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酬劳:甲方向乙方提供每日食宿,宫女两名。
赔偿:甲方在契约期内,所有对乙方有带人格侮辱的行为,将向乙方提供赔偿,赔偿方式为鲜花一盆。甲方若提前终止本契约,须支付乙方能足以维持生计的赔偿。
医疗:乙方在为甲方工作期间,全部医疗由甲方承担。
争议:无论甲方或是乙方,如遇争议,均由双方协商解决,解决不成,可提前终止本契约。
契约的终止:本契约有效期从双方落笔之日起生效,止于甲方逝天之日。
本契约一式两份,甲乙各执一份,以落名定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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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亲们的支持喔。第二卷终,敬请关注第三卷:男儿有泪不轻弹,对月空落几多愁。
[ 一纸契约书,绝不爱上你:第六十四章 不速之客,逼君让]
笔杆的微颤掩不住心中的那个痛,几次的停顿,黑色的墨汁化落开来,粘和着字里间的横竖撇捺。咬着下唇,尝着血腥,我一字一字地写着,他没有再加阻拦,只是在我的身后等着,候着,直到我落下“文若兰”三个字——一个他给我取的名字。
“给你。”
我淡淡地说着,执着狼毫的笔朝着侧后递了过去。
本以为他会迟疑,可是却没有,很快地,他接了过去,在两张浅黄间白的纸上落下了他的名字。
“好了,我”
取过他落下名字的契约,我转身欲言,却戛然而止在那一刻,不再继续,我的眸光已从他绝俊的脸上迅速撤去,也许短暂的停留对他已是伤害。
“笃——笃——笃——”
一个轻轻的敲门声破着此时尴尬的宁谥。
“我,我去开门。”
“不要出声。”他突然拉起我,朝着御书房一侧走去。穿过垂落的浅金幔帘,几排朱赤书架高立在我的面前。
“我不过来,你便不要出来,记住!”
我点着头,虽然不知为何,但是我却依稀感到了事态的严重。
浅金垂幔被他卷拉开来,我的眼前瞬间一片黑色,只有淡淡的光透帘而入,然而这丝光却无法让我见到外面的情形。
“吱——”门被推开。
一个重重的革靴声立刻从远处传了过来。
“臣参见皇上。”
好压迫的一个声音,居然连一般臣子的“万岁”行礼都直接免去。
“大冢宰大人刚回府,未作休息便到朕的御书房,不知所谓何事?”
“臣想知道皇上为何在前日突然封了御助。”
来人的话,咄咄逼人,听得出,他对宇文邕封我做御助非常不满。
“哦,大冢宰大人是为此事而来?”
“我大周自建朝以来,从不设任何女官,汉人为官不入六卿。皇上此举一出两错,何以服众?”
我未曾想过,他会面对这般困境。
“大冢宰大人过虑了。”他的话很淡然,却不失坚定。
“呵,皇上此举,臣虽不能越矩而驳,但此女子身份可疑,难道皇上就如此不顾江山安危吗?!”
那人的话处处针对我,可又句句在理,一直以来他对我丝毫没有任何的防范。从落入御书房到置于御榻,再到带我去静鸿阁,甚至是留我在地下密室。从认识他第一天起,除了几次短短的问话外,他未曾很深地去追究我的身世。
“她不过是一名宫女而已”
“皇上,她可不是宫女,臣已查过,宫女名册上根本就没有她的名字。”
“可能,可能是漏了。”
“皇上,她现在可是位同三卿。怎可以用“漏了”搪塞过去,姑且不论出身贵贱,就是这一点,恐皇上难以自圆。”
那人的话很霸道,很凌人,对着当朝的天子居然如此出言不逊。难道这个人就是宇文邕曾经说到的“他”么?大冢宰?熟悉又陌生的官名。对了,就是那一次,有人曾禀报说大冢宰宇文大人让他移驾议事厅,当时他的反映是那么莫名,不,那是一种仇恨,极度的仇恨。
我屏息着,不知道这个对话的进程和结局将会如何?
