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呃谁是寡妇?!一旁聆听的齐夜风和尾火虎星君彼此对看一眼,嘴角搐不已。
梅断魂想笑还忍,表情实在是诡异。
中水央,某桃子还在自顾自的边吃桃子边唠叨“这婆娘,不过是想引我救出父亲罢了其实,她真是小人之心——救自己的父亲,这本是我心甘情愿之事,哪用得着耍这么多手段?所以细想起来,如此大神仙,为达目的都能如此不择手段,真是让人心寒——扶皝,他到底做了何交易?”
梅断魂被他忽然一转的问话问的一愣,半天才答道:“是天君令。”
“什么?他他他乱来!”幸亏那人不在眼前,不然非被桃花瑾三掐断脖子不可,他手中已然粉身碎骨的桃核就是证据,“若是将来,那什么紫微鸟人若拿此令要胁他,让他做什么伤天害理之事,岂不是亏大了?”
“你在担心他么,瑾三?”墨玉的眸子深处,一点晶莹闪亮。
“我家桃儿怎么会担心那人,扯淡。”齐夜风在一旁早是按捺不住,冷哼。
梅断魂默默他一眼,不语。
齐夜风一指旁边的肥麒麟,“去,吐把火烧死那头死鸟儿。”
肥麒麟看看齐夜风,看看梅断魂,再看看水中央的桃花瑾三,摇摇肥面的脑袋,扭着肥屁股,远离战场。
齐夜风气苦,飞起一脚,又一只水桶,飞出老远。
桃花瑾三站在树下,遥遥的笑,“二哥,好浓的味道,可以醋溜白菜了。”
见自家桃儿取笑自己,某鬼一时语噎,平息了醋气,蹲在一旁默不作声。
望着他二人如此遥遥,还能眉目传情,梅断魂深不见底的眼眸里三分羡慕七分伤感,臻首微侧,任额前一楼长发,随风飘摇,“瑾三,虽然这百年来他从不曾踏上天池半步,但你可知道,他不眠不休,时时刻刻都在谋划你等着便是,他定能救你出来。”
说罢,雪袖一展,头也不回的飘然离去。
“你告诉他我们不稀罕——”齐夜风在背后又一声犀厉冷哼。
桃花瑾三童鞋蹲在巨大的桃树底下画圈圈。
齐夜风和大红站在岸上巴巴的看着他。
“你在干什么,桃儿拉屎吗?”某鬼关心则乱的如此乱问。声音之大,估计整个天界都能听得到。
桃花瑾三嗖的站了起来,满脸通红“喂,二哥,你见过哪棵桃树会拉屎?没文化!”
大红温笑,“那为何桃儿今天闷闷的?”
“画个圈圈诅咒九世后土!唉”桃花瑾三叹气,“你们说,我母亲怎么可以自天池之上飞来飞去——既能震得住五彩神石,又不耽误与我父亲约会,可是为什么我不可以,我继承了九世后土的所有实力,又有万年桃王的一脉相承,即使与天府星遥相吸引的力量都是之前数百倍照说,比起母亲,在灵力上要强上很多哪出问题了呢?”
人又低下头,苦苦思量着。
岸上两人黯然。
良久,齐夜风声如洪钟,沉声喝道:“桃儿,上苍已经对我们不薄,如此一场惊天动地的浩劫,你还能安然无恙,我们早已没有任何他求桃儿,你大可不必为此忧苦!”
“桃儿你看,”大红玄衣飞袂,长身挺立,“因你之功,如今这高岗不毛之地,已是万顷桃园,不过多久,定是万桃齐放而我们,能够守着心爱之人日出而作、日落而息,这是多少修行万年之人,也难以修得的圆满我们真的已无他求!”
“我有所求,”桃花瑾三深情看着岸上与自己朝夕相处的爱人,粉面如玉上沁着浅浅的笑,“我求能承欢父亲膝下,那怕为他送上一杯茶我求能与二哥、大红比翼双飞游遍大好山河,让你们享受真正举案齐眉之福我求能看到修罗圣地繁荣昌盛,阿世再给我生几个、十几个笑儿我求能亲手为白胡子老头儿做一顿清蒸潭鱼有这么多的事情在等着我做,我如何甘心把大好时光,白白消耗于这苦绝之地!”
