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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叮是“属于我的女孩”)
一弥虽然急着赶路,不知为何又回到想像的世界。
(可以的话最好是金发,因为金色很漂亮。在我的祖国从未见过的耀眼发色)
就在这时
叽叽叽叽叽!
听起来像是煞车声的奇怪声音响起。一弥正在认真思考金发的事,也没仔细看路就漫不经心地转弯。接着听到一声巨大的冲撞声响,之后四周又重返寂静。一弥回过神来——
“咦?”
有辆德国制的崭新机车撞上区隔葡萄园的低矮石墙。看来像是没能成功转弯,便以惊人的速度撞上去 。发现自己差点被撞个正着的一弥,表情变得严肃起来。
戴着黑色安全帽的魁梧男子坐在机车上,受到事故的惊吓全身僵硬。一弥正想开口抗议,却发现男子一动也不动,不禁开始担心起来:
“呃没事吧?”
没有回答。仔细一瞧,戴着安全帽的男子眼睛大睁,一眨也不眨,整个人僵在那里。
一弥心想:
(我明明想要撞到可爱的女孩,怎么会是遇上骑机车的魁梧男人呢?真是无聊,没有比这更糟的事了。)
想着想着又开始叹气的时候
比这更糟的事发生了。
有个东西掉落在地,开始滚动。
正是那个男人的头。
一弥发出尖叫。
男子的头连着安全帽不停滚动,停在一弥的脚边,以僵硬的表情仰望一弥。一弥下意识地对着头颅说声:
“没事吧——!?”
就在这个瞬间
有如喷水池的水声响起。一弥抬头只看见少了头的颈部喷出鲜血,将无头尸体与机车染成一片红。
一弥再度发出尖叫。
血花四溅的背景是闪亮耀眼的朝阳以及绿意盎然的葡萄园——原本这是清爽的早晨。
(不是遇上女孩,却是遇上无头尸体吗)
一弥皱着眉,露出一张苦瓜脸:
(早知道就不来留学了。)
再次用力叹气
昏倒。
2
醒来的一弥发现自己躺在陌生房间的床上。小而阴暗的房屋,四周都是药柜。一弥坐起身来看向窗外——发现外面是一片校园景色,猜想这里应该是保健室。
从走廊的另一端传来可爱的女高音:
“请等一下,警官!您怎么这么不讲理!”
曾经听过的声音,让一弥抬起头。过了不久,声音的主人发出啪哒啪哒的脚步声接近,打开保健室的门。
露出一个小小的头。
大大的圆眼镜,眼尾下垂的棕色眼眸,及肩的棕发——原来是一弥的导师塞西尔老师。年纪大约二十岁出头,可是看起来却比学生还小。是个会让人想到胖嘟嘟小狗的女性。
老师发现一弥已经清醒,堆起满脸笑容,进入保健室。
“久城同学醒啦?太好了。没事吧?”
“啊,是”
“因为你竟然会迟到,所以害我很担心。和宿舍方面连络,舍监却吞吞吐吐说不清楚”
一弥想起乳酪与火腿。认真思考舍监端出没有配菜的早餐,是不是被骂了之后又想起那具无头尸体,脸色又是一阵苍白。
“之后又收到通知,说什么在村道发现诡异尸体,你还倒在尸体旁边,所以就请村民将你抬回来。久城同学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注意到老师担心的表情,一弥开始慌张起来。正准备开口说明时,耳朵听到“嘎啦嘎啦嘎啦”巨大声响,保健室的门开了。
一弥转头往门口望去。
然后全身僵硬。
那里站着一个奇怪的人。他是身材高挑的年轻男子,长相也很端正,是个带有贵族气息的帅哥,服装也是剪裁合身的两装搭配闪亮的银制袖饰。不过
只有一个地方真是怪异至极。
他的头。
男子一头闪闪发亮的金发,不知为何朝着前方梳得有如尖锐钻子,顺着线条固定成流线型。一弥瞠目结舌仰望金色钻子头。男子一手扶墙,单脚往后方伸直,摆出芭蕾舞者般的潇洒姿势之后,眼睛望向一弥,开口说道:
“等很久啦。”
“咦?”
