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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遗世忽然又笑开了,笑得那叫个邪,只见他一抬胳膊,揽上桃花瑾三的腰,“你们自己看清楚,这样一个人在面前,我还要你们做什么?”
三个小和尚立马愤恨的瞪着他们曾哥哥怀里那个粉嘟嘟的绝色妖精。连旁边的老和尚都能看出来,若非旁边有这么多人,这三个小和尚敢扑上去咬死这妖精。
老和尚看看一直在门外探头探脑的小狐狸,清俊沉静的脸上笑开了花——还是自己这只,比较安全!
老和尚在那里眉花眼笑,这边可真惹恼了桃花瑾三。
他紧抿着嘴唇,大力震开曾遗世的手,扶着齐夜风转身就走。
齐夜风勉强板着脸,眼睛里却满是笑意——这次,胜利的恐怕又是自己。
“三儿。”曾遗世见玩笑开大了,急忙鬼魅般闪到桃花瑾三面前,小心翼翼的道歉,“别生气,开玩笑的。”
桃花瑾三脸色不郁,恨声道:“我到是真忘了,你再怎么不承认,也是他的儿子父子俩、叔侄俩都是一个德性!”
说者无心,听者有意。
这话一出口,齐夜风、曾遗世齐齐变了脸色,齐声喝问:“他们怎么你了?!”
桃花瑾三把头扭到别处,“我不想提。”
然后瞪着曾遗世让他做保证,“以后,不许在我面前再说这些不三不四的话,否则,就再也不要跟着我。”
曾遗世紧紧抿着嘴,银眸如电,依旧质问:“他们怎么你了?”仿佛,他就是桃花瑾三手里一杆枪,桃花瑾三说打哪儿,他就敢打哪儿。
桃花瑾三不理他,扶着齐夜风往外走。
齐夜风看着这样的桃花瑾三,目中忧愤交织。
一张床,
三个人,
怎么分?
桃花瑾三嘴里叼着半颗桃子,坐在大椅子上发愁。
某个修罗王说,他从下凡,就和三儿住在一起,今天晚上不能因为个外人,而改变习惯。
某个吕竖皇帝说,他从受伤,就和桃儿住在一起,今天晚上不能因为只猫,而改变初衷。
那两个不同世界的王,那两个富可敌国的王,就因为一张床,吵得人仰马翻。
理由摆的那叫充分,话语说得的那叫个挚情挚真。
最后连苦瓜脸老王都想凑上前去说:王爷,我也和您一起睡得了,咱们可是从穿开裆裤那会儿,就在一起睡过,不能因为这两个混蛋而改变了青梅竹马的交情。
但苦瓜脸老王没敢,他不怕那俩人撕了他,他怕第二天他的王爷不给他红烧肉吃。
半夜时分,那两个王还在吵。
桃花瑾三困极了,猛然一拍桌子决定,“你们俩睡这儿,我去和瓜哥睡。”
苦命的苦瓜脸老王立马成了众矢之的——
“王苦瓜,你敢?”
“王苦瓜,你还想见明天的太阳吗?”
王苦瓜不敢,王苦瓜更想看见明天的太阳,因此,这个不讲义气的东西,丢下桃花瑾三自己跑了,“王爷,您还是自己睡吧。”
桃花瑾三快哭了,他问齐夜风,“你是我哥吗?你就忍心我这么为难?”
他又问曾遗世,“你是我侄子吗,你就忍心我受这种煎熬?”
谁知两人很好心的告诉他,“我不是你哥(侄子),我忍心,今天不忍心,以后就连忍心的资格都没有了。”
最后,桃花瑾三逃之妖妖——卷上铺盖卷,跑马篷里找小银去了。
而那两王,就在马篷外笔直的站着,俨然两只两条腿的马。
桃花瑾三窝在小银干净的草堆上,巴达巴达的掉眼泪,他知道,外面站着的那两个人,并非一定要和自己睡,他们是不放心,不放心自己这个把什么话都藏在心里的烂桃花。
可是,有些话让自己怎么说,那么糗的事,那么想一想心都会碎成无数片的事。
小银是个闷葫芦,他不知道该怎么安慰这样非常不正常的桃君,燕姬和雉姬也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五百年都没有流过泪的桃君。
他们只能默默的守在边上,而心里不约而同的在想:如果知道是谁让自己的桃君这么伤心,一定杀了他!杀了他!杀了他!
