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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行,都听您老的还不成嘛。”南云听着能去大侠的家里看看,心里立刻乐开了花。
从南家村到嘉兴城也不算远,根叔和南云走了两个多时辰,就来到了嘉兴东门口,只见城门框架是用四方大石堆砌而成,中间雕刻着“嘉兴”两个篆体大字。这个时候城门口已经是人来车往,一派繁荣昌盛的闹市景象。
从东门口到陈府要拐过两条街四个巷子,一路上南云眼睛都快看花了,心想这城里跟乡下就是不一样啊。
只是一会功夫根叔就带着南云来到了陈府的偏门,此时那个叫牛二的伙计已经在门口等着他,看见南云后问道:“老根子,这个小孩是谁?”
根叔赶紧回道:“这是我侄儿,今天看我身体不适特意跟我帮忙挑柴来的。”
“哦,那快点吧,伙房等着柴火呢。”牛二催促道。
根叔和南云跟着牛二从偏门进入陈府,一进陈府后南云眼珠子就到处乱转,穿过偏门入眼的是一条长廊,长廊的右边是堆积的假山,座落在水池的正中央,池水里还游着红色鲤鱼,追逐嬉戏着。
通过长廊又从一门拐入,便看到一个很大的院子,这时有几十个陈家弟子正在练武,南云看着他们拳脚生风,心里既兴奋又羡慕,心想我也能跟着一起练武该多好啊。
这时根叔拽了下南云的胳膊,在他耳边小声说:“小云子,发什么呆,快走啊。”
跟着再转了两个弯后终于到达伙房,牛二停下来转身说道:“好了,把柴堆在那边吧。”说完拿了五钱银子给根叔。
根叔接过银子连声道谢后,拉着南云便往外走,此时南云再没有欣赏有钱人家大院的心情,心中想着的是如何才能混进陈府学武功?他觉得只要能在陈府学武功,以后肯定也能成为大侠,即使成不了像陈大侠那么有名的大侠,怎么也可以当个小大侠啊。
南云单纯地想着,不由得心驰神往起来。
当他与根叔回到村子里后就朝自己家走去,此时心里已经盘算好,再难也要想办法进陈府练武。
到家的时候正好午饭时间,南云装了碗饭坐在桌旁边吃边说:“阿爹,我想离开家一段时间,去外面见见世面。”
“出去?你想去哪?出去干什么?”南德放下了手中的饭碗,盯着南云问了一连串。
“我想去找个师父学武功。”南云道。
“你还跟我来真的了,我不同意,老老实实跟我在家里呆着。”说完南德端起饭碗继续吃着,也没理南云。
“阿爹,我想做我自己想要做的事情。”南云反驳道。
“你还敢顶嘴,找抽是吧。”说着南德已经站起身来。
南云此时也放下碗筷站了起来,倔强地说道:“我就是要出去。”
说完瘪着嘴跑出了家门,他郁闷地躺在村中的草坪上,心一下子又飘回到嘉兴城,越想心里越难耐,考虑到出去身上一定要有银子,最起码在混进陈府前总得添饱肚子,看来还是先跟着根叔去卖柴吧,等积了些银子再做打算。
想好后起身便往根叔家跑去,来到根叔家见他正躺在院子的竹床上抽着旱烟,南云走到跟前叫道:“根叔好,挺享受的呀,我求你个事呗。”
根叔坐起来吸了一口烟道:“小子,又有啥事啊,呵,不是还没看过瘾,又要我带你去陈大侠府上吧?”
“根叔猜对了一半,我是还想去陈大侠府上看看,而且还想跟着你砍柴拿去一起卖,到时根叔分我点银子成不?”
“嘿,小子,你要银子干嘛?”
南云道:“根叔,这你就别问了,你就说成不成吧?”
“成,有你小子帮我担柴,我也可以轻松点,还能够多卖点钱。那你等会就跟我上山砍柴,然后明早上过来和我一起给陈府送去,每次分你二钱银子,如何啊?”
