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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娘娘,可用早膳了。”
话音刚落,一股肉香飘溢而来,沁入鼻尖,生出一股油腻作呕,胃部骤然翻滚抽搐,似乎有胀满感从胃底剧烈泛上,仿若一张口,便再收不住。我急忙掩口,蹙眉,气息不稳,只觉得胃中翻滚跃跃欲试,随时都会泛滥成灾。
“娘娘,您这是”邀月端着银盘,站在原处,表情莫名。
我挥挥手,掉过头,站在窗口处,吸入新鲜空气,隐忍道:“东西拿下去,我现在先不吃。”
邀月怔了怔,似乎突然明白过来,顿时欢天喜地:“娘娘,您是不是有喜了?算一算这个月的葵水,还未至,真是太好了,娘娘,这是天大的好事。”
再深吸一口冷气,我掩住口鼻,转身朝邀月走近,将手中帕子倾覆碗上,方才敢大胆呼吸。
“记住,这件事,暂且不要让刘东之外的第二个人知晓。”
“娘娘,您这是?”邀月不解。
“你先别说,把刘东招进来。”
过了片刻,刘东随着邀月进了门,见左右没有人,方才走到我身边,俯身轻声问:“娘娘,您有事找奴才?”
我点头,房间窗户大开,面前莲池一片冰天雪地,空气馨冷凛冽。我轻声道:“即日起,肉类膳食,不要再给我做了,清淡一些就好,备些鱼和水果。”
刘东机警,听我这一番话,急忙下跪,恍然道:“奴才恭喜娘娘,娘娘保重凤体。”
我撩眼看他:“现在所处非常,我心有怀疑,却迟迟不肯让许绍看诊,自有我考量。如今一早皇后来访,更证实我当初所猜,便从一开始,我就不欲让其他人知晓我怀胎一事,也就只有你们两人知晓而已。这件事暂时隐瞒更安全一些,除你两人之外,我不信任何人,亦不能透露半分,失去长生是我此生之痛,如此错误,不可一犯再犯。”
“娘娘放心,皇嗣与娘娘一定吉人天相,大富大贵。”刘东叩拜。
我胸口还有闷意,不自觉伸手去扶,略有晃神:“有没有天相,成不成吉人,可不是单单坐等老天怜悯的,但凡大富大贵之人,又有谁,不是算计到最后。我们不是该未雨绸缪,天若有雨,陋室再修,也是无用,不如换个房檐避雨,岂不是事半功倍?”
“娘娘意思是?”
我转眼,带笑:“只要她肯出手,又怎会没有空子可钻?我就要试试,某一个人,到底能用情多深,摸到她底,就离我达成所愿之日,不远矣。”
“娘娘足智多谋,定能扭转乾坤,迎刃而解的。”
“速传传安远将军入宫,我有事情与他相商。”
“奴才遵旨。”
“对了,刘东,你细细去问宁王,看他到底丢了哪本纪要,若是可以,最好能仿制一本才是,总要用得上的。那裕嫔素影殿之处,不还有个雪菊在吗?也不是只有光明正大,才是制胜唯一途径,我们身处后宫,谁人都懂,这等地方,手段才是首要,谁有本事,谁就立地为王,不就是这个理吗?”
刘东似乎明白我意思,身子前倾,凝神品味刚刚那一句,模棱两可道:“娘娘这是,以其人之道揭其人之真身?可若是那本纪要就如娘娘所猜,原本便是被裕嫔盗走,引得宁王去而复返,流连议事房侧间,迟迟不得离宫,从而方便她们趁其不备,门口处留下信笺,套的宁王前来,可也不能保证,裕嫔手中那本真的纪要就已经被销毁了,若是两本同时存在,那不成蹊跷了?”
“怎么会两本都在?裕嫔之性子,盗得那本纪要,一定会亲自销毁,就算不曾销毁,便是他日出了仿本,量她也不敢站出来澄清,十分九成九,那本纪要早已毁尸灭迹。
后宫人多眼目繁杂,这种东西,不宜久留,毁了才最安全。既然如此,我更要造出一本来,防人之心不可无,害人之心也不可缺,皇后那边迟早要有动作,我们必然要先她一步,不然,再难翻身。”
“奴才懂了,这就去办,娘娘尽管放心才是。”
约么下午光景,哥哥应诏入宫,时久不见,依旧倜傥英姿,卓绝超然。
“蓅姜,近日可好,又见消瘦,怎不好生养着身子?”哥哥笑言道。
我斟茶与他:“临平公主也应该即将临盆了吧,蓅姜在这里先行恭喜哥哥了。”
“就这一两日时间,应是快了。”即为人父的喜悦溢于言表,我也由衷感到安慰,这个与我血脉相连的温润男子,同我一时受尽鄙夷冷落,成为我人生之中,唯一那一道暖色,我总不能忘,每每想起都还是胸口存有余温,如是不幸中之万幸。
“对了,蓅姜,早先听闻韶嫄小产,似乎还牵连了你,可有此事?皇上如何说?你所处可曾尴尬?”
