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无忌道:“我猜不出。”
连一莲道:“我当然是在找珍珠财宝,难道你还看不出我是个独行大盗?”
无忌道:“如果你是个独行大盗,那麽你非饿死不可。”
连一莲道:“哦?”
无忌道:“如果你万一没有饿死,也一定会被人抓住,剥光衣服吊起来,活活被打死。”
他冷笑又道:“因为你不但招子不亮,而且笨手笨脚,你在这里偷东西,一里外的人都可以听得到。”
连一莲道:“你现在是不是想把我把我吊起来干。”
“剥光衣赧”这四个字,她非但说不出,连想都不敢想。
无忌道:“我只不过想问你几句话而已,可是我问一句,你就得说一句,如果你不说,我就要。:”
连一莲道:“你就要怎麽样?”
无忌道:“你最怕我怎麽样,我就会那样。”
连一莲的脸已经红了,一。颗心“扑通扑通”的跳得好快。
无忌道:“我知道你不姓连,也不叫连一莲。”
他沉下脸,冷笑着又道:。“你最好赶快说出来,你究竟姓什麽叮什麽亍到这里来想干什麽为什麽总是阴魂不散,要来缠住我?”
连一莲垂下头,眼珠子偷偷的打转,忽然叹了气,道:“你难道真的一点都看不出?”
无忌道:“我看不出。”
连一莲道:“如果一个女孩子不喜欢你,会不会来找你!”
无忌道:“不会。”
连一莲头垂得更低,作出一副羞人答答的样子,轻轻的说道:“那麽你现在总该明白我为什麽要来找你了。”
无忌道:“我还是不明白。”
连一莲几乎要跳了起来,大声道:“难道你是个猪。”
无忌说道:“就算我是猪。也不是死猪。”
连一莲忽然笑了。
巴在她开始笑的时候,她的人已跃起,手已挥出,发出了她的暗器。
碍常在江湖中走动的人,身上差不多都带着暗器,只可惜她的暗器既不毒辣,手法也不太巧妙,此起唐家的独门暗器来,实在差得远了。
如果她笑得很甜,很迷人,让别人想不到她会突然出手,这一着也很厉害。
只可惜她笑得偏偏又不太自然。
她自己也知道用这法子来对付赵并爸,成功的希望并不大。
只可惜她偏偏又没有别的法子。
想不到这个法子居然很有效,赵无忌居然没有追出来。
凉风扑面,夜色阴寒,一憧憧高大的屋脊都已被她抛在身後。
她心里忽然有了种奇怪的感觉,竟彷佛希望无忌能够追上来。
因为她知道,只要一离开这里,以後就永远不会再回来了,也永远不会再看到那个脸上带着条英茁般刀疤的年轻人了。
也许她根本就不该到这里来,他们根本就不该相见。但是她已经来了,她的心上已留下了个水远无法忘怀的影子。
她忍不住在心里问自己。
如果他追了上来,把我抓了回去,我会不会把我的秘密告诉他?
如果他知道了我的秘密,会怎麽样对我?
她没有想下去,她连想都不敢想。
现在,她就要到一个陌生的地方去了,到了那里之後,他们就更不会有再见的机会。
不见也好,见了反而烦恼。
她轻轻叹了口气,打起精神,迎着扑面的凉风,掠出了和风山庄。
她决心不再回头去看一眼,决心将这些烦恼全都抛开。
鄙是她偏偏又觉得心里忽然有了种说不出的悲伤和寂寞。
因她永远不能向人倾诉。
典虎同行暗器已被击落在地上,是几枚打造得很精巧的梭子镖,在黑暗中闪闪的发着银光。这种暗器不但轻巧,而且好看,有时候甚至可以插在头上当首饰。
有很多女孩子都喜欢找人去打造一点这样子的暗器带在身上,她们也并不是真的想用它伤人,只不遇觉得很好玩而已。
一这种又好看,又好玩的暗器,当然挡不住赵无忌这种人的。
他没有去追她,只因为他根本就不想去追。
巴算追上了又如何,难道真的能把她剥光衣服吊起来,严刑拷问。
不管她究竟是什麽来历,不管她有什麽秘密,她对无忌绝没有恶意。
一垣一点无忌当然看得出。
所以他非但不想去追,连她的秘密也不想知道了。
像她那麽样一个女孩子,反正也不会有什麽了不起的秘密。
後来,他才知道自己错了,错得很可怕。
书房里乱得简直就像是个刚有一群黄鼠狼经过的难窝一样。
无忌没有点灯。
他不想在这麽乱的地方找火种,只希望能在这里静静的坐一下,把这些日于里发生的事静静的想一想,因为以後恐怕就不会再有这种机会了。
他想到了他的父亲,想到了那个悲惨可怕的“黄道吉”,想到了凤娘,想到了司空晓风,也想到了唐玉和上官刃。
他总觉得在这些事里还有一个结没有解开。
如果他一日解不开,这个结迟早总会把他的脖子套住,把他活活的吊死。
不幸的是,虽然他知道这麽样一个结,却一直都找不出这个结在那里?