南云开心道:“太行了,谢谢根叔,以后我一定买大烧鸡孝敬你老人家。”
根叔乐了道:“哈哈,行,小子你说的话可得记住,我就等着吃你的烧鸡了。”
南云就这么跟着根叔砍柴卖柴,大概过了月余,终于积攒了五两银子,盘算着每日用二十文,差不多也能顶大半个月,应该勉强够了。
于是在这日下午趁着爹娘出去干活的时候,回家收拾了几件衣服打成了个小包袱,拿起笔写了张字条放在桌上,字条上写道:“爹,娘,小云决定出去闯闯,一定练就好武功当了大侠再回来见你们。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请勿担心。”
留完字条后挎上收拾好的包袱走到院门口时,南云停止脚步眷恋地回头看着养育了自己十五年的家,心道:我一定要混出个人样,回来给爹娘建一栋大房子。想到这里毅然回头,眼神坚定的注视着前方,昂首阔步走出了南家村。
嘉兴,一座经济和政治都很繁荣的城市,以大市集官街为城市横轴,子城为中心,左后方为嘉兴县衙署,右后方为文庙。
城东南为驿馆、礼宾馆等州府附属设施,西南为军事机构、仓廒,西北多佛寺,东北多巨室园邸。
城里只有在大市官街上有集市、商肆。
城府向来为水城,为市域八条河流汇合之处。后开江南运河,穿城而过,在西丽桥入城,汇纳城内市河,往北由杉青闸出城。
诸水环绕,居调节汇合中心,得舟揖排引之利,是全城水利独得优势之处,嘉兴城的形成和发展主要赖此。
这时嘉兴城的东门拐角处,站着一个个头不高的少年,身上穿着篮衫灰裤,略显单薄的身躯上皮肤是黝黑发亮。
这就是南家村的南云,来到了嘉兴城后,看着繁华的市集,他心里生出了一丝慌乱,由于是第一次单独出远门,此时站在城门口有点无所适从,心里盘算着身上仅有五两银子,住客栈肯定是开销不起的,光每日几钱银子的房钱就顶不了几天。
现在最紧要的是快些找个容身之所,而且要不花银子的那种。南云从东门贯穿了几条大街,往西北方向走去,上次和根叔去陈府的时候,记得他说过那边很多佛寺,因此南云想着去那边找找,看能不能找个落脚之处。
转过闹市后来到了嘉兴西北边,入眼处果然尽是寺庙,佛塔林立,地处幽静。有的寺庙还是新砖红瓦,可能刚建不久或翻修过,有的却已年久失修,破烂不堪。
南云很容易便找了间比较破旧的小寺庙,他觉得这样的寺庙应该没什么香客光顾,也就不会打扰到自己。
走进小破庙,看见正对门中间摆着一座佛像,颜色灰旧,佛身布满了灰尘,前面摆放着一破旧木制香案,案上有个暗青色瓷瓶,里面装有大半瓶香灰,上面插了几根未烧完的香枝。
佛像右边是个小空房间,里面乱七八糟的放了些杂物,南云走进小房间,找了块破布随便擦拭打扫了几下,很快收拾出了一块可以让自己栖身的地方。
这时天色已经暗下来了,他感觉肚子有点饿了,但是又不想回市集去买东西吃,勒了勒裤带心想将就一晚明天再吃得了。
于是把包袱丢在刚才收拾的空地上,躺下用头枕着它开始睡起觉来,可能确实有点累了,不一会他便睡着。
不知道睡了多久,南云被刀剑的碰击声吵醒,听声音好像就在小庙前方的空地那边,南云小心地摸到门口,趴在那里偷偷往外看去,借着月光隐约看清正在打斗的两人,一人拿刀,一人拿剑,拿刀的那人一身黑衣,身材中等,脸上还蒙着黑布。而拿剑的是位二十多岁的青年,一身玄色长衣,潇洒不凡。
南云此时即害怕又兴奋,害怕的是如果自己被发现,会不会给他们杀了,兴奋的则是自己第一次近距离的看武林人士打斗,可以清楚看着他们刀来剑往,虽然南云也不知道哪个厉害些,但见他们打得很是激烈,动作也非常好看。
大概看了半盏茶时间,拿刀的蒙面人突然把刀扬起,整个人拔高一丈多,大刀闪着光芒向玄衣男子斩去,只见玄衣男子横剑一挡,“当”的一声,玄衣男子身体半蹲,贴着地面往后滑退了数丈,然后用剑反插地上,右脚半跪支撑着身体没有倒下。
之后拿刀蒙面人没有继续攻击,只是对着玄衣男子说了几句话,然后几下纵落消失在夜空之下。
玄衣男子看到黑衣人走后忍不住喷出一口鲜血,再也支持不住倒在了地上。
南云趴在小庙门口等了好一会,见玄衣男子还是没有动静,心里估摸着要不要出去看看,虽然南云从小胆子就大,否则也不敢一个人睡在这种破庙里,但是他觉着如果出去让玄衣男子知道自己在旁边偷看,会不会把自己给灭口,小时候听过些武林故事,好像都是这么说的。
犹豫了一会,南云禁不住自己的好奇还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