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正想着吃的问题,忽然间一个问号蹦入大脑——独孤翎呢?怎么不是他给我诊病么?难道,难道,他遭遇不测了?不,不可能,我看见他的身影离了御书房,至少那一刻,宇文邕没有杀他。可是独孤翎去哪里了?
陷入沉思的我,没有腾出任何空间去留意他们之间的争锋相对。只是,之后我知道那个尉迟大人是最后的赢家。
——因为,他入了幔布出现在我面前,手里抱着一个A4纸般大小的木匣子。
他的人,同他的声一样,苍厚——鬓白苍老,纹如刀刻,目光如炬,城府厚积。曾经我也遇到过这样的人,一般的态度只有两个字——敬畏。
“本官是太医丞尉迟德。”他自我介绍着。
“哦。”我简短地回答道。
“稍后,会有宫女为姑娘更衣。饮下骨汤后,本官再为姑娘施针。”他面无表情地叙述着他的计划。
“尉迟御医,独孤翎呢?”忍不住,我还是抛了一个问题。
“姑娘,请尊称独孤大人。独孤大人有要事在身,不宜过来,但是独孤大人已经将医理告知本官,请姑娘放心。”他略带斥责的教育着我,仿似在给我上一堂阶级课程一般。
“不知尉迟御医官大,还是独孤大人的官大?”我略带挑衅的问着。
“独孤大人掌管整个太医署,任太医中大夫,其下有太医下大夫,而后设太医丞、中藏药丞、尚药局丞、小医下大夫”
他又继续给我上起了关于北周御医的组织结构图的课程。
看样子独孤翎权利很大?这么年轻,这么英俊,若是他没有成亲娶妾,岂不是一个钻石王老五?
这时,屏风后传来两个银铃般的行礼声。
——尉迟大人。
[ 一纸契约书,绝不爱上你:第十四章 强制更衣,扔龙袍]
“进来”
——尉迟德出了幔布,而两名粉色纱裙的宫女搬着一只大木盆穿过浅金帘幔到了御榻边。合力放下后,其中一人又出了屏风取过一堆衣服放在臂腕上,入了帘。
一眼瞥去,那堆衣衫尽是银白月色。是给我穿的么?女人看到美丽的衣衫总是爱不释手,认定它就是你衣柜中缺的那件,即便多日之后,这种想法会被另一件新宠的衣衫所幻灭。所谓喜新厌旧,不光是男人,女人也有吧。想到此,我再次嗤笑着那被人万般追求的爱情。哼,这个世界上,永远不会有一成不变的爱,更不会有万世不灭的情。
此生,我绝不会去尝试它。
“姑娘,请让奴婢为您更衣。”
未等我应承,那两名宫女便兀自地上了榻边。
对着她们向我伸来的纤臂,我的颊边一阵温热,羞赧而对,语塞不言。女人为我换衣服,不,即使是女人,我也不愿她们看到我的身体,更不用说擦身更衣。我紧紧地抓着被子,毫不松手。
“皇上口谕,若是姑娘不肯换下衣衫,就不予晚膳,不予诊治。”
“呃——”我摇着头,发着拒绝的声音。
“姑娘。”两名宫女忽地跪在了御榻边,“请您不要为难奴婢,也不要为难尉迟大人。”
为难她们,为难尉迟德?我何德何能?这定是那个暴君下给他们的死命令。望了望榻边怯怯跪着的她们。第一次,我要被两个女人擦身更衣。第一次,我被两个女人跪地相求,而若我不同意,也许,我会第一次成了纵凶杀人的恶人。思着,想着,我的指慢慢地离了锦被。
脸别向榻的内侧,我无奈地阖上了双眸,手穿过垂落在榻上那层青丝的后侧,解去颈后的搭扣。
身上的锦被轻轻地被捋去,我再次听到了她们的跪拜声。终于,我明白了,那一次独孤翎突然的下跪,全是因为我身上覆着他——宇文邕,他们天子的龙袍。而我,我不是他的子民,我根本不用,也不需要在意这个象征着古代皇权的龙袍,随意地,带着怨恨地,我连双眼都未再睁一下,便拂臂将它扔在了御榻边的地上。
小小的惊愕声后,两名宫女继续地做着她们的工作——翻动我的身,褪去我的裙,擦拭我的肤,掠去我的尘。
上身,我感到热气的游走,下身,我感觉不到任何。
此刻,也许,我的心就如我的下身一般,麻木,毫无知觉,任人摆布。
一会儿后,我的身便覆上了凉凉的衣衫。
“这双屐怎么解啊?”
