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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忌道:“你们知不知道我这朋友是谁?”
一这挑夫道:“不管你这位朋友是谁,都踉我们无关。”
无忌道:“你们为什麽要来替我挑这棺材干。”
一这挑夫道:“因为我们愿意。”他淡淡的接着道:“只要我们自己愿意,不管我们干什麽,也都踉你没有关系。”
无忌叹了气,道:“有理。”
他不能不承认他们说的有理,但是他心里却又偏偏觉得很无理。
所有的事都无理,每个人做的每一件事都不能以常理来解释。
但是这些确实发生了,而且已经有五个人为了这些事而死、生命是绝对真买的,死也是。
无忌又叹了口气,道:“你能不能告诉我,你们究竟还想干什麽?”
这挑夫考虑着,终於回答:“我们只不过想杀一个人,一个跟我们完全无关系的人。”
黑铁汉道:“你们想杀的就是我?”
一逅挑夫道:“是的。”
五黑铁汉并不能算是无忌的朋友,但是无忌总觉得还欠他们母子一点情。
四个挑夫已经开始行动,很快的逼近黑铁汉,将他包围住。
长弓大箭,只能攻远,距离越近,越无法发挥威力。
这四个挑夫无疑都是身经百战的老江湖,当然都很明白这点,以他们的经验和武功,要杀里铁汉只不过是眨眼间的事。
无忌忽然大竺道:“等一等。”
一这挑夫沉下脸,道:“难道你还是要来管我们的事?”
无忌反问道:“难道你们一定要杀死他?”
一这挑夫道:“一定。”
他的回答斩钉截铁:“如果有人想来阻拦,我们也不妨再多杀一个。”
无忌道:“是不是因为他已知道你们的来历所以一定要杀了他灭口。”
无忌并不否认。
无忌道:“现在我也已知道你们的来历,你们是不是也要杀了我干。”
一这挑夫道:“我说过,只要你不管这件事,我们就负责把你和这棺材平安送到地头去。”
无忌叹道:“现在我更不懂了,明明有两个人知道你们的秘密,你们为什麽只杀一个干。”
一这挑夫冷冷一笑,道:“因为我们喜欢你。”
无忌的脸色忽然变了,吃惊的看着他,道:“你你”
一这挑夫道:“我怎麽样?”
无忌看着他,再看看他的叁个同伴,眼睛里充满了鹫讶和恐惧。
黑铁汉看着他们的眼色居然也踉无忌一样,就好像这四个挑夫这一瞬间忽然变成了魔鬼。
这种表情绝不是装出来的。
他们究竟看见了什麽亍为什麽忽然变得这麽吃鹫亍这麽害怕?
第十个死人四个挑夫也有点慌了,无论谁被人用这种眼色看着,都会发慌的。
他们的眼神本来一直在盯着黑铁汉和无忌,现在忍不住彼此看了一眼。
一这一眠看过,他们四个人脸上立刻也露出和无忌同样的表情,却显得比无忌更鹫惶,更恐惧其中一个人忽然转身冲出去,一把抓起了个摆在棺材边的茶壶。
霹雳堂以火药暗器威震江湖,玩火药和玩暗器的人手一定要稳。
但是现在这个人却已连茶壶都拿不稳,忽然张开嘴,想嘶喊,竟已连声音都城不出来。
只听他喉咙里一阵阵“丝丝”的响,他的人已倒了下去。
他的同伴也转身奔出,两个人奔出竹棚才倒下,一个就倒在凉棚里,一倒下去,整个人就开始萎缩,就像是一片叶子遇到了火焰,忽然间就已枯萎。
下午。
春天的下午,阳光艳丽,远山青葱,但是这山坡上却彷佛已被阴影笼罩。
死的阴影。
连无忌都觉得手脚发冷,黑铁汉额角和鼻尖上已冒出豆大的冷汗。
一垣四个挑夫临死前那一瞬间,脸上的样子变得贾在太可怕。
无忌不是第一次看见这种样子。
唐玉中毒之时脸上也有同样的变化眼神骤然迟钝,瞳孔骤然收缩,嘴角眼角的肌肉骤然僵硬乾裂,脸色骤然变成死黑。
最可怕的是,他们脸上发生这种变化时,他们自己竟连一点感觉都没有,这种致命的毒性竟能让人完全感觉不到。
非但你中毒时全无感觉,毒性发作时,你也完全没有感觉。
巴在不如不觉中,这种毒已进入你的身体,毁坏了你的神经中枢,要了你的命!
