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凄清,因为他知道,凄清会为自己担心。他更知道,为了药,凄清一定会留在耀国,到时候恐怕凄清想走也走不了。绝不能拖累凄清,哪怕是赔上自己的性命,又何妨。
“为何不早说?你这是在拿自己的命开玩笑。”凄清的脸色难得地难看了,他皱着眉,将药扔出了马车外,咬牙问。
“小清,别担心,我皮糙肉厚的,根本没关系。”离一脸笑意,仿佛伤口并不在他身上。
“你还皮糙!”凄清冷起了整张小脸:“好好休息,药的事情我来想办法。”
“给!”突然帘外伸入一直粗糙的大手,大手里一只小巧的黄玉瓶,凄清一看那手,就知道是司寇。
“别奇怪我怎么知道,这是我自己防身用的,现在就便宜离了,谁让离是清阳侯在乎的人呢!”司寇意有所指地对离道。
凄清才给离上好药,包扎妥当,却听得马车外一声长啸,随后一阵马蹄声,随后就听到司寇的声音:“清阳侯,小心了,我们遇袭了。”
外面的金属碰撞声,凄清挑开帘子,冷冷地看着与司寇缠斗在一起的十余人。那十余人在光天化日之下,个个穿着白色衣衫,脸上蒙着白布,露在外面的眼神,个个目光凶狠。刀光剑影在阳光下显得异常地耀眼与寒心,凄清回身看着躺在车板上的离,道:“离可猜到,第一拨刺杀我们的人会是谁?”
“不知。”离皱起了眉,看凄清的神情,似乎这一拨人在他的意料之中。
“呵呵,不为我用,自是除之后快。”凄清带着一丝嘲讽的微笑,只是漆黑的眸底依旧平静得波澜不惊。
“那一拨人到底是谁?他们在此处潜伏的时间很久了吗?”离此时心里焦急,他知道凄清不会让自己起来动手,他在担心自己的伤势。
“不久,否则他们会布置得更好,司寇也绝抵挡不了这么久。”凄清若有所思,又回头看着离道:“不管发生什么事,离都不要出来。”说罢就走出了马车。
“住手!”清冷的声音在激烈的金属撞击声中,显得异常的悦耳又让人不得不沉静下来,停止了手中的所有动作,回身盯着站在马车前的小人儿。
“清阳侯为何要出来!”司寇不满了,这个小人儿,还真不让他省心。他可知道,这群人的目标不正是他么。
“司寇,我有话对他们的首领说。”凄清淡淡地开口,朝白衣人群人走去,毫不迟疑的脚步,让白衣人群有些诧异。
“你们谁是首领?”凄清平静地问,此时已经站到了人群中,如有人想刺杀他的话,现在正是好时机。
“我!”声音显得有些沉闷,一白衣人走到了凄清的眼前,眸底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犹豫。凄清与他对视着,双方都没有再开口,只是做着无声的较量。白衣人此时才明白,看来哥哥是对的,这个小人儿不为他所用,只得除掉。小小年纪,他的气场绝对比耀儿强上几十倍,特别是那双漆黑的眸子里透出的睿智光芒,耀眼得不似凡物,这绝不是一个孩童会有的精明光芒。
“你们在此处埋伏,只是为了取我性命吧。不想让我回夏国。”凄清淡然的语气中,没有任何的慌张,仿佛刺杀的目标与他无关。
“是他命令的吧,不为他用,必将我除之。想必这个决定他也考虑了很久吧。只是他有没有想过,除我之时,亦是你们耀国灭国之日。他即使再想让溥耀保住江山,恐怕江山还没到溥耀手里,就先断在他自己手里。你难道看不出这中间的利害关系?我既能猜到,难道旁人就无法猜透!真是自欺欺人的愚蠢做法。”冷冷的冰眸看不出任何的情愫,除了冷就是冰。唇角荡起的那若即若离的梨涡,盛满了似有若无的嘲讽
☆、319 要不起,就放手 (3898字)
面对如此镇定的小人儿,那浅笑就如世界上最锋利的刀刃,在轻轻地割着白衣首领的皮肤,麻麻的刺痛感,一下一下侵袭而来。白衣首领面罩下的整张俊朗脸变得难看,他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在抽搐。
“你知道你讽刺的人是谁吗?”白衣首领不甘心地问道。
“在你眼里,他是你的天王,在我眼里,他只是耀国的最高领导者,对我而言是一个可有可无的人。”赤裸裸地说着心里最诚实的话,温婉如流水的声音,却如最温柔的刀一直在割着这个男人的皮肤。
“因为我没有接受他的提议,现在就让你来取我性命,这种毫不计后果的愚蠢行为,还真是符合了他的性情。十年前,为了他自己的地位,赐死了凄筝。”凄清依旧盯着白衣首领,一字一句道:“回去告诉他,你取不了我的命。从我睁开眼开始,从凄筝求死开始,他就无法取我性命,或许你没法听懂我的意思。简单地说,我的命是凄筝牺牲她的命换下来,既然我与凄筝只能是一人活,一人死,现在凄筝死了,我活下来。所以溥苍穹从决定赐死凄筝开始,就再也要不了我的命。除非他想亡国,否则,我的命——他要不起!”
