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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不定,还会直接向查叫天禀报。
于是,只要追踪这股人马,一直盯死下去,就会查出他们首领的下落、这还不止,甚至还可以找到他也追查已久那个具的叫天王,抓住查叫天的生死大穴!
——最好,还能杀了“一线王”查叫天!
他就知道,查天王一直巴不得杀了他。
他也极欲杀了查一线。
——个中原由,只有叫天王及其心腹人马和他自己心里明白!
——除非他肯加入查叫天麾下,要不然,一线叫天王是绝对不会放过他的!
不过,对孙青霞而言,路只有一条:
他要杀了查叫天!
——斗下去,不借斗死为止,而全无妥协余地。
他大可妥协。
——只要他肯加入“叫天王”一系,前程锦锈,大有可为。
但他决不妥协。
他宁可斗死为止。
原因无他:
——大丈夫,有所为,有所不为也!
他以一种游走、蠕动、爬行、跳跃、掠纵;乃至飞天遁他的方式和姿态,来追踪这一干马贼流寇。
于是,他紧蹑这百来匹快马,进入了“大森林”地带。
而且还进入了“大森林”的深处。
余华月、程巢皮、吴中奇、辛不老、雷越鼓、吕碧嘉等人,显然也当然对此处地形,十分熟稔。
所以,他们顺利绕过沼泽之地。
也成功的避过毒章遍布之处。
甚至连毒蛇猛兽常出没的地方也给他们以快马抄路的拐过去了。
他们已进入了“大森林”的心脏地带。
在这之箭,孙青霞的追踪却很顺利。
也很成功。
他细心算过。
——来人一百二十一骑,一个人、一匹马也没少。
一个也没走失。
可是,当马队经过这森林地带一处灌木丛时,忽然停了下来。
歇。
隐隐传来马低嘶不已,还有讨论、争论的声音。
——不知何故?
(不知是为了啥事?)
孙青霞静候了一会儿。
依然没有动静。
于是他决定潜伏近去看个究竟。
这时候,那队人马的争论似终于有了结果。
马长嘶。
蹄声如雷急响。
——他们终于又出发了。
可是这次有点不一样:
他们显然是兵分两路。
一路往西南方向续行。
一队则向东北方向走。
(为什么要分散了人马?)
(莫不是他门发现了有人跟踪!?)
——西南方向是往大深林的路向,东北走则是灵壁在望。
孙青霞在有一身绝艺,此际也不禁犹豫了起来。
他只一个人,分身乏术,但这股人马可是骤分成了两彪二路,他再不盯死其中一队,就会全部走光了。
他该如何取舍呢?
——该迫哪一队是好?
正在此时,他忽然生起了一种奇物的感觉。
他霍然回首。
拔剑。
——剑自他腋下古琴抽出,已抵在迅疾贴近他身后那人的咽喉上!
幸他住手得快。
因为来人是一个女子。
他熟悉的女子。
——巧笑倩兮,桃花满脸:
龙舌兰。
“你真以为我这女神捕是白当的呀!”嫣然一笑,艳若桃李,”你能追踪人,我就不能追踪你啊!”
她根本就不怕他。
也不怕他的剑。
她好像什么都不怕。
孙青霞却怕。
他最怕的就是这种又美、又有点真本领:但又不要命的女人。
光是其中一样,都不可怕:
真正美的女子虽然不是很多,但还是不算太少。
又美又有点真本领的女子,却是更少了:一般男人见着她们,都难免又爱慕又自卑。
爱慕,是少不免的,至少男人都贪图美色:但遇上又美又能干的女人,男人难免就生出自卑感来,也就是说,有许多男人天生的劣根性又浮现上来了:
他们宁可想出美丽而有才干的女子手淫自渎,也不敢光明正大、真心诚意的去追求她们。
其实,美丽而有才的女子多半是寂寞的,她们寂寞的原因,有一大半,还是因为男人只敢观望不敢看望,有色心无色胆的劣根性子所造成的。
至于又美、又有才、又不要命的女子,绝大多数的男人只怕都敬而远之了。
可是一个真正有美色、有才干、不要命的女人,她可以使你快乐,又可以帮你做事,又可以为你舍命,甚至大可以为你死——但却是男人有种的不多,多半把这种女人拒之于安全距离之外,有时,男人的私心还是远大于色心。
所以他们所要的女人大都是听话的、柔顺的、乖巧的、对他们没有威胁时生的。
也许、在他们心目中,这才是女人。
——可是,这是好女人吗?
