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回答他的又是一阵沉默。
桃花瑾三心中失望之余,万般顿痛,无力翻过身去暗自叹息——唉,终是自己奢望太多了。
谁知就在他自哀自弃时,那只倔将鬼急切的把他翻转过来,黑夜里一双眼,漆黑明亮,他气愤吼道:“我点头了,你没看到?”
桃花瑾三愕然!
随即哭笑不得,伸手给他一个瀑栗,“黑灯瞎火,你点的哪门子头?”
齐夜风傻笑,伸过脸来,用新冒出的胡子茬扎桃花瑾三的嫩脸,“为了你,作鬼都愿意,还怕什么极寒极热之地?只是桃儿,以你现在功力,天地可谓第一人,天池之劫再难,加上九世后土之谋,也应该能够办到,为什么?为什么会有什么极寒之地,为什么会如后土娘娘他们一样的同生同死,南山之阿、北海之波这与你解天池之劫,又有何关系?”
“哪儿来那么多十万个为什么,闭嘴,睡觉。”某桃哼哧半天,回答不出来,如是训斥他明正言顺娶回来的“鬼妻”。
“如此之大,中心点在何处?”
坐在麒麟兽,桃花瑾三俯瞰天池,他身后,梅断魂白衣飞扬,恰嫡仙临世。
麒麟兽虽于水晶宫中度过数万年,却不喜水,尤其讨厌水染湿了它的七彩鬓毛,更何况天池之水异样,待靠近天池一点,便打死也不愿再往前行进一步。
而天池之水竟如若水,无凭无根,上空无法飞行,足下无法凭借,无论何物,一沾此水,便会立即沉陷下去。天池周围百里,除连绵不绝环绕的高岗外,寸草不生。
桃花瑾三等人只能站于高岗上,远远遥望。
“便在那飓风旋窝之顶点。”伸出素白玉手,梅断魂指向目光将将能及的地方。
那里,有一股巨大飓风以超常的速度在飞速旋转着,梅断魂痛惜告诉桃花瑾三,那便是飞然下泄的天地灵气。
桃花瑾三不是没想过事态的严重,只是没想到,会严重到如此地步——某种物质发展到极致,能从量变演变为质变本来肉眼看不到的灵力,因为泄露的太快,凝聚的太多,居然形成了物理概念的飓风,正以不可思议的速度通过天池之劫时造成的漏洞,源源不断的往下泄露这种泄法,就是再多的灵力,也怕是坚持不了多久,也难怪那人急的会不择手段,而灭修罗族这样卑微的方式都用上了。
桃花瑾三拧眉暗叹。
梅断魂一双墨玉眸子时刻不离的紧紧盯着他,见他叹气,急切问道:“怎么,难道说你也无法么?”
桃花瑾三白他一眼,“如果我回答是,梅师会怎样?”
梅断魂却并不当笑话听,阴着脸道:“我就立即跳下去,与这天池共存亡。”
“那你就跳吧,”桃花瑾三爬在麒麟兽肥厚的背上,用脸蹭上面柔软的七彩兽毛。
梅断魂气极,举手照他屁股就是一巴掌,“如此大事,焉能当成儿戏?”
桃花瑾三怒瞪他,然后抬头朝飓风处大吼,“父亲,梅断魂欺负我——”
本来只是想戏弄一下这枚让人愤恨的老妖精,可没想到,那飓风竟似能懂人语,猛然一滞。桃花瑾三诧异的瞪大眼睛,立即坐直身体,“怎么回事?”
梅断魂斜斜瞟他一眼,淡淡道:“飓风下面,便是天帝被困之处。”
心咚的一跳,桃花瑾三险险栽下麒麟兽。他从来没想到,自己会有一天,离天帝这么近、这么近。
他收敛悠然惰笑,凝目望向那里,此时,那股飓风又恢复到平常状态。
良久,他低声道:“我们回吧。”也不待梅断魂回答,便手轻轻一拍,麒麟兽转身腾空而起,往来处返回。
回到绿宇,众人皆在那里等候。
虽为等候,可众人敌我界线黑白分明——
曾遗世带着齐夜风、大红、曾笑等人,在大殿左侧,或立或卧,姿态百样。
而以摇光为首的天界神仙,在大殿右侧,垂首屏息而立,整齐划一。
正中那把金光闪耀的王椅上,天君扶皝,翠冠高束、绿衣如瀑,高贵优雅的斜身而坐,宽大衣袂柔顺如水波流下,铺得满椅满地皆是。
桃花瑾三也不客气,直直朝扶皝旁边的另一把王椅奔去,于众目睽睽之下,坦然而坐。
一粉一绿,相互辉映,再加上兄弟二人皆面容俊逸超凡,真如图画一般,夺人眼目、羡煞神仙。
桃花瑾三也不看旁边那人,只淡淡问坐于下首的梅断魂:“这段时间,梅师可觉曾再观测过天象?”