坐在竹棚里的那位胖公子和他的同伴,蹲在竹棚後面,替他们抬滑竿来的四个竿夫,现在也都已悄悄的溜了。
竹棚後无疑还有一条路,遇到这种事,只要有腿的人,都会溜的。
黑铁汉忽然长长叹了气,道:“难道真是那壶茶里有毒?”,他是在问无忌。
一这里一共只剩下他和无忌两个活人,这使得他们彼此间彷佛忽然接近了很多。
如果你也曾有过他们这样的经验,你也会有这种感觉的。
无忌道:“看起来一定是那壶茶里有毒。”
黑铁汉道:“不是我下的毒。”
无忌道:“我相信。”
黑铁汉道:“是谁下的毒”
无忌道:“不知道。”
黑铁汉沈默着,脸上带着痛苦挣扎的表情,汗流得更多。
无忌道:“你是不是有什麽话要跟我说”
黑铁汉又沈默了很久,忽然大声道:“我并不想要他们的命,也不想要这口见鬼的棺材,我根本不知道他们四个人会抬一口棺材来。”
他说话的声音大得就像是在呐喊,并不是在对无忌呐喊,是对他自己呐喊。
无忌了解他的心情,所以什麽话都没有问,等他自己说下去。
黑铁汉道:“有人告诉我们,这棺材里藏着一批红货,至少值五十万两。”
“红货”这两个字是江湖切口,意思就是“珠宝”
黑铁汉道:“前一阵子我们有急用,就向这个人借了一笔银子,他一定要我们用这批红货来还他的债。”
无忌道:“你们有什麽急用?”
黑铁汉道:“四月十一日,是我们一位大恩人的寿诞,每一年我们都要送一份礼给他老人家。”
无忌当然知道他说的这位大恩人,就是那神秘的萧东楼。
黑铁汉道:“我们以前就跟这个人有约,如果他知道有什麽来路不明的红货经过,他自己不便出手,就通知我们,做下了之後叁七分账。”。他又补充:“我们虽然是强盗,可是只做”红货而且一定要是来路不明的红货。“
一这些话他本来绝不会告诉无忌,但是在死亡、恐惧,和极度悲伤的压力下,他忽然觉得一定要把这些话说出来。
如果你在他这种情况下,一定也会做出同样的事。
无忌并没有问“这个人”是谁?
那是别人的秘密,他无权过问,他一向不愿探涧别人的隐私。
黑铁汉的声音越说越低,显得越来越悲伤,黯然道:“现在我虽然已明白这是怎麽回事,可惜已太迟了。”
无忌忍不住问:“这是怎麽回事?”
黑铁汉道:“这是个圈套。”
无忌道:“圈套亍什麽圈套?”
黑铁汉道:“他想杀雷家兄弟,自己却不能出手,他也想杀了我们灭口。”
无忌道:“他为什麽要杀你们”
黑铁汉道:“因为只有我们知道他坐地分源的秘密。”
他的悲哀又变为愤怒:“所以他就设下这个借刀杀人,一石二鸟的圊套,让我们自相残杀,最好全都死得乾乾净净。”
无忌道:“但是你并没有证掳,并不能证明这一定是个圈套。”
黑铁汉道:“你就是证据。”
无忌道:“我?”
黑纫汉道:“这口棺材是不是你的”
无忌道:“是。”
黑铁汉道:“你有没有把红货藏在棺材里?”
无忌道:“没有。”
黑铁汉道:“既然棺材里根本没有红货,这不是圈套是什麽?”
他握紧双拳:“现在雷家兄弟已死了,我们的兄弟也死了,他的计划已成功,只可惜。。,。:”
无忌道:“只可惜你还没有死。”
黑铁汉恨恨道:“只要我还有一口气在,我就一定要揭穿他的阴谋毒计。”
无忌沈吟着,道:“我久闻金弓神箭,子母双飞的大名,也知道令堂不但箭法如神,而且足智多谋,这件事你为什麽不找她去商量商量?”
黑铁汉道:“家母病得很重,这种事我不能再让她老人家操心。”
无忌道:“黑婆婆病了,你为什麽不留在她身边照顾她?”
黑铁汉道:“家母的病情,是在我们那位大恩人的寿诞之口才忽然变得严重起来,那天我们恰巧遇见一位好心的姑娘,一定要把家母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