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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道我的任务就是在这儿陪你读故事书?”
“别急嘛。这些小故事——啊,我是说这些古代史诗,好像,好像……啊,对了,跟我们的目标有点……关系……”
小姑娘漫天扯着谎,闪闪缩缩的眼神却完全骗不过赏金猎人;她盯着维尔的眼睛一转眼珠,索性撒起泼来。
“我就是要看!管你等不等我,反正我不告诉你你也不知道该干些什么!啊,第二段在那儿……”
赏金猎人的脸许久都没从扭结的状态中恢复过来。但见女孩儿蹲下身去,完全无视他的存在开始阅读下一段古文字,维尔只得无所事事地靠到一边的墙壁上,索性自己也研读起那些闪光的古文来。
第五章 远古的颂咏(3)
新生的世界漂浮在虚空的温床,像明亮的钻石一般闪耀辉光
焰芒吸引着游曳的猎手,它们的爪牙在这漩涡四周游荡
首先降临的是那“焚毁之光”,其名为法鲁奈亚斯
那是耀目的纯白色炽焰,逃脱自光之波潮的一缕细流
紧随而至的是布伦希尔德,念诵的“吞噬之影”
从暗之峻岭崩落的碎岩,粉碎成柔美的剧毒洪涛
狭窄的气泡再容不下多余的主宰,更庞大的存在只得徒怀不甘
*
天空无法回应两个王者的支配,双重庇护的阴影亦让大地枯萎
光与暗同时伸出自己的触角,挥划出绝非友善的信号
天地空阔,足以作为诸神的战场
他们碎落的肉体堆砌成山峰,覆盖上呼吸交缠的翠绿
他们挥空的手臂砸落出湖泊,填充以鲜血混杂的暗蓝
酷寒的目光凝聚成风暴,锋锐的震喝回响为雷霆
但神祗没能让对手的灵痕消逝,反而迫使自己陷入了永恒的沉眠
*
万年的鏖战终至停息,然而世界也已悄然更变
损耗的架构湮灭了永恒,却腐化出易逝的新生
太初之灵的血眼抛散于天穹,逐一点亮日月与群星
十翼之鸟的尸种播撒于大地,成为那新生蝼蚁的饵料——
在那风雷未曾波及的暗穴,生长出丑陋的地灵
鸟儿那腐坏的血肉,赐予他们名为“智慧”的诅咒
扭曲的肢体耕耘于残破的血肉之上,污秽中燃起他们所谓“文明”
*
千百年暗淡的灯火从未熄竭,“尼格罗”的足迹逐渐侵占世界
他们的村庄如草般生长,他们的城垣如花般绽放
草必枯萎,花必凋谢,然而疫病的传承却不曾中断
将无数的同类屠戮殆尽,自名“人类”的一群终加冕为王
奢华的宫殿填不满虚空的欲壑,能抑制他们自灭的唯有“信仰”
孱弱的蝼蚁踏遍陆地和海洋,寻得那光与暗的所在
他们沉睡着张开堕落的羽翼,摄人心魄、全然美丽
*
翠绿的春季幼苗开始生长,瘟疫般扩散开是在夏季的赤红
最为繁盛当属现下秋日的金黄,而后必定到来的是惨白的寒冬
休眠的神祗沿着世界的圆环巡绕,承受着人类朝拜的尊荣
布伦希尔德被奉名为“黑暗之母”,安抚着狂热的信众
她代表着那无可侵犯的自由,连她自己也未曾触及的真义
与之对峙的是“光明之父”,伟大耀目的法鲁奈亚斯
那是炽热的牢笼所束缚的秩序,相随是愚者的灭亡
*
信仰之火燃起的第三千七百五十个年头,焰心中诞生了血之魔怪
那聪慧的亚尔温降临于世间,裹挟着恶意的烈焰
无所不能的命运之神将他安置于灵之涡眼,等待着盛大的喷溅
其时尼格罗早已开始新一轮的征战,以征服“异端”为名的游戏
难以胜计的灵魂揉入泥土,成为铁风雷火的食料
我们伟大的邪灵开始疑惑:我等蚁民到底为何而战?
何为那尚在沉睡的神祗,点燃焚烧自己尸身的烈火?
*
就在这疑惑孳生的第二百六十三天,那聪慧的亚尔温再无法沉默
理智崩解,他对那虚空中的主宰发出质问:
你那全知的神明啊,你那永生的意志啊,我等生而为何?
回应那无比智慧的尼格罗的,并非那光辉的法鲁奈亚斯
更不是那深邃的布伦希尔德,那血与火的波涛中
扭曲着爬出了险恶的破灭之蛇,摇晃着那蜜糖般的诱惑
凭着那原初的血眼,尼格罗的愤怒开始蔓延
*
“吾之名,哀痛之弦,犹达米拉巴斯,应你的召唤而来。”
“你这扭曲的灵啊,以爬虫之躯出现的火,要以何示我?”
