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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另一个少年走来,紫色的锦袍,梳理整洁的长发下一双灵动的眸子看著沈睡的少年偷偷笑弯了眼,他顶著脚猫儿似的举著两手靠近熟睡的人,看著那张熟睡的脸,紫衣少年捂著嘴傻傻笑了笑,一只手往後不知从哪里拿出一根毛球来,一手捂著嘴坏笑著将毛球敷在少年熟睡的脸颊上。
熟睡的少年似是不堪那酥麻的触感,微皱著眉,眼脸颤了颤终於睁开了眼,漆黑的眼眸如黑曜石镶在眼中,朦胧湿润地眨了眨眼对四周的事物还不甚明白。
紫衣少年早已忍不住大笑,手里的毛球在空中一抖一抖,那少年这才清醒过来看著他那模样也清楚自己遭遇了什麽,坐起身来佯怒道:“崎儿,又胡闹了。”
上官崎抖著肩知道他疼自己不会真的恼了,於是站起来说:“哥哥真不小心,这样的美姿怎麽能随随便便就显露出来,要是被哪个妃子看见了还不羞愧死。”
上官琰坐起身,瞪他一眼,弯腰捡起地上的书,随意问道:“功课做完了?竟这麽清闲的跑到我这里来。”
上官崎避开问题说道,“哥哥手里的是什麽书?”
上官琰眼眸投向他不说话,上官崎连忙摆摆手,“我没有偷懒,母亲说了,今日父皇生辰宴请各皇子公主,还有朝中大臣,让我今日不必太过劳累,明日再用功也不迟。”见上官琰仍看著他又说:“真的,不信哥哥可以去问母亲。”
上官琰站起身,温和地说道:“我怎会不信你,只是你平日对功课懒散,若是不看著你,下次父皇检查又要训你了。”
上官崎吐吐舌头嘻嘻笑著,那表情就是有恃无恐,上官琰看了也只是摇头,这个弟弟这样的性子怕早晚要惹出事来。
上官崎又缠了上官琰好一会,直到德妃派人来催他才恹恹地离开,上官琰回到善仁殿小喜见他进来,忙笑脸迎去,殿内几个宫女托著托盘站在一旁。
“殿下回来的正是时候,奴才刚给殿下备了衣裳,殿下看看合不合适?”
上官琰不置可否地看了眼托盘上华丽的衣裳,举起手宫女们明白意思,乖顺的上前给他更衣,上官琰闭著眼,突然听见清脆的声音甚是悦耳,睁开眼见一个宫女拿著一件玉石制作的吊饰,分别由4块刻著4龙首纹的玉佩组成,并以玉管、玉珠、玛瑙珠相接,吊饰头部以玛瑙以及数十种小珠连接做成穗子。整体的设计大气别致,造型丰满协调,显得风雅富丽。上官琰拿过那吊饰看了看,对小喜说:“把这个送到体训宫去。”
小喜领了命,派人去了,又回到殿里为上官琰整理衣裳,黑底金边的宽袖长衣,投足间显得飘逸洒脱,玉冠束发配上上官琰不高大甚至有些纤细的身体更是俊美合体,再加上上官琰那张继承母亲的脸庞活脱脱一个俊美少年。
小喜刚想赞美几句,上官琰却推开他,大步走了出去。
皇家的宴会自是不用说,更何况是天子的寿辰,礼官早在几个月前就开始准备了,规模可想而知,内殿是皇帝宠爱的皇亲国戚和朝中大臣,热热闹闹的几十桌,尊卑有序的在殿中两边排开,大臣们带著家眷奉承地对著难得能见到的後宫妃嫔该巴结的巴结,失宠的也不得罪,可说是游刃有余,各有各的精彩。
麟坐在不显眼的座位,对四周的一切都没有感觉一般,默默坐著,俊美英气的脸庞有著未脱的稚气,表情却是硬邦邦的,冷冽的气息让人有些畏惧不敢靠近,一身皇子的服装简洁干净却不奢华,如墨的长发也打理的很好,一双浅色的眸子像是能看穿一切,清冷睿智,让人几乎忘记他今年只有十四岁。
身边突然坐下一个人,麟没有抬头继续玩著手中的酒杯。身边的人也不甚在意,拿起桌上另外一杯酒仰头喝了,可能不太适应喝酒那人皱著浓眉缓了缓神才说:“二哥好清闲,竟一个人在这喝酒。”麟没有理会他,他撇撇嘴,眼中闪过一丝恶毒,又笑嘻嘻地说:“大哥真是好兄弟,以前为了让二哥住进善仁殿闹出多大的事,也就不过短短一年就把二哥赶了出来,还真是无情呢。”