梅断魂优雅颔首,“每天必看。”
“情况怎样?”
“天府危危欲坠,势头不好。”
“不是说,天府有回耀之势么?”桃花瑾三微愣。
“桃君出生这五百年期间,确实有回耀之势,可不知为何,自修罗圣地一战后,反不如从前。”
桃花瑾三不则看向曾遗世,后者银眼如电,冷射向他老爹。而那作爹的,面冷如水,眼皮都不抬一下,竟似一点愧意都没有。也不由冷了脸色,哧道:“天作孽,犹可恕,自作孽,不可活!”
此话音才落,太白金星立即被口水噎到,剧烈咳嗽起来冥君摇光垂眸苦笑,而上位那人,依然面冷如水,看不出情绪。
不想再看他那张死人脸,桃花瑾三懒懒靠在椅靠之上,一腿高跷,把胳膊肘在上面支起下巴,细细思考此事。半晌突然抬头望向梅断魂,“梅师活多久了?”
呃梅断魂满脸的不开心,“桃君殿下不是时时背后骂梅某老妖精么,怎么会不知道梅某的年岁或者,桃君是想知道梅某魂飞魄散的那天不成?”
什么话!桃花瑾三没好气,用鼻子看他,“我可没那个精力细数你年岁,只是想知道千年之前的天劫,梅师可是亲身经历过的吧,那天情形到底如何?”
梅断魂也发觉自己有些过激,不自在瞟众人一眼,发现“敌人”正都拿着鄙夷的目光对着他,玉面微赧,稍作修整,才答:“以前也曾与桃君提过的。”
“我母亲,”桃花瑾三吐出这几个字,微微皱了一下眉头,母亲二字,自己甚少提及,仿佛它是离自己好遥远好遥远的一个字眼。尤其今日,当前满殿的“仇人”,重新提起,心里恨意,如雨后春笋,不种自长。
殿上那些人也有同感,面色都微微一变。
桃花瑾三不理他们,稍一停顿便接着问,“我母亲原身,生长在何处?形体能有多大?”
毕竟是桃君之母,梅断魂恭声答道:“绮池圣姑原为一株桃树,树冠方圆十里,根基所在之处,正是飓风凝聚、天帝被困之处。”
桃花瑾三目光微闪,“天池之水,胜似若水,我母亲怎么能不沉不陷,梅师可曾想过,她有何奇特之处么?”
梅断魂微微一愣,有些哑然试想也是,位高权重的梅君,那时候日理万机,怎么会留意一个野生野长的无名桃仙呢?若非后来绮池圣姑与天帝那段情缘,怕是连个名字,都不会在天界留下。
在场之人没有一个傻瓜,自然都明白这道理。再想到桃花瑾三不尴不尬的身份,以及从前在天界受到的那些“礼遇”,气氛不由又有些凝滞。
“咳,这个么还是由小老儿回答吧。”不愧为三朝元老太白金星咳嗽一声,慢慢踱出神仙之列,场上尴尬立即逢春化雪,瞬息即逝。
“有劳爷爷。”桃花瑾三抬手作个请字。
白胡子老头儿抬起浑花老眼,望着气势非凡的桃花瑾三,一声慨叹,“小老儿算是与绮池圣姑有缘,万年之前,与天帝巡查之时,便已识得。如今想来,绮池圣姑来例确实奇特小老儿生得这般年纪,都不知道她何处来何处生,就似天生天长,凭空出现而且,如桃君所言,天池之水不能载物,又是极寒之地,绮池圣姑竟能在其上成长万年之久,而且枝繁叶茂、灵动非凡,如今细想想,或者原因有二:一是绮池圣姑天生丽质,有克天池之水之能,二是天池之内有某种旋机,适合绮池圣姑成长具体么,因实在不能接近那天池,小老儿也无从探究了。”
众人听得出神,整个大殿竟悄然无声。
“我,”桃花瑾三缓缓抬起玉容,“应该与母亲本质相同吧?”
太白金星似想到什么,面色微变,急忙摇头,“桃君三世轮回,是否与绮池圣姑相同,小老儿实在不得而知,不过、大概、似乎应该不同。”
众人白他。
齐夜风忽然想起昨夜之语,忽有一股不祥预感,不觉直直走过去,霸道的把粉嘟嘟的一团拉进怀里,“不可糊乱猜测,桃儿体内有天帝血脉,又经历过人间两遭,自是与从前不再一样。”
众目睽睽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