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麒贤纵马在御马监空旷的草场上奔驰,麒玉骑着一匹枣红马,看着麒贤策马狂奔的桀骜身影,脸上显出一丝矛盾。
“王爷都换了三匹马了”麒贤的贴身护卫坎虬喃喃道。“看来王爷心中是有决断不下的事啊”
麒玉叹了口气。
这时太子匆匆赶来,麒玉回头看着太子,“妳总算来了,六哥都换了三匹马了,也不知道又犯了什么心病了。”
太子被麒玉明亮的眼睛看得心里一紧,脸上不由显出一丝狼狈,“是吗?是不是在想作战计划阿?”
麒玉摇摇头。“不像。”
这时候麒贤忽然慢慢放缓速度,停了下来。
接着慢慢向众人行来,看着太子,說:“三哥妳来了?”
太子点点头,說:“刚来。”
麒贤微微一笑,风吹起太子的衣袂,正在微笑的麒贤脸色忽然一变,过了一会才恢复原状。看着太子說:“今儿怎么迟到了?”
“突然有个约会,不得不去。”太子看着麒贤,面色不变地道。
“难怪。”麒贤看着太子,面上显出一丝古怪的笑容。
“御马监里现有的马匹不足十万,而且还多为辎重马。”麒贤转过脸去,不再看太子,指着草场上散放的马群說。“看来还要从各地征集马匹。只能从东大营军马场调马了。”
太子点点头,“我这就派人去向父皇讨令牌。”
麒贤望着面前起伏的草浪,缓缓說:“马倒不是关键,关键的问题是渡江的舟楫,现造船明显是不赶趟了,只能从当地征用调集,可是经历了这半年的战火,能幸存下来的渡江船只一定很少了,而且我们的人又不熟悉峡江的水道所以,我需要百里家的水军加入进攻。”
太子和麒玉全都一愣,随即說:“那,我们去跟父皇商议一下吧!”
“三哥妳和七弟一起去见父皇,把我这个意思跟父皇說一下,我还要视察几个军营。就不去面见父皇了。”麒贤淡淡說。
“好。”太子立刻痛快地答应下来,和麒玉一起走了。
看着太子的背影,麒贤的目中闪动起激烈而复杂的情绪。良久才平息。
这时一个穿着土黄色短打的青年走过来,对麒贤单膝跪下。“奴才夏晖叩见主人!”
麒贤扫了他一眼,“什么事?”
“十三大人命小的送信来给主子!”說着低头呈上一封信。
麒贤打开看完,默然不语。
过了一会說:“知道了。”将信揣进怀里。挥了挥手。
眺望着远处的天空,麒贤平静地說:“回去告诉十三,把太医开的药倒了。王妃不需要吃药。”
“是。”
远处天蓝草碧。一片美好的景象。
麒贤却觉得自己浑身都在发冷。
他在太子身上闻到了曲灵烟特制的兰花香油的味道。
龙十三告诉他,曲灵烟尽早去了东城隍巷一处隐秘的宅子,而她见的人居然就是太子!整整三个时辰他们在一起谈了什么?他们有什么话需要谈三个时辰?
麒贤慢慢握紧拳头。
他不知道自己还能信任谁。
玉儿知道太子去见曲灵烟么?他一直跟在太子身边,不可能不知道吧?为什么连他都瞒着我?麒贤缓缓闭上眼睛,蓦地里仰天大叫。
“啊~~~~~~~~~~~~~~~”
疯狂的吼声在草场上回荡。
麒贤的眼珠慢慢泛红,“想不到,居然是妳”
扬起鞭子狠狠抽了□的马一鞭,马吃痛,立刻狂奔起来。
耳边的风声让麒贤的怒火渐渐冷却,他的目中射出一股疯狂而残虐的凶光,“王座,有能者居之!麒正,麒浩,妳们都不配坐大统!”