我略作点头:“本不想与哥哥说这般大煞风景话题,可如今似乎事发莫名,牵连必然甚广,蓅姜也不得不做好防范,便是不害人,也不等于不被人害,后宫之中,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委屈,何况妹妹如今许是怀了皇嗣在身,无论如何,也要为着孩子筹谋而生。这也是今日,我招哥哥入宫的原因所在。”
哥哥闻言,坚韧决绝:“蓅姜有话直说,与为兄所处,必定全力保全你与孩子,你不必太过劳心,安心养胎才是。”
我微微带笑:“如是这世上还有一人能信,除了哥哥,我再找不到第二人选。如今,也只有哥哥,刘东,邀月,知晓我怀了身孕。之前自己也是心存不安,总觉此事不会轻易罢休,遂不敢早早公布怀胎一事,就怕有人陷我于囹圄,又趁机狠下毒手,方才一瞒再瞒。”
轻叹出口,我将事发娓娓道来,哥哥耳闻凝思,眉头愈发深蹙,我刚落言,哥哥紧忙接口道:“纯粹无稽之谈,本是半昏半醒之人,焉能认得这般清楚,分明是存心嫁祸,唯恐天下不乱。”
我点头:“其实问题关键倒也不出在究竟是不是我伸手推她滚落台阶,而是华韶嫄一计不成,再生一计,最终居然找到了皇后,还交待出所见之人许是宁王一事。就算皇上并不在乎她小产,可若是后宫有了淫 乱后宫的矛头,皇上必然不会再坐视不理,事情也就麻烦了。”
“那蓅姜说如何?”
“蓅姜需要哥哥出宫之后,拜访一位大人,宁王这一次,无论如何不能牵涉其中,一来也算是为了蓅姜日后子孙着想,二来,临平公主那一面也需兼顾,更重要的是,不能让她们一行人奸计得逞,只有那位大人,着实可靠,哥哥若是去见他,定会有解。”
哥哥甚是奇怪,轻声问我:“大人?哪一位大人?”
我浅笑:“御史大夫,沈廷筵大人。”
“他?我们不曾熟识这位大人,蓅姜怎知,他一定会可靠,且可相帮?”
“朝堂之上,官官相承,没有谁是真正不熟识的,哥哥只需走一遭沈府既可。你便问他,那日可曾在议事房见过宁王?又是否相谈甚欢?
他会答,的确如此,你便回去就罢了。如果不顺,你再与我联系,若是通顺,只捎口信便可。”
哥哥闻言,仍旧有些不放心:“蓅姜,此人当真的可信?虽然我们是为了摆脱嫌疑而固布新局,可总归是以假乱真,还需慎重才是。”
“放心,能让哥哥前往,必然是心中揣了十二分的安心的。”
送走哥哥,我仍旧毫无饥饿之感,就算肚腹空空,也觉得仿若胀满,顶的饱足。人愈发疲倦,身子发沉,潦草用过几口银耳燕窝粥,便躺下休息。
沈廷筵这一步,算是妥帖之举,朝堂之上,能帮宁王之人应该大有人在,若是寻求他人想帮,未免太显此地无银三百两。
可若是让哥哥前往,单凭凤云深这一面关联,也让人倍感合情合理。况且,哥哥出面,那沈廷筵焉有不帮之理?
若是他日,需要闹到牵连凤宜玶于其中之时,一个足够分量的当事人,可谓尤其重要,何况沈廷筵与华家并无密交,便是站出来说话,也不会有住私护一说,此局只做刚刚好。
于此,我便只坐等兰宸宫,看姚氏到底能查到些什么,闹出什么好看。
朦朦胧胧之中,听见门口有人窃窃私语,我本就浅眠,便更睡不着,还未睁眼,轻声问:“门口谁在说话,什么事?”
“娘娘,是小皇子他,他不肯睡下,哭闹要娘娘”清荷颇为苦恼道。
我只得起身,倚坐床边:“把他抱来,我来哄他睡觉。”
片刻,怀森被抱了进来,一见到我,立刻破涕为笑,伸着两只胳膊,急急要我抱他。我伸手抱过孩子,搂在怀中,摸他圆圆脑袋,轻声问他:“怀森啊,为何不睡觉?”近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