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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想老大虽然忘了我,隐隐约约,还是对我们的过去,有些印象。
我很高兴,真的很高兴。
嘿嘿。
「我在这里过得挺不错的,为什么要离开?我还打算长住下去呢!」我呵呵一笑:「不用劝我了,我就是打算赖着不走,刚好这会儿过去跟这里的主人招呼一声,还少走一段路呢。」
「你」老大露出无奈的神情,叹了口气,又恢复原来冷淡的样子。
我不后悔。
我从来都是很珍惜自己小命的。
因为我还想快快乐乐,作一条活到老死的虫。
我看着顶头的盒盖被盖上,这次盖得密密实实,没有一丝缝隙。
一点光也透不进来。
盒子,从老大的手中,到另一个人的手中。
机会来了。
原本是想在木盒的一角钻出个洞,但是刚刚发现这个实践起来有点困难性。
说到底,我是条虫,不是蚯蚓。
而且就是蚯蚓兄,要在短时间内把木盒钻出洞来也
不过我还有备用方案。
虽然很久没用了,但是应该有效。
我喷出大量毒液集中到一个角落,立刻听到滋滋的声响。
如果这里有点亮光,我想就可以看到大量的白烟腾起。
「咦?盒子里好像有声音?」
不是吧,这么快就被发现
「不知道这里头放得是什么难道是活物?」
还好,那女的虽然疑惑,但并没有打开木盒的动作。我想是怕被那个什么师父发现吧。
已经有隐约的光透入。快了,再一会儿我就可以溜走了!
从隐约、一点到一束光线透入,那短短的一剎那,对我来说好像过了几个昼夜。
我从盒底爬了出来,沿着那女的衣袖下缘爬到裙襬,最后在她要转进厅口时,惊险地扑到回廊上,迅速爬到安全的角落。
还好没被发现。
我也不敢看大厅里,那个「师父」看到盒中空空如也会有啥反应估计不会一笑而过就是。
其实现在最好的打算,就是立即开溜;离这什么宫的越远越好,因为那个「师父」气到极处,极有可能把这里上上下下每一吋地皮翻过来搜一遍。
可是,我还是放不下老大。
正如老大刚刚宁愿冒险放我走一样。
我要老大将木盒交给别人,就是想着,从别人眼底逃脱,那个「师父」要归罪,也不会归到老大身上。
当时,我是这么想的。
后来才知道,我的想法,多么天真。
这时候宫里还没什么人走动,我四处乱窜,也没人发现。
而这次运气不错,很快就找到了老大那间柴房。
还以为老大会在这里,结果扑了空。
我爬到木柴堆最底层的缝隙中,等着老大回来。
中间睡了一次,又醒来。
屋里黑漆漆,还是没人。
我心里莫名地不安。
我爬出来,发现柴房里凌乱不堪,显然是被人搜过。
还好搜查的人不是那么仔细,没来动过我躲避的木柴堆。
我安全了。但老大呢?
老大在哪里?
我的直觉告诉我,我不会想知道答案。
我脑袋里混乱不堪,可是越是这样,我知道我越该冷静下来。
我爬到屋外,果然灯火通明。
迎面有人走来,我赶紧遁入土里。
「没想到会发生这种事」
「凌霜师姊好心救他,没想他居然偷了师父的东西。」
「我当时看师父的脸色,还以为要大开杀戒呢,没想到只是让人杖责一顿,扔出大门」
「那也是有凌霜师姊求情,妳没见凌霜师姊挨了师父一个巴掌,脸立即肿得老高。」
「但就算如此,那男的也不过凡人之躯,挨了一百记赤天棍,恐怕也熬不过今晚」
「谁让他偷了万毒珠,受这一百棍还便宜了他」
我脑袋轰然一声,完全无法思考。
怎么怎么会这样?
我明明是为什么还会牵连到老大身上?
不,现在不是想这些的时候大门,大门在哪里?
在这种紧要时刻,我居然找不到大门,我从来没有这么痛恨自己怎么就不认路!
疯狂地寻找,我已经顾不上自己这样到处乱闯,会不会有被发现的可能。
而脑袋一片混乱之时,心底,却有什么渐渐明白过来。
我从来认为自己是很聪明的一条虫,现在却发现自己是前所未有的愚蠢。
我怎么会以为,我这么做,就能让老大摆脱嫌疑?
我怎么会以为,星罗宫会相信老大这个外人,而不是自己的门人?
其实老大一定早就知道会变成这样吧?
所以他只是叹气。
所以不再说什么。
我犯下的错,居然让老大代我受过。
如果老大因此而死我永远不会原谅我自己。
好不容易找到了大门。
我从旁爬墙而过,离开了星罗宫的范围。
然后看见我一生中,最为痛悔的一幕。
玉阶下,满目鲜红。
老大躺在地上,躺在那滩血水里
人的血,是红的。
流出这么多血,
我居然让老大,流出这么多血
不对。
我在想什么?
我现在最该做的,是找人医治老大;要忏悔要自责,都是以后的事。
可是要上哪找?谁去找?
我是一条虫,谁会听虫说话?
会被当作妖怪!会被杀死!
可是老大怎么办?
我该怎么办?!
如果我是人的话
如果我是人就好了。
如果我是人,我有人类的手脚,可以立即为老大止血包扎;有人类宽厚的背,能背着老大去找大夫;有一副人的躯壳,可以光明正大出现在人的眼前。
而不是作为一条虫,眼睁睁地看着老大,迈向死亡。
如果我是人就好了!
那一刻心的极痛,让我抛弃了我从来渺小的心愿。
也就是从那时起,我,真虫,走上了人之道,也真正走上了修仙之路。
※※※
我做了一个怪梦。
梦里,有我,有老大,有道士,还有个女人。
真是很奇怪的梦,比以前的梦都还要古怪。
因为,我怎么可能会变成人?
还是变成一个人类少年。
我梦到变成人的我在哭,在尝试着把躺在地上的人扶起来。
我看到那个满身是血的人的正面,心里一跳,有种窒息感,逼得我几乎喘不过气。
其实我没看清那人的长相。
可不知道为什么我感觉很慌乱,很害怕,好像有什么重要的东西,要永远地离开我。
呵呵,其实我哪里有什么重要到怕失去的东西?真是莫名其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