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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欢笑，而她，只能在黑暗里默默哭泣。
她的心一直都是不甘的，可是因为湮同巫洛之间，也只是比常人亲密一点，她的恨只是压在心里，可是当昨夜，她得知林雪衣之事，略一猜测，她也如湮一般，认定这女子是巫洛心中之人，积压许久的恨意爆发，她下定决心，无论如何，她都要毁了林雪衣，搭上自己一条命，她也要用红颜恨毁去林雪衣的容颜。
如今目的达到了，可是她的心思也被林雪衣所知，对于这个女人，她突然又多了些别的看法。
“你我都是女子，你的心思，我又怎么会不明白。”林雪衣说着，眼扫过了灵儿和湮，毁容之后，她一双眼倒是比之从前更亮丽的，深邃得直入心底，“只要是女子，见了他，又岂有不爱之理。”
听得她的话，湮又记起那双艳丽的桃花眼，是啊，那个洒脱如风，美如妖孽的男子，你明明知她是毒药，也还是忍不住被他吸引。
“我已经是将死之人，今日的事，就算了罢。”林雪衣又回头，看着她的几名侍女，语气间是不容否质的坚定。
“主人。”那四人还未止住的泪水，又流的凶猛了起来，懵懵懂懂的，她们也听主人说过，自己大限已到，离世也就是这几日的事了，可是听她说来，还是在这样一副情景之下，未免心伤。
“好了，你四人随我修行，也快有五百年了吧，还哭哭啼啼的，随意动情，成什么样子。”林雪衣说起话来还是淡淡的，伸手抹了绣梅的发，“五百年了，我素来喜静，你们跟了我，倒是苦了。”
可能林雪衣从未对绣梅做过如此亲密的动作，绣梅一下子有些震惊，张了口想说自己并不苦，却被林雪衣用眼神止住了，她又接着说，“绣梅，几人里你最大，也最为稳重，我去了之后，你要好好照顾其他人，带他们去找门主，那个老头子不会欺负你们的。我不求你们得道成仙，只要你们幸福快乐就好了。”
说完了，她又走到白茂身边，用手压了压他的脑袋，“小家伙，都长这么大了，马上就可以化人了吧。”看到白痴欢天喜地的样子，她的眼里也有了笑意，“多亏你了，有你陪着，他也不会太寂寞。”
林雪衣的话说的这些话，怎么听怎么像交代后事，倒是弄得湮他们有些不明白了，那药虽然毁了林雪衣的容貌，却也不至于要她的命，为何，她非要将自己当作将死之人。
第八十九章 香魂散去
更新时间2010…8…19 15：12：45 字数：2901
看过了所有的人，交代完了所以该交代的事，最后的最后，林雪衣才走到湮的面前。
所有人的不出声，静静的看着林雪衣，这间竹屋，成了她一个人的舞台。
纵然她容颜尽毁，一张脸如鬼魅般令人惶恐，可是湮看着那个款款而来的女子，还是生了错觉，认为她风华绝代，飘飖兮若流风之回雪，美得惊人。
有些东西就是如此，除却了华丽的外表，骨子里的魅力才逐渐展露。气质，林雪衣出尘的气质，在这一瞬间体现的淋漓尽致，看着她，所关注的不是那张恐怖的脸，而是那种优雅从容的气质，和白衣中散发出来的光芒。它不强烈，却柔柔的，一点一点的，沁入心底。
“现在看来，我始终是没法和你单独聊天了。”林雪衣朝着湮说。
湮看着她，却是不知，这女人想做什么。
疑惑被林雪衣看在眼里，她似乎是笑了，“巫洛叫你来，是取我性命的，不是么。”
她早就知道，听得林雪衣这句话，湮心中一惊，面上露出了警戒。她就是这般，只要面对比自己强势的对手，情绪会不自知的外露。
“我在这世上活了千年，终日弹琴赏花，修炼功夫，寂寞得很，早就倦了，如今他想要我的命，就拿去好了。”林雪衣低低一叹，“可还是觉得不甘心啊，到死，他都不肯亲自来看我一眼。”
“或许他是怕自己来了，无法下手吧。”林雪衣刻意隐藏下的忧伤，还是被湮所发掘，让她忍不住，照自己心中所想去安慰林雪衣。
那人，应该是因为真的爱了，所以才不忍亲自下手的吧，，潜意识里，湮还是希望，那个妖孽不要太过于无情。