“不知道。你看看这边——”
木屐?她们在解我的凉鞋?没有感觉的我,居然不知道,我是穿着鞋睡在榻上,若是我有知觉,我一定睡完了御榻,就把它踩脏,有多脏就踩多脏。
“怎么解不开啊?”
榻的那一端,她们依旧在讨论着,尝试着。她们怎么会知道如何去解一双二十一世纪的凉鞋呢?
睁开双眸,我淡淡地说了一句,“别解了,只有我自己才能解开!”
“可是,您不难受么?”
“难受?没有比掉到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更难受的事情了。”我冷漠地说着,其实这不关她们的事,都是那只该死的凤环——已无踪影的一只巨额破环。
“还有一件衫裙,奴婢没有给您穿上,搁在御榻边了。皇上说了,等您好了后,自己穿。”
皇上,皇上?我讨厌那个宇文邕。
为我盖上锦被后,她们便出了幔布为我取来骨汤。
此时的我,不知是不是气过头,还是饿过头,总之,好好的食欲已全然消去。唇贴在依旧温热的碗边,眼眸溢出的水滴,落入碗中,添着那份咸,那份涩。
就是没有知觉,穿着鞋子睡觉应该也很难受吧。
[ 一纸契约书,绝不爱上你:第十五章 睡中被抱,是梦吗]
喝完骨汤后,那两名宫女便将我翻过身来,因为按照那个流程,接下来的便是尉迟德为我施针。
施针?那就是针灸术?有用么?呵,不知道与二十一世纪的老中医有什么区别?经历被两个宫女的“蹂躏”后,我已没有了想法。都是砧板上的那块猪肉了,难道我还有拒绝被刀殂的权利么?或许,留下的只是期冀,那个针灸术,传承几千载中华医术的精髓之作兴许真得比西医有用的多。
木匣翻开的声音,布卷摊开的细碎,穿进我的双耳,我不禁回首偷望——细细的长针已在尉迟德的指间。越是怕疼,就越忍不住要去看,那也是常人的心理。
我蹙着眉,针却还未扎在我的身上。
尉迟德一手挡着握针之手的衣袖,一边伸向我的腰间,准备施针。
“等等——”
我诺诺地喊了一声。
半悬于空的手,停滞下来,尉迟德微侧着脸,看着我。
“会不会很痛?”
我提了个傻问题,但是二十一世纪的我经常在体检的时候问那个抽血会不会很痛。即便,我已经不知道被抽了多少罐血。
他理都没有理我,兀自地继续着他手中停滞的那个动作。我紧紧地闭上了双眼,然而,然而一丝感觉都没有。是啊,我的身体本就是麻木的,怎么会有痛呢?我傻傻地笑了笑。
之后,尉迟德到底扎了几针,多久扎完的,我根本不知道,因为趴在床上的我,抱着身边滑滑的锦被,吸着那抹淡淡的檀香,慢慢地入了梦乡。
不知是半夜还是清晨,浅梦迷糊的我感觉着被人微微地抱起,锦被被人轻轻地覆着在身上。
“谁啊?”我微微地半眯着眼,只是在御榻的另一端,一个身影弯身而下。我揉了揉眼,那个身影却已消失。
“原来是梦。”耷拉着惺忪的眼眸,呆呆地笑了笑,抿了抿唇,我再一次入了梦。
又是一个自然醒的日子。等我醒的时候,已是日上三竿。估计,我是整个皇宫醒得最晚的那个人了。
“有人么?我要刷牙,我要吃饭。”我伸了伸懒腰。
古人的反应速度真得很快,那两名宫女忽地便出现在了我的面前。
“姑娘,您要什么刷?奴婢给您去取?”
什么刷?喔,古代好像不叫刷牙的。“我是说,我要漱口,咦——就这样。”语言不通的情况下,唯一沟通的方式就是动作和图画。我张着嘴,示意着。
“喔,您是要揩齿。”
“揩齿?什么怪名字?”我嘟囔着,揩油倒听过,揩齿倒是头一回听说,“嗯,嗯,就是揩齿。”
宫女迅速地取来一只小小的盆,一只小铜器,还有一根——一根小树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