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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然是先去看看现场,在这之前还得确保莎多尔她们母子两个的安全,如果是现在的‘自由之光’,杀手难保不会盯上她们,你这边也得多照顾些。”一边说着,赏金猎人满面严肃地戴正斗笠,起身就向大门走去。
“我有种不好的预感。”
“黑暗降临么……但你好像忘了一件事。”维尔低笑一声,拉开门扇。“谁是引领黑暗的尖兵?谁是无所不能的死神?”
老弗丁一愣,随即也笑了起来。那是几乎已经被遗忘的余烬,但只需要一点火星,它就会再次噼噼啪啪地爆燃起来。
“我们,是燃烧的阴影,我们是黑色的邪灵。穷凶极恶的光明阻止不了我们的刀锋,令人窒息的秩序被我们碾成泡影。让一切枷锁和桎梏燃烧着粉碎,这里是,自由的联盟!”
第九章 阴影的伤痛(2)
冰冷的雨滴敲打着卧室的窗子,发出一阵阵让人心底不安的响声。洛莉丝-金雾躺在床上,有些心神不宁地翻来覆去:首席祭司大宅里除她之外似乎再无一人,神殿执事下落不明,洛比-格罗布鲁斯也只是对她说了一句“神殿里有事要办”就出门了,一整天都没有回来。最近发生的事情实在可怕,他们会不会已经……
洛莉丝越想越害怕,终于忍不住掀开被子、立刻打了个寒战。一点细细的薄霜已经开始沿着窗棂蔓延了,她怔怔地盯着那些正缓缓爬行的冰晶,突然意识到了一个问题:自己这是在担心他吗?
没有理由,无论是她的立场、他们的过去,还是所有她想得到、并且愿意承认的原因,都不足以令她如此担忧他的安危。
难道这是……爱?
突如其来的烦恶感令她呼吸一滞,狠狠给了自己一个耳光。这怎么可能?对那个恶魔,那个夺去了她的自由,并给予她那么多伤痛的人?
实在没法安睡,她披起一件衣服、轻手轻脚地走出房门。这段时间以来,她不止一次地在深夜偷偷溜出来刺探那个男人的秘密,对这栋宅子已经非常熟悉,却始终都没发现任何可以的蛛丝马迹。一切她能找到的证据都在证明,洛比-格罗布鲁斯确实在按照他所说的,尽力保持现在这来之不易的和平;唯一可疑的就是那天晚上他和那个神秘陌生人的对话,那时究竟发生了什么?那个有如恶鬼般的家伙,会不会就是这几天连续袭击的元凶?
这么想着,她不知不觉已经穿过了走廊,来到了宅子另一边。一抬头,她发现自己竟已走到了洛比-格罗布鲁斯的卧室前;这间原本被用作客房的屋子并不宽敞,宅子的正房早在她到这儿的时候就让给了她,他自己则窝在大宅的一个角落里直到现在。
要不要进去看看?
迟疑了一会儿,洛莉丝还是下定决心、轻轻推了推那扇对她仿佛隔绝了世界般的木门。“吱呀”一声,因为潮湿而有些不灵的门轴缓缓滑开,屋内黯淡的光线如冷泉般静静流淌出来。
门没锁,那个男人也不在。床头上点着一盏淡黄的奥术流明,屋里的一切都显得杂乱无章;几本古旧的书籍被散乱地弃置在地板上,衣柜的门敞开着,床也没有铺好。窗边的书桌上摆着一封写了一半的信,羽毛笔斜斜插在敞着盖的墨水瓶里,一切都保持着尚未做完而突然停止的样子。
洛莉丝呆了片刻,下定决心般轻轻抬脚、踩在卧室的地板上。这是她第一次来到这里,说实话她根本没想到洛比-格罗布鲁斯的卧室会是这副样子:对于一个一切都像机械一样刻板而高效,又像野狼一般奸诈狡猾、似乎可以掌控一切的男人,他的房间怎么会像个不经世事的小男孩一样乱七八糟?
那封信只写了个开头,并且没有署收件人的名字,看上去是被什么突然而紧急的事情打断了。
“事情已经进入了最紧要的关头。若能让法琳娜神殿接受我们的提议,计划就可以进入一个全新的阶段,他们的实力将能为我们毁灭那个肮脏的——”
信纸上的语句戛然而止。女孩儿皱着眉头、想不出什么头绪;作为万人之上的瓦尔基莉首席祭司,他会想毁灭谁?或许,是一个隐藏在暗处、一直在煽动达卡芙和费伦相互敌对的险恶存在?
