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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来?”
凤御煊的动作极快,我根本来不及防,被他猛地一带,整个人顺势跌了过去,被他抱个满怀。
他低头,似乎并不信我的说辞,随手拔下那只翠玉钗,轻轻一掷,玉钗落地,叮咚作响。头发顿时如瀑而下,他伸手轻抚,一缕缕摩挲,似乎珍视无比。
我不敢看那只玉钗的下场,只顾睁大眼看着眼前面色不见一丝变化的男人。情绪全无一丝凌乱,就似再跟我提及无关紧要的事情一般。肩膀撞在他的胸膛之上,疼感清晰,他仍旧死死的抓住我的胳膊,似乎想捏碎它。
“皇上”我吃痛,轻呼。
“蓅姜要什么,朕都会给,不劳自己去寻。”言毕,他抱着我走向床榻,挥手灭了所有灯亮,屋子里顿时漆黑一片。
我浑身一顿,想要起身,却闻耳边细细声音:“这翠玉钗不适合你戴。”我轻声应是,心里起伏不定。
衣襟全解,手指划出一道道灼热,烧的皮肤发疼。身上的男人沉默不语,黑暗中那双寒星般铮亮的眼,似乎一刻没有离开过我的脸,仿佛要用那道寒光照亮我的前世今生,看个剔透清楚,而那些不为人知的阴霾角落也要一并清清楚楚的现在他眼前,不得遁隐。
他是如此强势的男人,他所欲控制的人和物,若是一朝沦落他手,便这一生一世都别想逃离,生在他手,死亦在他手。
凤御煊喜欢摸着我的眼,我的唇,还有那一头乌发,用尽全身气力,带给我愉悦和痛楚,混杂在一起,冲击而来。我不敢出声,死死抓住他的胳膊,身体只剩战栗。
那是一场万劫不复的纠结,他深陷其中,而我只能抵死相陪。
我终究不知道凤御煊是否知晓那翠玉钗就是凤宜玶所赠之物,或者只是他单纯而恣意的发泄,总之,我不能问,在他身边,我只有一步步的走稳所有的前路,寻找机会。
第二日起床时候,凤御煊已经离开,我整个人就像是被拆骨一般,酸疼不适。那根翠玉钗就躺在软榻的下面,完好无损,未曾毁坏半分。
“娘娘,怎么会多出这么个钗出来?奴婢记得您不曾用过翠玉钗啊。”清荷疑问,却别邀月支开:“我来侍候娘娘起床,你去外面看看。”
等清荷一出门,邀月把那只钗递了过来:“娘娘,昨日皇上来了多时,应该不曾看见您如何得到这钗的,但皇上一定知道它的来处。”
我奇怪:“这话怎么说?”
“早上时候,皇上曾看见那只钗掉在地上,奴婢想去拾起它,皇上却不让,说:这钗是娘娘的,该有娘娘自己来拾。就放在那里好了,娘娘醒了自然会知道该怎么办。”
我心下一紧,邀月的话说的一点没错,若是不知道内情,又怎么会动怒?我随他这么久,不算完全了解凤御煊的脾性,可他何时动怒,何时愉悦,我还是完全掌握清楚的。
我俯身拾起那只翠玉钗,搪在手中,后宫向来是是非最多的地方,势力盘纵,我了解的凤宜玶并非只有凭貌猜人那么简单,他如此大胆送后宫嫔妃饰物,想来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钟情于她,另一种就是要借此除掉她。
我开始前思后想的思考整个事情过程,从那次迎亲,到后来哥哥的禁军校尉的推荐,再到后来送钗,这一路下来,如何想都是蹊跷。后宫是何等地方,真情挚爱那简直就是笑话。何况是凤御煊身边的宁王,深浅轻重焉能不知?
可到底宁王是谁身边的人?皇后?华家?抑或是元妃的江家?我细细思索一圈,顿觉心凉胆寒,不自觉紧紧把钗握在手里。
“邀月,你随处弄一只看起来跟着翠玉钗相差不多的钗过来,我有用。记得,切莫让其他无干的人知晓。”
邀月点头应是。
皇宫内妃嫔的等级制度很是森严,皇后统领后宫,最高位。若是皇后不在,便由贵妃品级统管,因为凤御煊并不沉溺女色,后宫女子并不多,一后,四妃,一嫔,并未设置贵妃。
我曾私下里猜想,贵妃的地位仅次于皇后,凤御煊是何等精明的主,他器重华家,为他所用,于是,华家便有我与华瑞莹两人入宫。可光有外在的军队还不足以成事,篡权而得的王位,想要稳住怎能没有朝中人对新皇的俯首称臣和鼎力相助?
