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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墨皇子今日前来,不知有何指教?”一名穿了盔甲的精廋男子,坐在首座,冷冷的看着下方那穿了雉国太子服饰的男子。
“平南王眼里难道还有我这位皇子吗?”下方那名褐色头发的俊秀男子也丝毫不客气的将话驳了回去。
“慕容墨,你居然敢这样和我讲话,你信不信我现在就杀了你。”首座那人正是那位用重兵围了进城,准备造反的平南王顾斐然,听了慕容墨这话,他怒喝道。
“你起兵造反,本是失了个‘理’字,如今再把我这前来‘安抚’的太子给杀了,当这军心民心,你就失了一大半。”慕容墨却是镇定,面色不改,说着,还找了个椅子坐下。
“你倒还真有些本是,比你那脓包哥哥强上不少?”顾斐然先是一愣,随即又笑道。
这会慕容墨面上终于有了变化,他微微直了身子,看向顾斐然,“你怎么知道的。”
“三皇子一双琥珀色眼瞳,我又没老眼昏花,天天上朝,又怎会看错。”见慕容墨被自己一激就惊了,顾斐然道落得个轻松,抿了口茶,又接着说道,“三皇子离宫三年,去瑞国做个小乞丐,逍遥自在,却苦了你那孪生哥哥,拖着那破败身子,还得扮作你,终日周旋于朝堂之上,真是可怜啊。这宫里一大一小两个病痨子,居然无能到用一个女人去换取片刻安宁,也亏得他们,倒是省了我不少心。”
听了这话,慕容墨心底一片苦涩,自己当年任性离开,却是闯了这么大的祸事,害了这么多的亲人。
父亲和哥哥身体本就不好,还为了国家劳心劳力,一人病死,一人病重,而他最美丽的妹妹,也为了保国家片刻安宁,嫁到敌国,委身与一个可以做她爷爷的人。
顾斐然似乎能看透慕容墨的心一般,说道,“其实,你也不用自责,就算你这小子在,又能成个什么气候?”语气间尽是轻蔑。
“我们慕容氏也没亏欠过你,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慕容墨手握成拳,在桌上砸了一下,朝顾斐然怒吼。
“亏欠,你觉得,你们真的没有亏欠吗?顾家帮你们打天下,守天下,最后得了个什么,你们不断削弱顾家兵权,还将顾家的女儿,一个个设法弄进宫里,做皇妃?说得倒是好听了,不过是将他们囚禁起来,借此牵制顾家。你说说,历朝历代,哪一个入宫的顾家女子,活过了十年,我的亲妹妹,我的女儿,还有那些个顾家的女子,你说说,你们慕容氏欠我们顾家多少条人命?”
说起这个,顾斐然也是怒火中烧,看向慕容墨的眼里,透出森然的冷意,“你说我杀了你会失了民心军心,其实不然。军中那些士兵,个个忠于我,早就看不惯你们排挤顾家,若是杀了你,他们反倒觉得开心。至于民心嘛,三年前,你们慕容氏将我那一双儿女骗到密林杀害的消息,已经传开了,民众都厌了你们,杀了你又有何妨。”
看顾斐然那双森冷的眼,仿佛真的想杀了自己一般,慕容墨心里一阵惶恐,出声辩到,“树林那次是意外,顾彻和安儿现在都还好好活着。”
“不准你叫她安儿,你不配!”顾斐然听得他这一声安儿,怒火烧得更旺了,周身散发出来的霸气,将慕容墨压下了不止一截,“我当然知道他们还好好活着了,可若不是你们慕容氏逼婚,安儿会离开洛园吗?还有,我妹妹可是被你们慕容氏逼到跳崖自尽的,算上之前那几代被你们害死的顾家女人,这仇,我们算是结下了!”
“可是······”慕容墨张了嘴,想要驳回他的话,却又不知道该如何回答,这个时候,他才知道自己当时多么的好笑,一个人兴冲冲的为婚礼而筹备着,幻想着揭开盖头后看到的那张容颜该美得如何,却不知,人家父亲给本不想把女儿嫁给他,那个他心念的女子,更是为了躲避他而离家。
那场爱恋,从头到尾,都只是他一个人在幻想。
“不用什么可是了,你还是快点说,自己来这里的用意,说完了快点滚回宫里等死,看见你们慕容氏的人,我就心烦。”顾斐然不耐烦的挥了挥手,说道。
吸了口气,慕容墨将那些悲伤的情绪抛开,看着顾斐然,说道,“这次来,我是想向你讨个人情,请你再给我些时日。”
说白了,单这一段话对下来,无论是在气势还是谋略上,慕容墨都输了顾斐然。可为了自己的家族,他还是要将这个说出来,赌上一赌。
“人情,你认为你有什么人情,够的上和我交换吗?”听他这么一说,顾斐然到来了兴致,半眯着眼睛看他“你应该知道,现在越早出兵,越有利于我,你说,我凭什么要再宽限你几日呢?”