麟这才起了反应回头望了他一眼,冰冷的眸让上官靳一阵发麻,这二皇子虽然小时受了苦性情孤冷,大了就更加让人捉摸不透,明明不可能得到父皇的宠爱却拼了命学习,学业武术都在众皇子之首,加上那双浅浅的眸子小小年纪就让人觉得魄力十足,让人无法忽视。上官靳强笑著说:“我这也是为为二哥不平。”
麟却突然笑了温和地说:“我自是知道四弟心善,只是这话可莫要再说了,要是传到父皇耳中可是不怎麽好啊。”
上官靳一听面色一肃,看著麟悠闲的动作心中又气又恨却找不到话来反驳,气恼中又灌了几杯酒。心里想著这二皇子真真奇怪,明明恨著大皇子却要装做没事人。
半盏茶的时间过後,仁宗皇威严地走到大殿坐上高位,在他身旁是大皇子上官琰,俊美非凡,坐在仁宗皇身旁,仁宗皇似乎心情很好,面色带著笑对跪下行礼的众人免礼後说:“朕今日欢喜,众爱卿都知道彝水常年被水患所困,今年更是水患严重,一方百姓颗粒无收,今日琰儿告诉朕一个法子,真正是让朕大开眼界,琰儿小小年纪竟能为朕分忧,朕百年後也可无忧了。”
皇帝一席话让下面的人一惊,这话表明了就是要传位於大皇子,众人有喜有忧各怀心思地说著:“恭喜皇上,恭喜大皇子”
仁宗皇看向上官琰,又道:“今日朕还有道旨意,大皇子心慈宽厚,心怀百姓朕甚感欣慰,今封大皇子上官琰为庆和王,赐良地万倾,良宅五座,黄金万两,布匹三千。”
上官琰吃了一惊,转头看向仁宗皇,皇帝面对著下面的众人,上官琰暗暗握著手,听著下面的人道贺声,他几乎直觉地转开头看向下面,琥珀色的浅色眼眸看著他,眸光闪烁像一张网紧紧束缚著他,上官琰心中一动,仿佛有什麽抓住了他全身又麻又痛,说不出话来,那眸子的主人却只是冷淡地说著恭喜的话,眼神便转了开去。上官琰看向他腰间的玄色绸带别无他物,眼色便暗了下去,嘴里胡乱说了些客套话,就不再言语。
麟远远看著上官琰,他没有被册封的欢喜,垂在细长睫毛下的眼珠蒙著一层淡淡的忧伤,与这喜气的气氛,这庄严的皇宫都是格格不入的,他一直觉得上官琰是发著光的,那光太刺眼,进一步都是种罪恶,那与皇帝平坐的位置更显得遥不可及,明明近在咫尺却感觉距离越来越远,这差距大得让人害怕。麟绷著脸,握著白玉杯的手泛著青白,一双眼更显得冰冷。
下面的一干嫔妃臣子借著机会巴结著未来的王爷,或者说未来的皇帝。
只是当事人却没有多大动作,再奉承也只是淡淡笑著,不对谁亲近不对谁厌恶,宴会没过多久便借口身体不适早早离席。
走出喧闹的宴会,上官琰退去了身後的人,一个人慢慢走在回廊上,一路碰见的宫人恭敬地向他行礼,他带著倦意走入回廊旁的一条羊肠小道,夏日里天空清澈,微风徐徐,茂密的树丛紧紧裹著小道,带著植物特有的清新,让人精神为之一振,月色让四周蒙著一层朦胧的薄纱,使人惬意舒适。
上官琰走了一段路,来到一个清澈的湖边站在湖边的柳树下,宴会喝的酒虽然不多,但是因为不甚酒力也感觉有些醉意,黑曜石般的眼眸带著醉意朦胧地望著湖泊,衣袂迎著风飘动著,衬著湖中的月色让人觉得有种凄然的美丽。他静静地站在那,四周只有风和水的声音,他却像是听著人间美乐一般著迷的看著一处,许久悠悠叹了口气,转过身时不由愣住。
他的身後站著一人,无声无息不知站了多久,身躯凛凛,目如寒星,如墨的长发不束不扎披在肩上随风而动,简洁高雅的宽袖礼服有些宽松地拉开,更显出他的桀骜和俊美,一双浅色的眸子让人觉得能看出一切,深深地将上官琰锁在眼中逃脱不得。
“上官麟?”上官琰不确定地叫了一声,那人才动了动身子,语气冷漠地说道:“原来庆和王在这,是麟失礼了,臣这就告退。”
上官琰听著皱了皱眉,脱口叫了声:“麟。”
上官麟停住了脚步却没有转身,身後传来上官琰的声音,断断续续,“不必这麽叫我,我是你的哥哥。”
“要的。”上官麟转过身望著他,语气冰冷刺骨,“庆和王是父皇钦定的王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