血脉奥妙暗藏在她的身体之中吧。
那样的话,只要把她的血全都换掉,不就行了?
斩断羁绊,让她与肮脏的人类彻底混为一体,不论父亲留给她什么,都将不复存在,于是,自己还是他唯一的女儿,多好,多好!啊哈哈哈!
她抓来几个流浪汉,又掏出从兽医站捡来的巨大废旧针头胶皮管,为佟芷秀换血,转眼间,女子所剩不多的纯血,流了一地。
佟芷秀艰难睁开眼,看到了她正在做的事,喉中咯咯直响,发出不似人声的惨嚎,
“不……!你杀了我……杀了我吧……不……不要杀我……求求你……不要……这样换血……会死……血……血……”
冰螭岫冷漠的看着,冷漠的沾起一滴她的血,送入口中。
好像,她与她,不是第一次见面。总觉得,虽然没有记忆,但在久远之前,便已经与她相识。
无所谓,一切都没问题了,她再也不是个威胁,她与冰螭,永无联系。
不过,为什么要这样麻烦,为什么不直接杀死她?
她死了,不就什么都结了?
一滴冰冷的泪滑下眼角,冰螭岫呆呆的接住它,看它把自己的手指染成薄红。
为什么哭……难道是为了这个女人?
……这个,应该是自己妹妹的女人……
她……是妹妹,是我的妹妹……
“啊——!!!”
冰螭岫尖声哀鸣,飞快逃离,想要将血腥与丑恶甩在身后,但其实,那一切早已深深印在她的心底。
三天后,佟芷秀完好的出现,已经怀有身孕。
……
“岫,他在外面,有女人了?”温柔的母亲苍白憔悴,她细瘦的手摸索着抓住她的手,带给幼年的她,巨大的恐惧。
“不会的,妈妈,父亲大人,一直最爱最爱妈妈,他……他不会的……”冰螭岫无声哭泣,拼命安慰自己病体沉重的母亲。
她在说谎,她在欺骗,可是她到底该怎么办?
父亲每日都会回来陪母亲,可他白天,却总是带着一束花,去一个她不知道的地方。
“岫,我病了……我要死了……他,嫌弃我……不再爱我了……”母亲这样说着,好像生命也正在离她而去。
“不会!不会的妈妈!”小小的岫,终于大哭出声。
母亲的生命如风中烛火,好像稍不注意就会熄灭,可父亲……他又在干什么?
不!不是父亲的错!
他虽然对自己极为严厉,不让撒娇,不让抱抱,但他是那么伟大的陆主,那么好的丈夫、父亲,这一定不是他的错!
是外面女人的错,她伤害了母亲,令她生病,她伤害了父亲,令他犯错,她也伤害了自己……一定是这样!
我要保护妈妈,保护爸爸,保护自己,保护我们的家,绝对不能让敌人来破坏我们的幸福!
小小的岫咬紧嘴唇,第二天,跟踪父亲,找到了那间雅致的木屋。
屋中传来隐隐欢笑,窗台上精致的水晶瓶中,插满父亲带来的鲜花。
她站在风中,看着远处那间温暖的小屋,感到自己的心,一点儿,一点儿,结成寒冰。
她等着,等着,一直等着,从天亮等到天黑,父亲终于离去。
她拖着麻木的双腿,走上前,敲门。
一个清秀的女子打开门,对她微笑,“小娃娃,你找谁?”
岫冷冷道,“离开他,不然,我杀了你。”
女子隐去笑意,“听不懂你在说什么。”
岫稚嫩的身躯后,现出冰螭蜿蜒高贵的本相,“这里是夙水飞陆,我命令你,滚出去!”
女子云淡风轻,“公主,我没犯错,你没有权力这样做。”
岫从身后,拿出与父亲每天送的,一模一样的一把花束,“我什么都知道,你不走,我就杀了你,本宫说到做到。”
女子面上浮现轻蔑的讽刺,但屋中传来一声响动,使她面色剧变。
岫好奇的探头看看,“是什么在里边?”
女子砰的关上房门,“公主有令,不能不从,我这就走。”
她收拾了一下,背着个大袋子,果然走了。
岫很开心,自己保护了家庭。
她笑着回到家里,就看到父亲冷漠的脸。
“你去哪儿了?”
岫条件反射的极为害怕,但还是鼓起勇气,挺起胸膛走上前道,“她走了,父亲,以后还是我们一家三口,和……和美美的,生活在一起。”
父亲看着她,一贯的生疏里,带着怜悯,“你母亲死了。”
瘦小佝偻的身体被抬出来,在白布下几乎看不出轮廓,那凌乱的白发从布旁露出,飘飘荡荡,直飘到岫渴望着爱的心里。
她茫然的看着,小小的身子冷得像浸在冰水里。
死了?
怎么会,她早上走时,母亲还是好好的,为什么?
在她离开的这段时间里,发生了什么事?
或者说,在父亲先回来的这段时间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你干的,是你干的!”小小的岫嘶声哭喊,“我是你的女儿!你唯一的继承人!你就不怕我恨你?!”
父亲眼望天边,轻声呢喃,“岫……你以为……我只有你一个选择?”
那一刻,冰螭岫的世界,轰然倒塌。
……
作者有话要说:没经历过的人,无法理解那种痛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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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2、重新开始 。。。
“这是什么意思?”白鹿面对夙水冰螭,逼视他的双眼,“年幼的冰螭岫,她说的是什么意思?难道……是你,杀了她的母亲?”
小小的女童没敢说出“杀”这个字,但她控诉自己的父亲犯有杀妻之罪,却是不争的事实。
“喂,不会吧,你为了与小三和外面的女儿在一起,就杀死了她的母亲?不是真的吧,到底怎么回事你说句话啊!”白鹿用角顶夙水冰螭,它对这个气华清贵的男子很有好感,比起可悲狂暴的岫,更愿意相信他。
夙水陆主扫开角,“这是我的家事,魔鹿,你问太多了。”
“这是我的肚子里,我可不认为他在多事。”一个声音从四面八方传来,轰隆隆作响。
夙水冰螭艰难一礼,用尽全力才没有把自己的愤怒表现得过于明显,“凶尊,小女心性有失,罪过不轻,然而这并不意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