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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津省!是原先在这下乡的知青么?”
“对。”
“真巧,跟乔其是老乡呢!”罗长茂顺着手指方向冲乔其点点头“你好!我家在河西,69年到这边农场的。”
“嗯,同届,不过我去的是虞城。”
罗长茂显得很高兴“呼省地方太偏,平常很少有外人来的,你们有功夫的话不如去我们知青点坐会,今天来也是大伙让我先来拜访下,毕竟外边乱起来后,消息也够蔽塞的。”
“行,我们也正想到处走走,还在愁不认识路呢”邵凯军接过话头“这个点不早不晚怪尴尬的,要不下午。”
“好嘞!”罗长茂又笑起来“那我先回去,吃完饭来迎你们。”
第66章 井盐
夏季的草原;天气瞬息万变,早晨晴空万里;中午就来了一场大雨;雨停没多久,罗长茂就到了;手里还拿着雨衣。
空气让人感到身心舒畅,鼻尖似乎都萦绕着草地的清香,一路上罗长茂也给大家介绍着周围的情况“原本苏尼特巴彦宝力道公社底下有个洪光大队的;津省知青统共有一百多个,可现在海焦浩特那边除了三户老蒙,就只有二十来个知青。”
走了大约五公里来到草原公路边;再往前就是一望无际的草场,有一条路沟深深地延向远方,许多里程碑立在那儿,底座都是水泥的,墩上嵌着四块小石头,介绍完大伙才知道是指方向用的。
“蒙族牧民一般都分散在畜群点,你们如今借住的地方算是偏些,北面是沙地,南边是不大不小的几块丘陵,西面有个大湖,每天都有牛群和马群过去喝水”说这话的功夫就到了知青点附近“看,这就是我们三分队的住处。”
几个蒙古包坐落在不远处,一排整齐的平房起在平地中央,算是这几天看下来最接地气的聚集地,没等罗长茂进屋,不少人就从房间里出来招呼他们“欢迎,欢迎!”
“听说是老家来的,真难得,来,进屋坐坐。”
“长茂早上回来还说津沽有人到这头,这么大老远,怪不容易的吧!”
还没坐稳就有人迫不及待地挑起话头,众人倒没什么反感的,尤其是卢秀贞,当初在皖州的时候哪怕听到一耳朵跟江海搭边的事,心情都会好上半天,是以她主动就接过话“我们几个里只有乔其是津市人,你们有想问的可以直接讲。”
乔其点点头,介绍了一下自己的情况,立马就拉近了距离,大家七嘴八舌的问起了最关心的问题。
“呼省所有的消息来的都慢,广播里也没有啥实质的东西,还是早先通路子走了的一个知青来信提到,才晓得外面好多地方生活都不易,也不晓得家里怎么样?”
“真后悔,上回曲爱琴他们办病退走的时候应该想想办法的,如今再离开比登天还难。”
“马后炮有啥用!那时候让你走你有那个胆?”
“我们离开前津省一切都挺好”乔其从自己插队的地方开始说起,把一路的见闻娓娓道来,屋子里静悄悄地没半点声响。
呼省不说与世隔绝,至少算是下乡地区里条件比较差的,来到这的知青除了学校分派的以外,最多的就是自我要求上进,或者干部子女主动过来改造的那类。草原生活苦闷异常,没有坚定的信仰在牧区的日子是很难熬的!
从相互的信息共享中,邵凯军也晓得他们目前还没有往太远处探过路,攀谈半晌“带你们看看高原上的耕田吧”还是罗长茂,这些知青里的老大哥,也是成分不好,招工、上大学、返城名额这样的机会从没落在他的头上过,蹉跎十几年,呼省辽阔的草原给予他的唯有宽阔、磊落的胸襟和乐观的性格。
“三分队最早是饲料基地,牧区的饲料地就是在大草原上划出块地界”他比划了一下指向田间“大概二百来亩,种的全是小麦,为的不是口粮,是要麦秸,留着冬天喂车马。地头有口机井,也是当年为了种地打的,亏了有这口井,现在灌溉和用水都得靠它。那边的菜地是为了队里吃菜开的”边说边看向远方“以前的日子不好过,物资比较匮乏,大灾之后对于我们来说生活上反而有了起色。收上来的公粮没地方上交,吃饭的嘴倒是变少了,粮仓眼见是越来越满”转过身看着邵凯军“早先还得帮着放羊、剪毛、现在那点活老蒙自个就能干过来。”
“米、菜,还有肉的来源都不成问题,那盐呢?”卢秀贞心中隐隐担心的就是这个,万一真有那天,生产盐的工厂都是特定的地方,流通环节已经出了问题,短期恢复的难度太大。调料中人不能不吃的就是盐,她空间里虽说备着不少,但总有吃光的一天,若是能了解下这方面的相关,那是最好不过。
“盐以前是在公社买,今后可能需要到四子王旗白音华那边去换了。”
“那是个什么地方?”