那怎么来补偿姚家?自然是后位。而他最聪明的一点就在于,如何想着让华家入两女,而姚家又不反,那就是不封贵妃,拉开妃与后的等级距离,堵住姚家的嘴。
而那凤宜玶若是有心害我,跑不出身边这几人干系。
对峙
皇后虽不在,我还需给华瑞莹去请安,四妃之中,就属她的品级最高。就连元妃和其他三妃都要低她一等,如今梧桐苑里的主子名副其实的落在她身上。
我去的时候华瑞莹和凤御煊安然坐在榻上,一个纱衣粉如樱色笑意盈盈,一个缎袍暗绿近墨色情绪莫名。
“妹妹来得正好,这消息你知道了肯定高兴。”华瑞莹眉梢眼角都是笑意,柔情似水。
“皇上,您说是不是?”
我抬头,淡淡一笑,静等他们下文,华瑞莹看了看身边的凤御煊,见他神色淡然似乎没打算开口,于是接口道:“今日乔将军回来了,下午时候就能赶到别院来。”
我笑意渐深,挪眼看凤御煊,他凤眸微垂,瞥我一眼,掠过我头发,顿时凉了半分,我想是因为
我头上那只翠玉钗。
“姐姐是说”
“安庭也跟着回来了,你们不久就可以见面了呢,妹妹可高兴?”
我垂下头,恭顺道:“多谢皇上,多谢姐姐。”
“快别这么说,我们华家儿女能为皇上效劳,那是多大的荣光啊,好了,你赶紧退下吧,我跟皇上还有事情要商谈,你快回去好好装扮一下自己,晚上有宴。”
逐客令说的婉转有理,我娓娓俯身:“皇上,臣妾跪安了。”
从华瑞莹的湘雾苑出来,已然白日当空,邀月站在门外等我。我莲步缓缓,并不着急。
“邀月,我们不直接回去连水榭,我们从那个池塘绕过去。”
邀月不懂:“娘娘这是为何?”
“走吧,自有我道理。”
白日里看那莲池远没有晚上那般美,水面光亮异常,一波泛起一波,耀眼至极。
听风阁,那是凤宜玶所住的院子,那晚,我就是阴差阳错的走到这里。我站在当时所站的位置,望着一池粉莲静水。
远远传来脚步声,笑容轻浮嘴角,我仍旧看着池水凝神,并没有回头。
“娘娘,是皇上,皇上来了。”邀月显然有些慌乱,早上我坚持戴那翠玉钗时候她就是不允,生怕我再次惹怒了凤御煊。
“我知道。”轻语溢出口中。
等到人差不多走到跟前,我才抬头,转过身,宛然一拜:“皇上万福。”
凤御煊脸上显然没有任何表情,挥了挥手:“朕与宸嫔到处走走,你们不用跟了,院子外候着。”一行人退了出去,我看邀月一眼,她领会,跟着出去了。
我抬头看着凤御煊嫣然一笑:“皇上不是在姐姐那里有事要谈吗?怎么这会儿出来了?”
凤御煊不语,盯着我的脸,虽然平静却似乎已经微微动怒了。
“皇上这边来,这池的亭子里风光才最好。”我提着裙摆,顺着回曲的环桥走了过去,凤御煊径直跟在后面。
亭子正对面便是听风阁,我站在亭边远目:“皇上这是怎了?是因为臣妾头上这只翠玉钗所以心里不舒服了吗?”
我侧过身,想伸手扶他的脸,意料中,他伸手,狠狠的扯住我的手腕,让我进退不得。
我笑容不变,望向那双深不见底的黑眸:“原来臣妾猜对了呢。”
凤御煊眼中的冰冷顷刻间阴郁起来,那样一个俊极无俦的男子,此刻只是一副我从未见过的样子,他没有说话,可那双漂亮的眼睛显出阴狠而卓绝的恨意自是不言而喻。
我挣了挣手,未果,他死死捏住,不容我松动半分。我莞尔,抬起左手,顺势把头上的翠玉钗拔了下来,不容多看,轻巧抛进池中,只闻轻响,霎时再不见踪影。
没有了钗,长发顿时如瀑纷纷垂落,随着池面的而来的清风徐徐飘舞,我扬起下巴,直视眼前的男人:“皇上若是不喜,直说便是,这宫里宫外还有谁值得蓅姜费心?只有皇上一人而已。宫中世事纷纷,蓅姜不及他人身后有凭有依,所以,蓅姜不甘被皇上误解,更不愿被皇上看错,遗憾终生。昨晚,皇上不是说,蓅姜想要什么,只管开口就是,无需自己去寻吗?那蓅姜不要什么簪钗,蓅姜要皇上的信任,可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