等很久?这是谁啊?一弥显然很伤脑筋,一旁的塞西尔老师却倒吸一口气,怒目瞪视男子。可是男子毫不在意地说道:
“我是古雷温?德?布洛瓦警官。”
“哦”
“现在我要对你进行侦讯。”
“啊,我知道了。”
原来是警方的人啊——正当一弥点头之时,布洛瓦警宫弹响手指。接着由远至近从走廊传来一阵跑步声,来了两个戴着兔皮猎帽的年轻男子。他们和警官不同,有着劳动阶级的温和长相,服装也是棉制背心配上牢靠的靴子,以及一些在村里常见的装扮。看样子他们是布洛瓦警官的部下。
可是当一弥被两人拉着离开保健室时他注意到一件怪事。
两个年轻部下不知为何手牵着手,紧紧不放。
一弥将目光栘开。
再次定睛一看。
果然还是手牵手。
看到一弥以古怪的眼神看着两人,两人似乎想要辩解:
“我们是从小到大的好朋友嘛——”
“哈哈哈——”
两个人一起露出白色牙齿大笑。一弥抱着头,完全搞不懂这是怎么一回事
布洛瓦警官和两个怪异部下把一弥带到校舍里的资料室。
那是个令人毛骨悚然的阴暗房间。淡咖啡色地球仪、似乎是从印度带回来,不知什么东西的巨大木雕,以及成堆似乎从中世纪开始不知该不该丢,所以随意堆放的怪异武器。
油灯闪烁不定,不断发出“噗嗤噗嗤”的刺耳声音。
布洛瓦警官让一弥坐在吱嘎作响的陈旧木椅上,自己则是浅坐在看起来相当牢靠的四方桌子,拿起地球仪转来转去:
“久城一弥。十五岁。一九〇九年出生。成绩顶尖。没有朋友。”
突然说起一弥的资料。在最后“没有朋友”的地方,一弥垂头丧气地低下头。
当自己还在生长的国家时,就读的士官学校里有谈得来的朋友、也有从小一起长大的邻居少年。但是自从来到苏瓦尔之后,一弥一直无法和贵族子弟建立友情,为他们对东方人敬而远之的态度感到苦恼。
丝毫不管一弥正因此感到烦恼,布洛瓦警官突然“哈哈哈哈!”开始大笑。
“真是伤脑筋啊。少年犯罪的问题真是叫我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把一名前途光明的年轻人送上绞刑台非我所愿,可是犯罪就是犯罪。”
“啊?”
回过神的一弥有种非常不妙的预感。往门口的方向一瞄,手牵着手的部下叉开双腿站在那里,像是要防止他逃跑。
难不成?
警官的表情和他说的话完全不同,以开朗的笑容盯着一弥。然后不知为何抬起一只脚,以不稳的姿势摇晃身体,伸手指向一弥:
“久城同学,你就是犯人!”
一弥抱着头,拼命辩驳:
“才不是!我只是碰巧经过那里而已。怎么可以随便含血喷人!我抗议,我严正抗议。而且我要求你必须经过仔细调查以及有凭有据的正确推理。我、我”
“啧、啧、啧!”
“”
布洛瓦警官边眨眼边摇晃食指——这个态度真是令人不敢恭维。一弥焦躁地看着那根指头,警官却说出吓人的话:
“我对你的心理状况毫无兴趣,久城同学。在留学国家犯下杀人罪,想要把它扩大成为外交问题的变态心理。”
“外、外交问题?”
“遭到杀害的人,是正在休假的政府官员。”
“怎、怎么会”
一弥的脸色变得铁青。
祖国的风景、母亲温柔的表情、父亲严格的表情、在航向苏瓦尔的船上甲板看到港都的艳红朝阳
一切有如走马灯横越脑海。
“久城同学,犯人除了你之外,我想不出是其他人。”
“怎、怎么会!你凭什么这么说?”
“哈哈哈哈哈!这个嘛”
布洛瓦警官抬起脚来打算换个姿势之时
有人敲敲房门。
叩叩、叩叩!
警官和两个部下都假装没听到。
又是敲门的声音
叩叩、叩叩!
虽然假装没听到,门还是开了。手牵着手挡住门口的部下背后,露出塞西尔老师可爱的小脸。笑容满面的老师钻过两个部下紧紧握住的手,走到泫然欲泪的一弥面前,递出两张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