“顾安,前些日子,我在瑞国曾见过你的女儿,救了她一次,也帮了她不少忙,这些你的探子应该都说了吧。你不是常说这个女儿是你的心头肉吗?那我帮了她,对于你,也算得上是有了一个大人情了吧。”说这些话的时候,慕容墨心底一片刺痛。
对不起,到头来,还是要以你,作为和你父亲交换的筹码,到头来,还是要用那些曾经对你付出的真心,来换取一线生机。
“你可知道,这交易一达成,你就永远失了她的心,失了拥有她的资格。”顾斐然收了眼底的轻蔑,沉默良久,却是问出这样一句话。
“我知道,也不会后悔。”慕容墨闭了眼,痛苦的说道。
对不起,对于你,我除了说对不起,真的不知道还能说什么,我只能痴心的,希望你在以后的日子里,还会偶尔想起那个在阳光里对你笑的邋遢少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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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衣料真的是阿依的,她好像早我们两天就到了这里。”白茂嗅了嗅那片衣角,肯定的答道。
照阿齐所说,这片花海里应该是藏匿了巨大的毒蝎子的,莫非,阿依早已遭遇不测?
这个念头才在湮的心中一闪而过,就有一群人进入了他们的视线。
带头那位少年,穿着青蓝色的短衣短裤,黝黑的脸上尽是担忧,不是那阿齐还有谁,他带了一大堆的族人,拿着锄头铲子,正朝这边走来。
那堆人看到湮和巫洛,均是一愣。
阿齐眼睛比较尖,远远的,就看到湮手中那一小片料子,急忙丢了手上的工具,跑到湮的面前,抢过那片衣料仔细看了看。
“真是阿依的,阿依呢?你们把阿依弄到哪里去了?”
白茂和着阿齐相处过一阵子,觉得这人还不错,就回了他的话,“我们也才刚到,这衣料就是在那哪里发现的,至于你的阿依在哪里,我们也不敢确定。”说着,还用爪子指了指旁边的花。
“阿依她,难道她······”听了白茂的话,阿齐如被雷电击中一般立在原地,双目一下子失了神采,捏着那片衣袖喃喃低语。
阿依一向喜欢漂亮的花他是知道的,这花丛里有巨大的蝎子他也是知道的。在他想来,阿依肯定是见花漂亮就去摘,然后引了些蝎子出了,她跑得不快,有没有得人相助,没准已经遭遇不测了。
这样一想,阿齐更是难受了,握着那衣角,眼泪就快要流出来了。
“我要进去找阿依,无论如何,我都要找到阿依。”阿齐突然出了声,坚定的说道。
“你不可以去,族长以前说过,这种花是被诅咒过的,里面还有很可怕的毒物,你进去了,必死无疑。”某个年长的男子出声阻止道,他这话一说,几位本都上前,准备和阿齐一起去的小伙子,都退了回去。
“可是阿依她很有可能在里面啊。”阿齐急道。
可那些族人,却没一个敢上前来了,还有人朝阿齐劝道,“如果阿依真的进去了,现在肯定都死了,你又何必再做无谓的牺牲呢?”
看起看着那个出声劝他的小伙子,那人也是阿依的追求者啊,还信誓旦旦的说什么没了阿依就活不了,现在阿依有了危险,他却不施予援助,突然怒从心起,大吼到,“你们都不肯去救阿依,我一个人去,阿依如果死了,我也陪着她死。”
族人看着他,摇了摇头,却也没人阻止。
阿齐咬了咬下唇,握紧拳头,就要踏进那片花海。
“喂,我们也要进去,不如结个伴,你看怎样?”少女甜美的声音在背后响起,阿齐寻声看去,湮站在花海的边缘处,一身红衣早就融进了花海,乌发飘扬,面容绝美,当真像仙子一般。
“你要帮我?”看着这个几天前才被他们赶出族里的少女,阿齐疑惑的问,“你不恨我们吗?”
“你少臭美了,我只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