后来,桃花瑾三睡着了,带着泪痕沉沉睡去。
两个王,三个仙,团团围在睡着了的桃君身旁,就那么守了一夜。
第二天,桃花瑾三肿着眼睛醒来时,齐夜风早朝去了,曾遗世不见人影。
“死孩子,又跑哪儿去了?如果他再敢去找什么小和尚,看我不打断他的腿。”
小银忍不住憋出两个字,“不会。”
那人临时时虽然没说一句话,可大家都知道,那人肯定不会是去找小和尚,那人说了,他要回修罗的世界,把修罗训练得比天族还要强大,然后,去找欺负桃花瑾三的人报仇。
别人不知道害桃花瑾三流泪的人是谁,但他肯定知道。
别人不知道他自己的仇有多深,但他想的却是只为他的三儿报仇。
他不能、不肖于告诉桃花瑾三,不忍心看他焦心,看他担心,看他伤心。
大家也不能告诉桃花瑾三那个人与桃花的关系,是那样微妙奇怪。
“哼,不会才怪。”桃花瑾三撇撇嘴,忽然笑嘻嘻揪住小银头上的白毛,“呵,现在我终于相信,马站着睡觉不是谣传。”
满脸黑线,小银破天荒的送他的桃君一枚大白眼。
被泪水重新洗涤过后的桃花瑾三,又成了一朵鲜鲜亮亮、没心没肺的烂桃花。
悠悠然粉衣飘袂,哼着小曲儿往屋里走,然后就碰到了自己的“小媳妇”柳恒芜。
这几天,韩梓骐一直在陪着柳恒芜。
柳恒芜天天一直在找桃花瑾三。
猛然见桃花瑾三进了屋,柳恒芜快乐的飘进来,紧紧贴上身,“月、月满,你回来啦?”
“是呀,”桃花瑾三可不想被爱疯子成痴的那个第一勇士揍,很识趣的后退数步,小心翼翼望着又秀气又漂亮的脸问,“要不要听我禀报一下我的去向?”
“不用不用,”疯子低眉俏笑,“我娘就从来不问我爹的去向,所以我爹常夸我娘贤惠。”
说罢,水样眸子殷切地望着桃花瑾三,意思在说,快夸我贤惠呀贤惠。
桃花瑾三满脸黑线。
韩梓骐满脸愁容。
信手点了柳恒芜的睡穴,扶他在大床上躺下,盖好被子后,桃花瑾三拉着韩梓骐的手悄然走出房间。
“他为了找你,一夜不睡。”韩梓骐声音里微微含着苦涩。
“看出来了。”桃花瑾三也陪着叹气,那么白皙的眼底下的青影岂是能轻易忽视的?“梓骐,和我走吧,走了,就不会有这么烦恼了。”
“不,你我都走了,他怎么办他现在已经是世人的笑柄。”韩梓骐满脸宠溺疼惜,那目光似能透过墙,直直的望向床上沉睡的柳恒芜。
“桃君,求你让我陪他走过这一世,也许只有几十年,也许只有几年无论如何,等我送走他,行吗?”
桃花瑾三无言以对。
人生苦短,人海如潮,有多少人值得自己甘心去陪伴,又有多少人值得自己甘心去放弃?
他有些羡慕韩棋骐,也有些羡慕那个疯子。
华灯初上的时候,齐夜风陛下终于如愿以偿,一个人霸占着桃花瑾三香喷喷的大床,心情格外爽朗愉快。
桃花瑾三披着一肩乌发,赤足裸肘,盘腿坐在大椅子上,全神贯注的在一张帛上画画。
齐夜风床上坐久了,依然不见桃花瑾三收工,便生了好奇之心,凑过来看,然后大吃一惊,“这不是朕么?只是,这是什么画工?”
“西洋画工,”桃花瑾三头也不抬的告诉他。
随意乱画龙像,抵毁龙颜,可是谋逆死罪,但这道理,在桃花瑾三这里,没有概念。
齐夜风自然知道这一点,所以也不介意,他只是奇怪,乍一看简简单单、或深或浅的线条,怎么就能拼出一张如此惟妙惟肖的脸,就好象自己被揉巴成小小的一团,然后挂在帛上一样,立体分明、自然生动,连衣服上的五爪龙纹都那般清晰逼真。
这小桃花,居然还有这本事。
“西洋画工,那是什么画工?”
“和国画完全不一样的一种画法。”
“国画?国画是什么东西?”
“呃,就是吕竖国画的画。”
桃花瑾三心不在焉的如是糊弄某皇帝。
齐夜风看着画中人轻摇玉扇、身姿威猛挺拔,俨然人中之龙,满意且自得的点点头。
他真是爱煞了认真起来的桃花瑾三,红唇如线紧紧抿着,眉头暗扣团团如结,一双粉色眸子水晶般凝聚在画帛上,灼灼放光。整个人象新玉雕般的剔透玲珑。
想搂过去,又怕惊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