不管怎么样,房间这么乱着也不是办法。虽然她从小几乎没干过这类活计,但她也不介意试一试——依葫芦画瓢想来也不困难。
把那几本书收进书架,她俯身去捡拾床铺上乱扔的寝具,动作却忽然一僵:有什么味道钻进了她的鼻孔,温暖的、带着浓浓的侵略性,却让她全身的毛孔一舒,莫名地觉得紧张。
这是男人的味道?不,它更暗、更锋利——
洛莉丝一把抓住被褥,猛地掀开,一滩刺目的暗红灼痛了她的眼睛。那是已经干涸的血,在那一团净白中绽放出恣意的形状。
到底发生了什么,他……
“洛莉丝,还没睡么?”
熟悉的嗓音在背后响起,那个人回来了。
“你……这血……”
“是我的。不必惊讶,这是银半干的。”
“他?他不是你的仆人么,为什么要袭击你?”
“这是他——我们主仆之间的一个小游戏,但这次玩过了头。”
“银半呢?不,不对……也就是说,他的失踪——”
“没错,就如你所料。”首席祭司突然瞪大眼睛,露出一个有些神经质的微笑。“我厌倦了……所以,我把他处理掉了。不过是一个巨大的垃圾,你说对吗,小家伙?”
洛莉丝猛地抖了一下,后退了一步。眼前的这个人她本应已很熟悉,却突然间又觉得无比陌生,冷汗沿着她的耳侧迅速涌出、争先恐后地流淌下来。
“但是他,他和你一起生活了这么久,你怎么能——”
“机器,就是机器。他们从我们的手中被制造出来——”男人伸出五指、猛地一握拳头。“毁灭在我们手中,又有什么不好?机器是可以牺牲的,只有傻瓜,才会把这些铁疙瘩当成亲人一样对待。”
“但你前几天,前几天还说过……”
“什么?”
洛莉丝一惊,她本不应该知道那场争吵,但祭司对银半前后态度的巨大反差却让她不由自主地问出口来。必须糊弄过去。
“没……没什么,我好像有点……休息不足……”
“你在害怕。怕我吗,洛莉丝?”
“不,我不……”
怎么可能不害怕,这样的事情由眼前的这个人亲口说出,而自己的生命又被紧紧握在他手里——
“其实,我早就可以杀了你。”祭司的神情突然变得咄咄逼人起来,一步步向前,把女孩儿逼进墙角。“但我没有,知道为什么吗?”
洛莉丝急促地呼吸着,感觉自己快要崩溃了。不过这种几乎濒临死亡般的压迫感也让她在一瞬间鼓起了勇气,猛然抬起头直对上洛比-格罗布鲁斯的眼神。
“我……是你的人质,是你实现目标的工具,是你……完成交易的砝码!如果不是为了利益,你什么人也不会关心,你……”
“给我闭嘴!”
男人的断喝吓得女孩子全身都动弹不得。他猛地抓起她的手腕,按在墙上,就像一切不择手段的暴徒一样。
“你——什么都不知道。我的过去如何,我的想法怎样,不过!你也同样没必要知道!你需要知道的只有一件事——”
洛莉丝身上的大衣颤抖着滑落下来,她的眼眶中有晶莹的液滴在团团打转,可就是不敢让它流出来。
“你——为了得到你要付出的代价,远远超过你能为我做的,就是这么简单。我之所以把你留在这儿,费尽手段让你觉得舒心的唯一原因,那就是——
“愚蠢的,爱。洛莉丝-金雾。不是为了什么可笑的目标,更不是为了什么可笑的和平。爱,从我得知你的存在开始,从我见到你的第一面开始。一切都是那么简单,洛莉丝,就是这么简单,你,明白了吗?”
洛莉丝感到自己似乎被无数道闪电在一瞬间击中,头脑中像数十簇蜂群飞舞般乱成一团。太突然了,这是戏剧性的转折吗,还是只不过是个无聊而恶意的玩笑?爱?那是什么?
祭司的眼中闪烁着疯狂而混乱的光,他猛地把女孩子拦腰抱了起来,按倒在大床上。此刻的他就像是一头凶残的雄性野狼,而她则是他已经得手的猎物,在她来得及明白过来之前,就已经被他撕碎、吞吃。没有伤痛,没有伤口,甚至没有对侵犯的防卫,就像家兔对于猛虎,没有半分的反击之力。
或者,她根本就没有反抗的理由。
她自己的心里是不是也在暗暗期待这一刻?而他的粗暴和直接甚至免去了跨越那层壁障的麻烦。身体在不由自主地燃烧,那些细微的、空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