说到这里,突然眼眶一红,忍了酸酸的感觉,跳回树上,“我不要每天只能见到你们一个时辰我不要每天你们只能见到我一个时辰”
话未说完,人已慢慢隐于大树之中。
有救天之功,却无救己之术。
岸上两位铁骨铮铮,双目尽红,无语凝噎。
镂空琳琅的高大窗户吱呀声关上,最后一缕余辉也消失在窗外。
悄然无声的行至鸟型烛台前,绿姒玉指凝神,倏的化出一滴火焰,将烛灯点燃,室内登时明亮通明。
天君绿衣微敞,乌发披肩,坐于案旁,素白的手中一本白玉般的书,已经细细翻过两遍。_
——这如何是好?天君把自己关在这里,已是两天,不眠不休绿姒纤眉微锁。
自那天池之劫化解之后,转眼百年,诸事如逢雨之春,皆向欣欣向荣之势发展,只天君殿下,周身更冷似从前,每日里埋于宗卷之中,翻来翻去,似在找绝世的宝贝。
绿姒轻手轻脚端来茶水、果品置于案上,不敢惊扰,轻牵衣裙欲弓身退下。
“去请梅师过来。”冷而威仪的声音响起,绿姹忙称是,偷偷抬头看去,天君依旧长睫低垂,目锁书页,仿佛刚才的声音不是他所发出。
立即化成彩蝶飞出窗外,直奔梅宫。
本是轻车熟路,几个起落,便看到了那株硕大梅花。飞进去,安然落地,化成绿衣少女款款推门而入。
欲见那人,白衣流玉,凝眉临风立于一株梅树之下。
低眉敛目,弓身施礼,“梅君大人,天君殿下有请。”
雪白容颜微微一侧,面上温笑立显,“绿姒么?可巧了,带上几盒玉梅胭脂雪回去,分给众姐妹吧。”
这可是从前贡给天后的贡品哟!梅绿大喜,弓身道谢。
梅断魂悠然转身,忽问:“绿姒可觉,我这株梅树,比天池中桃君原形如何?”
绿姒微愣,这等事情,怎么会问自己一个下婢?但还是娇声回答,“奴婢未曾见过桃君原身,只听说树冠大有数十里,依奴婢目测,梅君大人这株,应与之伯仲吧。”
“我道也是,”梅断魂温温而笑,但眉宇间的轻愁,似染于梅花印上的一点寒霜,使那梅花更冷傲孤然。
“殿下召我,可说何事?”
绿姒低首而禀,“没有”
“可是已然安歇?”
“没有奴婢临来前,殿下,在看书。”
梅断魂略一沉吟,轻轻的掠起鬓角一缕长发,目露揣度之意,“看来是有眉目了。”
了字未落,人已悄然消失于眼前。
绿姒不敢久留,施身一化,化蝶追随而去。
“你看这页,上面所说,可曾听闻过?”似是已察觉到人已到来,天君扶皝抬起头来,指着书中间一页,问道。
梅断魂急走两步,伸手接过那书,谁知书才触到手,竟愕然退后一步,惊道:“好轻!这不是瑾三的玉书么?”
扶皝颔首,“从桃儿寝室内找到的。”
梅断魂大奇,低头一页一页细细的翻着那书,极是认真。
书中就解天池之劫之法,描绘的淋漓尽致——从五珠联珠阵到万桃共此时,从吸起天池之水到凶兽救主,每一步仿佛都已算到,如演练过一般,写的细微至极,读之令人历历在目、如在眼前。只是最后解救之法,却一笔带过,只略略而说凭父子合力,定能化天池之劫。而此出入,却又是关键所在她是算准了桃花瑾三不会让父亲铤而走险。
一页页翻去,看得梅断魂暗暗心惊。心道:这九世后土娘娘真是旷世之才,思维之敏,无不让人佩服。可惜,为情所困,这些心智才华,竟是全数都用在了解救天帝之上,而于他人性命,甚至天地危机,视如草木。
——也难怪桃花瑾三骂她是鸟人。
读至后来,又想起一事,“不是世间传闻,后土之书,无字无文,如今,如何又现出文字来?”
扶皝凝视着他白玉一般的面容,微叹,“紫微大帝年少时与后土九世,同出一门,算是师兄妹,而且有过一段纠结之情他手中有此书的解咒钥匙,便也不足为奇。
梅断魂温笑,“没想到殿下的天君令如此管用。”
“你道那紫微大帝怎会忽然巴巴的跑来天界送钥匙?”扶皝冰冷面容上泛起几许冷笑。
“不是殿下以天君令为礼,请来的么?”梅断魂一惊,从书里抬起头来。
扶皝冷笑转为苦笑,如天神般的透白面容,因这丝苦笑,多了些血色和人气——谁遇到那朵桃花,表情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