这,他们就不管了。
——因为他们也不知道什么才是好男人。
四、本小姐
对孙青霞而言:总算龙舌兰还好。
——她只是美,也有才能,更下大要命,却不至于不要脸。
要是一个女子连面子都不要了,那就完全没办法控制了。
幸好龙舌兰还是极要面子的女子——女人本来上来就是很要面子的,所以。她们就算嫁了个坏男人,也会尽量为那男人说好话,为的不只是保护她的男人,而是保住她们的面子。
何况,越美的女子,自尊心越强,就越要面子。
要面子,其实是件好事。——一旦连面子都不要了。就没有人性,也失去尊严了:沦落、堕落的女子,之所以变成了残花败柳,就是因为连面子都不要了才落到如此田地的。
——尽管,许多是环境造成的,量命运和他人摆布所致,但归根究底,性格仍是一切因果循环最大的催化剂。
光在性情上,龙舌兰至少有一点是跟孙青霞极为接近的:
他们都极倔强。
都骄。
且傲。
自尊心强的人难免都好面子。
孙青霞和龙舌兰也不例外——仿佛就跟他们面上那一道刀疤剑痕一样,在迥然不同中,又如许地接近、相似。
所以,就算在这一刻里,孙青霞发现来的是龙舌兰,心中掠过一阵无由的喜欢,但还是故意沉着脸、沉着语音责问。
“你来干什么!?”
龙舌兰又指着她自己那秀丽的悬胆鼻:仿佛鼻子大的人,连胆子也就顺理成章的大于常人一些:
“来帮你。”
“你能帮我什么!?”
声音的调子还是沉的,仿佛透露着不悦与责难。
“现在你需要我,”龙舌兰却充满自信和自负:
“你现在没有我不可以。”
其实。这世上有谁没有了谁是不可以的呢?
没有。
也许除了父母——至少在他们把你制造和生产出来的过程里,是非他们不可之外——没有人没有了谁是不可以的。
但还是有人认为:一旦失去了某人,那是不行的。
活不下去了。
那也是对的:只要他们认为这样、便是这样。
这就正如:一个人认为苦瓜的滋味是甘的,那么,苦瓜就是好吃的东西了。一卜人若是觉得坐牢才是清静的时候,那么,入狱对他而言,反而是乐不是苦。
同理:要是他认为没有了他便活下下去了,那么她一旦得到了他,她就会觉得一生无求、如果他认为失去了她便失去一切了,那么,尽管他已得到了一切就只失去了她、他也觉得自己一无所有。
一生何求与一无所有,是那么接近而又那么遥远的事啊。
不过,至少,龙舌兰在说这句话的时候,一点也不会觉得不好意思。
因为她真的认为是这样。
而且而今的情势确也如此。
孙青霞也看出这个微妙的处境。
——那一彪人马,正兵分两路,一股往东北,一股往西南奔驰而去。
他一个人,确无法分身兼顾。
——谁知道哪一股人马才是去会合“东方蜘蛛”和“洞房之珠”?哪一股人马是去找“叫天王”?
敌兵已分两路。
——话能不能分两头?
孙青霞已跟龙舌兰到那马队分道扬的镳的密林所在地,他一面不断仰首打量郁森的树木密林间。仿佛那儿会猝然跃出头匿伏已久的雄狮怒豹,又不时俯首察看地上零乱的蹄印,好似那儿隐伏着什么毒蛇陷阱。
龙舌兰冷笑:“你再不决定,人马都走远了,那时候,再要追已来不及了。你再考虑,本小姐可不理了。”
她迫不及等的说:“本小姐可要先追一股流寇去了。”
孙青霞也知道事不宜迟。
——再迟,恐怕真的两边不时好,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