“若是真的，那就好了。湮，你还是不够了解他。”林雪衣拉着湮做回了椅子上，“巫洛的心里，一直有一个秘密，他曾经和我说过，他的意识深处，强烈的渴求着某样东西，他的整个生命，都是为了那东西而存在，他想去寻，却不记得，那东西到底是什么。很讽刺吧，他记得坚持，记得寻求，却偏偏忘记了，自己所求之物。”
湮一直记得，那个红衣妖孽总会在做完某件大事的时候，看着远处，神色落寞，以前她不懂，现在听了林雪衣的话，她却是明白了那个妖孽的寂寞，为一个没有目标的目标努力千年，任谁，都会觉得空虚吧。
只是那人藏得太好，心中的坚持太甚，才会如此冷漠，心境也不为外人所察觉。
湮想得出神，突然觉得什么东西抵上了她的后背，柔和的力量传入体内，在四肢间游走，暖洋洋的甚是舒服，可是她想拒绝，却是无可奈何，那力量就如同林雪衣的人一般，柔弱的外表下带一份坚持，丝丝相缠，在不注意的时候，就将你沦陷。
难道是林雪衣在传功力给自己，湮的心中才起了这个念头，就听得梅兰竹菊四人齐齐的呼声。
“主人，不可！”
“我都是将死之人了，一身功力白白散去甚是可惜，还不如给了湮。”湮的耳边响起林雪衣的话语，越是这种时候，她的声音越是平静，不带一丝波澜。
收到林雪衣制止性的目光，梅兰竹菊四人刚刚抬起的脚又退了回去，她们一向是听主人的话的，又跟了主人那么久，她的心意四人是最明白不过的，所以虽然心里不甘不忍，却也不再阻止，她们明白，只有这般做了，主人才会快乐。
“你阻止不了我的，你还太弱了，根本没法帮他。”林雪衣感觉到湮的抗拒，摇了摇头，内力却是一点不停滞的输入湮的体内，“若是你能用我的力量帮了他，我在地下，也会觉得开心。”
是这样的吗？当自己用林雪衣的力量帮助那个妖孽的时候，林雪衣会觉得，她也陪在那个人的身边，所以，她也会开心吗？
湮有些不解，到底是一颗怎样的心，一份怎样的爱，可以让这个风华绝代，已成半仙的女子，甘心付出一切。
得了这话，湮也不再抗拒，闭了眼，逐渐接纳和融合林雪衣输送过来的力量。
湮的心底一直是柔软的，这一刻，她对林雪衣的妒忌全消，剩下的，虽然不是同情，却也算得上是一种默默的成全。
尽最后一分力量去帮助巫洛，寻求那些虚无，如果这是林雪衣唯一的愿望，那么，她愿意以自己的身体为媒介，帮她达成。
自林雪衣说了那句‘我在底下，也会觉得开心。’之后，再也无一人说话，就连满腔恨意的冥袖也是这般，林雪衣，又成了所有人目光的焦点。
传功是极费时的，可是在这个过程里，所有的人都近下来心，慢慢的等。
“好了。”过了好久好久，湮背后那双手终于拿开，林雪衣的声音响起，其中是止不住的疲惫。
传功那么久，耗尽了身体的每一分机能，每一点力量，她是真的倦了。
“你还好吗？”湮起了身，扶住那个摇摇欲坠的白衣女子，只一搭上林雪衣的手，她就可以感觉到那人的生命在流逝，至于传功之后自身的改变，现在的湮，也没那个心思去体会了。
“你觉得呢？”林雪衣将整个身子的重量靠在湮的身上，疲惫的开口，话音才落，湮就有了一种感觉，那个千年容颜不变，停驻在双十年华的林雪衣，现在已经有了老妇的感觉，她看向冥袖，早已融成一团的面容上，似乎出现了笑容，“其实你不必给我下什么红颜恨的，失了这身功力，我那容貌，再也保不住了。”
她也不是盲目心善之人，说这话的时候，倒是有些取笑的意味，取笑冥袖何必为了一个早就存在的结果，搭上自己一张脸蛋，她是将死之人了，丑与美都不在乎了，可冥袖不同，一个二十出头的女子，没了容貌，想在这个世上混下去，也是极难的了。
冥袖那张被毁的面上，看不清表情，背脊却是一僵，林雪衣的嘲笑指引着她，将自己的可笑观尽，可那份恐惧和悔意立刻又被推翻了，她目露凶光，恶狠狠的同林雪衣说道，“你根本不知道，亲手毁了你，比看着你自毁，心里要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