“知道井盐么?那边就产”习惯性地露出笑容“你们也看到了,分队如今有空余的房子,既然都是远道而来,借住在老蒙那边还不如搬到我们这,聊天、说话也方便”罗长茂其实是真好心,他料想这一行人存粮有,但也不会多富裕,存着帮扶的心思邀请他们过来,面子上也给对方留了余地“说到盐,其实前两天我们也商议过的,最迟下周也要去换一次,有兴趣的话可以一道看看。”
“我看行”毕竟是在外面,秀贞、秀玉他们都看向男同志“小罗”大海拍拍罗长茂的肩膀“多谢你的好意!你也晓得我们是打算往黑省建三江寻亲的,走到这儿实在没头绪,你在这年数多了,可得帮我们好好打听想想办法啊!”
“没说的,我们总得把周围的底都摸一遍,农活也忙的过来,回头大伙一块努力。”
“搬过来也对,总是占着人家的毡房不好”邵凯军朝秀贞看去“下午回去跟乌力大叔商量下,我们做东请大家热闹热闹。”
“应该的。”
敲定了接下来的打算,几个人也认识道,折返回去后便和收留他们的大叔说清了缘由,乌力理解地点点头,汉人肯定和汉人住更习惯,接受了邀请后承诺明天会让马车来帮他们拉行李。
转天梁母准备了丰盛的饭食,乌力的婆娘朝鲁唤来一帮子娘们杀羊,卢家人有些诧异,听了解释才晓得这在草原算是基本招待,断了腿、受了伤、老了的羊在这里隔三岔五就要杀一回,没什么精贵的。
“往常只要把羊皮给公社就可以”掏心、剥皮、大卸八块、灌肠、烧羊肝、灌肉肠,弄完了给帮忙的几户一部分羊肉和羊下水即可“大队没了,羊皮拿回去硝了好做袄子和鞋呢!”
邵凯军听了倒是觉得挺好,直言想给伙伴们一人备一双,到了冬天军靴还不定有这个顶事,卢秀贞当然没意见,愿意出粮食换皮子和手艺,又叮嘱朝鲁帮忙多做两双,她可没忘记大哥和爸爸。
接下来的日子并没有波澜,他们中没有人会骑马的,只能帮忙干些活等三分队的人出去巡逻看看周边都是什么省市。
这天就到了说好的去白音华的时候,浩浩荡荡一行人赶着借来的牲口车往盐井出发。
要说井盐华夏最出名的自然是川省,这里的规模根本无法与之相比,连个工坊都没有,只是不晓得什么时候露出的地下卤水被人无意发现后,让人在这边竖了井。
进了制盐的大木屋,众人就感觉到和外面凉爽的空气不同,房间里雾气腾腾,散发着刺鼻的味道,一个口巨大的圆形平锅接地起灶,里面二十四小时不间断地熬煮着从地下采集到的卤。
盐工是个叫爱尔敦的五十岁老头,赤着个膊看到他们来眼皮也没多掀,只顾着拿勺子往脚下的卤水池里浇来浇去。
“爱大爷,洪光公社三分队来换些盐。”
“东西搁在隔壁了?”
“对,粮食都放在边上您的住处”罗长茂客气地说。
爱尔敦也没多提,问了问他们要多少,便让他们等他浇完这遍豆浆再给称。
他自己不说,卢秀贞怎么也想不到原来澄清杂质的竟然是豆浆,她站的靠近了些,爱尔敦也没管,喜欢看就看。
罗长茂看出她真的有兴趣,就给简单说了说他知道的部分,最早的熬盐很简单,把卤水放进盐锅里,煮干结晶就能吃,只不过这类盐颜色偏黄,味道也苦涩。
如今爱尔敦加豆浆这步骤叫“下豆浆”,在“兑卤”后操作,也是从盐工那里学来的,多加两三遍可以达到渣净水澄的效果。
“最后再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