他忍不住轻轻叹息,院子里也有人在轻轻叹息。
叹息声虽然很静,可是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忽然听到,还是会让人吃惊。
无忌却连动都没有动。
他好像早就知道今天晚上还会有人来找他的。
黑暗中果然出现了一个人,走到门口忽然道:“你是不是在等人”
无忌道:“你怎麽会知道我在等人?”
一这人道:“因为等人的时侯用不着点灯,来的是什麽人,你不必看也知道。”
她笑了笑,又道:“你当然想不到这时侯会有人到这里来,更不会想到来的是我。”
无忌承认:“我的确想不到。”
来的这个人居然是连一莲,她居然又回来了。
连一莲道:“你心里一定在想我这个人实在是阴魂不散,好不容易才走掉,又回来干什麽?”
无忌道:“我正想问你,你回来干什麽”
连一莲叹了口气,道:“这次倒不是我自己愿意回来的。”
无忌道:“难道有人逼你回来”
连一莲道:“如果不是人,就一定是我又活见了鬼。”
无忌道:“你好像经常会活见鬼。”
连一莲叹道:“那只不过因为你这地方的鬼太多,男鬼女鬼,老鬼小表,什麽样的鬼都有。”
无忌道:“这一次你见到的又是什麽鬼?”
连一莲道:“是个老鬼。”她苦笑:“这个老鬼的本事好像此那个小表还大得多,不管我往那边走,忽然间他就挡住了我的路,我简直连一点法子都没有。”
她的胆子虽然小了一点,出手虽然软了一点,可是她的轻功却很不错。
一这次她遇见的,无论是人是鬼,轻功都一定远比她高得多。
轻功此她高的人并不多。
无忌说道:“他一定要逼着你回来找我!”
连一莲道:“他以为我骗了你,要我回来把话老实告诉你,”
无忌道:“你肯不肯说。”
连一莲道:“我说的,本来就是老实话。”
无忌道:“你是个独行大盗,到这里来,只不过是想来捞一票。”
连一莲道:“你不信,”
无忌叹了气,道:“你真的要我相信?”
连一莲冷笑,道:“你为什麽不能相信,难道只有男人才能做独行大盗,女人也一样是人,为什麽不能做强盗?”
她越说越觉得理直气壮,连自已都不禁有点佩服自己,好像觉得自己总算替女人出了口气,因为她已经替女人争取到强盗的权力。
无忌居然也不反对:“女人当然可以做强盗,除了采花盗之外,什麽样的强盗都可以做!”
他又叹了口气:“我只不过觉得你看起来不像是个强盗仃已。”
连一运道:“强盗看起来应该是什麽样子是不是应该在头上挂个招牌?”
无忌道:“你真的是个强盗独行大盗,”
连一莲道:“当然是真的,如果你还不信,我也没法子。”
无忌道:“我相信。”
连一莲舒了口气,道:“你相信就最好了。”
无忌道:“不好。”
连一莲道:“有什麽不好”
无忌道:“你知不知道我们抓住一个强盗的时候,是用什麽法子对付他的”
连一莲摇头。
无忌道:“有时候我们会把他剥光衣服吊起来,有时候我们甚至会挖出他的眼睛,割下他的耳朵,打断他的腿。”
连一莲脸色变了,勉强笑道:“对女人你们当然不会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