“明智而可怜的尼格罗啊,汝等所求,可是那征战的血火?”
“我跟从那自由的布伦希尔德,但求生命之真意。”
“你所唾弃的法鲁奈亚斯,固然是沉重的牢笼。
然而你所跟从的暗黑之母啊,她又何尝不是无可摆脱的枷锁?”
那不安的尼格罗之子仿似恍悟,然却不知竟已跌进原罪的陷涡
*
自以为得遇救主的智者抖擞精神,与那黑红的毒蛇彻夜长谈
“以汝之智慧大能,可否使吾辈得永恒之解放?”
那扭曲的犹达米拉巴斯吐出舌信,继续摇晃着它诱人的毒饵:
“我固持有解救汝等族群之法门,然行与否,全凭汝之断决。
无论是那光辉的法鲁纳,还是幽深的布伦丝
只要令他们化为乌有,尼格罗就将成为此世唯一的主人!”
那毒蛇爬上聪慧的亚尔温杖顶:“我将助你功业之大成!”
*
待到那耀目的黄金之眼在东方升起,命运之子召集了疑惑的人群
“我们将不再侍奉那高贵的神灵,纵然他们如何精纯伟岸。
那耀目的法鲁奈亚斯的光辉,以及深邃的布伦希尔德的暗影
强大得令人战栗的存在,永不会将他们的力量赐予吾辈
偶尔降临的神谕,更不足以指点我等凡人的方向!”
那攀附于手杖之上的毒蛇,仰头对着太阳嘶叫
它那象征厄运的舌音终得狂逞,破毁的毒箭弦上闪亮!
*
然而神绝非徒逞口舌便可铲灭,可悲的尼格罗不过是一群碎屑
再狂热的信众也无法接近,神明的领域会将他们蜡般融化
高明的法师亦无法与那绝灭的灵能抗衡,如同蚊蚋仰望着巨塔
勇悍的武士纵有坚固的墙盾,也同样抵挡不住光暗酣睡的吐息
那黑红的犹达米拉巴斯在智者的杖头,盘曲起身体嘲笑:
“我何曾说过主宰可轻易灭毁,以汝等凡人的钝剑?
若无有弑神的牙爪,怎敢试图将那至高的存在摇撼?”
*
在愤怒的兵众面前,毒蛇将身体盘曲成月轮的圆环。
“无论汝等有何种手段,亦无法伤及诸神之威严
若要令光暗的晕轮粉碎,唯有令同等的力弦相湮!
虽则那光之父神从未接近他毕生的敌手,黑暗之母的所在
但汝等尼格罗的陷阱将终结一切,引诱他们爆出毁灭的火烟!
这须汝辈全数蝼蚁的合力,逆转他们彼此的知感
而后再以雷霆般的神力,将彼巨灵粉碎灭残!”
*
面对着狐疑的凡众,那爬虫样的犹达再将身体扭绕成日轮的散芒
“汝等要问那雷霆的闪电从何而来?吾亦将明示以下
在那西方日落之处的山岭中,存有赤金色的岩脉
以之淬炼的虹之盔盾,即便是众神之怒也难罹害
借此打造恶灵之咒甲,弑神之罪人将由彼载乘
七架巨像中的六具令世界六芒的星辰重现,导引架构的原力
最后的利刃由光暗之末掌控,尼格罗之荣耀必就此辉烆!”
*
但那聪慧的亚尔温没有如此容易被欺骗,他举起手杖,质疑
那毒蛇的德行:汝即降临于此,又希求何等的报酬?
狡猾的犹达在杖顶挺身大笑:我不求尔凡间的珠玉
更无意于尔等那干瘪的魂能!只要能目睹那神祗的衰败,
就是令我,哀痛之弦最为欣悦的报应!
说罢,这来自深渊的魔怪踊身翻没:
曾图掌握这世界而不得的魂梦,便是这灾祸之源的根形!
*
发光的古文字至此戛然而止。阿克芙莉亚怎么找也找不到接下来的段落,急得直跳脚:
“怎么回事嘛!简直就是吊足了胃口不给上正菜,简直无德啦!”
“这下好了。现在可以继续开始工作……喂!”
但见小姑娘不管不顾地贴着石壁向前迈步,黑暗中突然一声石板摩擦的轻响,她的右脚骤然陷下;深暗之中连续不断的刮擦声开始延绵传来,显而易见,麻烦已经近在眼前了。
并没有什么乱射的弩箭、突然垮塌的陷坑或是从小孔喷出的毒雾,只有面前的通道墙壁向外滑开,露出六道漆黑的石门;每扇石门中都迅速滑出一个金光闪闪、但颜色各异的构装体,站成六芒星的形状。这些东西虽然是不知多少年代之前的古物,看上去却依然光洁如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