林笑泪流满面地站在路边,刚才,那个感染了疟疾的孩子咽下了最后一口气。
模糊的视线里出现了很多人。
“殿下,您看谁来了?”百里青锋的声音老远地传过来。
林笑抬起脸,木然地看着他们。
他看不清。
眼泪模糊了一切,所有人的五官都成了白乎乎的一片。
“殿下,您怎么了?”百里青锋看清他的模样,惶急地跳下马背,跑到林笑身边,一把抓住他的胳膊。
“没事。”林笑面无表情地摇摇头,一颗泪珠跌落尘土。
白鼎臣看着林笑,目光中闪过一丝惊讶。仅仅几日不见,林笑就已十分消瘦,穿着有些粗糙的麻布衣服,形容憔悴。
“殿下,下官给您带医官们来了!”白鼎臣下了马,看着林笑,柔声說。
“啊”林笑一下子把脸转向白鼎臣,热切地說:“太好了真是太好了”
百里青锋看着林笑脸上惊喜的表情,不由沉下脸来。
第九十章 城头变化大王旗
八月二十三。
钦天监报曰:大辰之相,紫宫参伐。见舆鬼四星。主杀伐。利征讨。
麒贤跨坐在墨云驹上,一身黑色重铠。
旌旗猎猎,将兵肃整。
丽正门的广场上黑压压一片黑甲骑士,龙煊烨登上丽正门的门楼,授宝剑、、虎符、印绶等予麒贤,接着由司礼监掌印宣读出征圣旨。
龙煊烨站在城上宣布出征令。
“今日大昊铁骑踏处,只有臣服,否则,便是焦土!”他的声音在将士们的头顶回响,寂静的广场上蓦地响起整齐的呼喊:“铁蹄踏处!只有臣服!大昊万岁!皇帝万岁!”
“出发!”麒贤跨上马背,拔出鞘内长刀,高高举起。
口令此起彼伏,蹄甲声声,铿然作响。
麒贤看着城墙上的龙煊烨和众多皇子大臣,面无表情,拨转马头,当先出发。
“我看到了血流成河”政涂站在大臣中间,喃喃自语,“杀星临世,不吉。”
罗振纲瞥了他一眼,政涂被罗振纲冰冷的目光一扫,心中一凛,当即垂下头去。“政涂大人,您想太多了。”鸿胪寺少卿于泽看着政涂,微微笑道。“没有杀星临世,哪有四海归一。”
“竖子不足与言天道。”政涂横了于泽一眼,喃喃道。
“那依天道,政涂大人看出谁是今年恩科的状元郎了么?”于泽笑着问道。
“”政涂翻了个白眼,“不要以为可以蒙蔽老夫,于家小子妳不是押了百里家那小子一千两么,怎么,现在又怕输了?”
于泽嘿嘿笑了,“政涂大人这是从哪听来的谣言阿!”
“嘿嘿”政涂看着他冷笑起来,“我只告诉妳,妳输定了。”
身边的众臣不由一起侧身议论起来,看样子很多人都参与了这场押状元的赌博。
“那,政涂大人,是不是白二公子会中啊?”有人立刻探过头来问。
“文曲降临,自有天定。”政涂斜睨着众人,傲慢地笑了,“妳们这般胡猜是不会中的。”
众人都嘿嘿笑了。这时候龙煊烨听到众臣谈话的内容,面上不由现出笑意。
回到南书房之后,龙煊烨对六出說:“再去给百里青钊造造势,妳去跟下人透漏一下我属意于他的消息,然后放榜的时候咱们押白鼎岳!”
六出嘿嘿笑了,“那不是和六殿下一样么?”
“现在户部缺钱啊,这些日子让他们给灾民捐点银钱,一个个叫苦不迭,还都整个捐半年俸禄之类的做秀事,这时候一押赌局倒都大方起来了,动辄千百银子,哼,就是要赢他们这帮人!”龙煊烨沉着脸說。“简直太可恶了!”
二人正說着话,那个龙卫头领“默”走进来禀告說:“启禀陛下,大皇子麒正求见。”
“宣。”龙煊烨一撩衣摆,坐下。
天气还很热,穿着铠甲已经汗流浃背。却不能脱。
麒贤骑在马上,板着笔挺的身子。出了城,才好下令将士们除下重甲,全速奔驰。
官道上黄土飞扬,几十万大军行进时扬起的尘土几乎能让远方看不到人。
然而麒贤还是在出城时看到了黑牡丹站在人群里,默默地看着自己这边。
这些日子他没有回过王府。
一直和黑牡丹呆在一起。
那天麒泰也听說了这个消息,震惊地问他:“听說六嫂身体不适,妳这样做不怕伤了她的心么?”
“她不会为我伤心。”麒贤淡淡道。“所以我不用为她的心情顾虑。”
麒泰和麒惠麒玉都默然不语。
“以后不要叫她六嫂。还是称呼她曲公主吧。”麒贤淡淡吩咐,“以后,牡丹才是妳们的六嫂。”
“”几个人看着麒贤,目中现出一丝茫然。
曲灵烟的车马也在城郊送行的人群里。
孤零零的大车在人群里十分显眼。
赶来送行的百姓们认得威烈王府的标志,纷纷站在离马车很远的地方。
家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