良久,帘外传来他淡淡的话语,那种淡,淡的很无奈。
“大冢宰大人,你递上的折子朕已经批了,从明日起,朕会下旨,八柱国及十二将军除在军战期内将府兵调动情况报于大冢宰大人之外,平日府兵内任一调动均需向大冢宰大人禀报并由大冢宰大人批复。”
“哈哈哈哈,那臣就多谢皇上圣恩。”
那人的笑很夸张,也很肆意。我知道宇文邕在和他做着一场交易,一场息事宁人的交易。他胜了么?没有,他没有胜。因为我,他付出的代价是帝王们最不愿舍弃的一样东西——军权。
笑声,本是欢乐,而此刻,却是那般毛骨悚然。
文文进入第三卷啦,谢谢亲们啦。
[ 一纸契约书,绝不爱上你:第六十五章 明敬实讽,心惆怅]
“大冢宰大人,如果没什么事,朕想休息一下。”笑声淡去后,跳出了他的话语。
“皇上,明晚臣母亲寿辰,不知臣是否能请到圣驾贺寿?”
“朕差点忘了,明日是婶母寿辰。做侄子的,于礼当去。”
婶母?大冢宰也姓宇文,那就是说那个大笑的男人果真是他的堂兄?可是这个堂兄好像和他的关系很差。然而,他却答应了那人的邀请。
“谢皇上,臣母亲定会心悦非常。”
“婶母与兄长已十多年未见,如今难得相聚,定是要好好尊奉老人家。”
宇文邕时才的“大冢宰大人”已转成了兄长。然而称呼的改变,似乎只在表面——我丝毫没有感到他们之间对话的平和。他们,到底有什么仇怨?
“谢皇上关心,臣这就回府里准备,明日为母亲好好过个寿辰。”
“退下吧。”
革靴声再一次响起,由近及远。
“吱——”门刚被打开,那人的话又再一次响起:“皇上,您武功虽好,可也不能只留独孤大人这,这位毫无武功的御医在外守着,万一有个什么闪失,谁来担当这个责任?是独孤大人?禁军?还是臣?皇上,请以您的安危为重。”
如此傲慢的口气,不像是替宇文邕着想,更像是在找茬。可是,独孤翎他不会武功么?他在密室中的身手是那么快,难道是我自己迟钝?可是那个人的话分明是说独孤翎不会武功。
“谢谢大冢宰大人提醒。”
本以为宇文邕的话已是这个不甚和谐的对话结尾。却未料,我听到了一个嗤笑声:“呵,独孤大人,不好意思,提到你的伤心事了。呵呵呵呵呵。”
门被关上,御书房内顿时一片死寂。
隔着帘,我听不到他的呼吸声,但是无声无息的外面告诉我,此刻他的心正沉落在玄冰之底,深潭之中。
忘却了他的话,我兀自地掀开了垂帘,渐渐现在我面前的是他的侧影——垂目低颌,双眸紧闭,长睫相合,修长的指侧撑着那已紧拧的眉间,发丝遮披着他的手腕,垂落在朱赤的御几上。
“你”
——砰,猛地一个拂袖而扫,御几上的文书奏折顺着那个力,悉数落到了地上,敲击在青砖之面,几脚之上,散落一地。
“呃”,突然的惊吓,迫地我不由发出一个小小的怕声。
“我,我没有想到”
“出去。”他无力地说着,没有抬头,只是低语。
“我没有想到因为我,你会”
我真得很愧疚,他们是因为我而争吵,而他是因为我,将自己的军权再让三分。
“出去!!!”
他大吼了一声,依旧没有抬头。
“可是,你是因为我——”
“不要自以为是!出去!!!”松开撑在眉间的手,微微发红的眉宇下,一双绯色而染的褐眸紧紧地盯着我,仿若用眼睛告诉我,让我走,让我离开。我,避开他的目光,看着地上四散的奏折和文书,弯下身一本一本地捡起放在腰间。左边的,右边的,红的,金的,蓝的,绿的,散开的,略有摔撕开的。十多本奏折,文书按着颜色,我叠放在一起,站起身,放在御几上。
他的眸,红色,却不暖。
——砰,当着我的面,他再一次地拂袖而挥,生生地将时才我放下的奏折,文书扫落在青砖之上。
我,并未作声,只是弯腰做着和刚才一样的事情,捡起,叠好,再放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