看着白衣首领依旧没有开口,只是怔怔地看着自己发呆时,那露在外面的有神眼睛,此时竟无焦距,显然自己的话起到了震慑作用。但凄清依旧静得不起涟漪:“你完不成他的命令,为耀国着想,你还是回去吧。我的命你同样的要不起,我从不属于耀国,不会为耀国办任何事,如果你现在回去,还可保耀国平安。”
“清阳侯,难道你一点也不念父子之情?”白衣首领终于在沉吟半刻之后,突然问凄清,精明的眼里透出一丝探询。
“我与他从未有父子之情,何来念或不念!”凄清转身往马车旁走去,本在白衣人群中的他,小小的身板显得异常的单薄,却让人无法忽视这具小身板所蕴藏的强大气势。
“清阳侯,你可知你一再地忤逆他”
“忤逆?我从未听过他的话,自然也没有忤逆这一词。如果有可能,我倒是希望永远都不认识他,或者是永远都不要再见到他,看到他。我就会想起他平静得像看陌生人一样地看凄筝和我。即使是凄筝求死时,他依旧平静,为他的江山——赐死一个为他才诞下子嗣的女人而无动于衷。所以这辈子,对我,也希望能用最初他看凄筝的目光来看我,我与他从来就不是一路人。”淡淡的声音,听不出任何的波澜,风静、影停。
“司寇,上马吧,我们还要赶路。”没有再给白衣首领思考的时间,司寇上了马车,而围着他们的白衣人群,因没有首领的发难,自然也没有上前阻挠。
“哥哥,你错了,你真的错过了一个强人,他比溥耀强。你留不住他,也不能杀他,他根本就不是我们所能得罪得起的。他竟然记得赐死凄筝时你的神情,他果然不是凡人那时候,他还未满月吧”男人倒退了两步,惊恐地看着四周,仿佛四周布满了各种妖魔鬼怪一般。良久良久,才从惊恐中清醒过来,悲戚地笑了起来:“今生,我们奈何不了你,就让别人来替我们收拾你吧,但愿他们不要死得太难看,你还真是个怪物”遗憾地喃喃自语,白衣首领一挥手,道:“我们走!”
“清阳侯,为何最后会放过我们?”马车上,司寇盯着凄清,眼底有种道不明的疑惑。
“他没有放过我们,他只是嫁祸于他人罢了。”浅浅一笑,漆黑的眸底荡起了一层层叠叠的漩涡,那漩涡足以将所有对上他这双眼的人全部吸入到最深处。他故意将溥苍穹当初赐死凄筝时的神情传给了那白衣首领,想必白衣首领此时肯定回去复命了。未满月的自己,将凄筝被赐死时溥苍穹的眼神记得如此清晰,想必溥苍穹一定会懊悔万分,当初怎么就没想到要了自己的命,可惜,错过了终究还是错过了。
“哦,原来如此。”司寇有些皱眉,看来还得好好提高警惕之心,那白衣人的撤走,是为了方面后面的人来刺杀清阳侯,估计后来者是会取他们所有人的性命。
“司寇,后面守着的人,才是我们的宿敌,恐怕他们非置我们所有人于死地。”凄清看着司寇,那几乎是静止的声音里,透出一种难言的笑意,只是那笑让人不寒而栗,似乎看透了身边所有人的心理。
“清阳侯,我很好奇,接下来刺杀我们的那伙人,会在什么地方等候我们?”司寇开始调侃起凄清来,他的确很好奇,接下来会是谁呢?
“呵呵,接下来,应该是晚上,如果我们赶得到驿馆,那么刺杀我们的人会在那里等我们。如果赶不到的话,那么恐怕就在半道上,风高夜黑时,他们定然来索命,只是他们一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