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说是一个本是意气风发的少年,遇上个性子外秀容颜端庄的女子,许下功名前程,当状元及第,游街之时,定是要经过她的家门口,挟了她私奔的。
可惜,有些事,明明都算好了,却也是枉然。
女子被家中送进了宫,再也难相见。
彼时。
鬼面男子抚一把古琴,修长的手指拨弄着琴弦,面上看不见神情,轻叹声,道是:“若能过好好日子,也便罢,就算是有缘无分。可她的性子,太外秀,后宫之中争斗厉害,她拼命置身事外,还是赔上了性命。”
西川就坐在他身旁,唏嘘不已。
他却是勾了嘴角笑:“谁说只女人爱嚼舌根的,这军营之中,男子嚼起舌根来,也丝毫不逊色。”
西川顿时白了一张脸,踟蹰着:“抱歉,我我”
“骗你的。”他淡淡道,手下换了首曲子,“也怪不得你身世凄惨,这般好骗,不骗你都不落忍。”
西川侧头瞧着他。
那个告诉西川那个故事的人还说,后来文状元就弃文从武,硬是从殿前要了个军师的位置去。
自他来军营之日,便带着鬼面,再没人见过他长什么样子。
鬼面男子按下琴弦:“那群嚼舌根的有告诉你为什么我呆在这营帐之内,现在的王副将还一提我便急眼么?”
西川点头。
朝廷派下来的军师是有才干,计谋亦是过人,更是与地形研究上有独到的见解,很快就得到了彼时还是将军的王副将的重用。
年少定是轻狂的,也颇有点不要命的意思,目空一切,彼时的王副将不止一次被他在众将士面前骂得拉不下脸来。
一次两次,也就算了,多了,也就被关了这里来。才干什么的,不能为自己所用,也不能便宜了别人。
王副将下了令,只说说,叫他想清楚,想清楚了就可以出去,继续为齐国效力,建功立业。
“为齐国效力?”鬼面男子冷笑出声,“怎么效力,我为它卖命,它夺了我心上人建功立业,还有谁来看,谁在乎?”
西川问:“那军师为什么还要参军,请求做军师?”
“站在战场上,你才能看到齐国在消亡,先是一个城池,接着又一个城池,如此这般,总会有亡国的一日。”
鬼面男子再次抚弄琴弦,这次琴音却尖锐的厉害,刺得耳膜生疼。
“不是说一开始受到了重用吗?怎么会变成这个样子?”西川实在难以理解这其中的变数。
“王副将打仗从来不懂得瞻前顾后,每次战况都太惨烈,尸横遍野有次,遇上个跑来战场的女子,她守着认不出面目的男人,给男人挖了坟,撞死在了坟前,死前她说了句话。”
“什么话?”
“她说,还指望你,得个将军,打马游街不成?”
鬼面男子手下琴音哀怨,“有个女子也曾对我说过,在进宫前一刻,她说,还指望你中个状元,打马游街不成从来也是,人等你了,时间却不等你,天灾、人祸太多,晚一点也是晚了”
西川觉得很难过,就像是以前乐师妈妈偷带她出去听书,说书人念了句,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那时,听书的人就哭倒了一片
鬼面男子起身,撩开营帐,外面又落了日头,人声喧闹,估计是风十里他们回来了。
“还指望你得个将军,打马游街不成?这句太重,跟着王副将,难保不会再听到,他不是做将军的料。”
西川起身走过去,并肩看落日。
她低声说:“十将军是个好将军,你可以”
“你该回去了”鬼面男子打断了她的话,“十将军不是回来了吗?”
西川点头,脚步犹豫,缓缓地走。
身后是鬼面男子放下帐帘的声响,他的声音传到耳边,有些模糊了:“只要打仗,就有人祸,是不是齐国,是不是风十里,都一样。”
不过来回的功夫,西川又出现在鬼面男子营帐前。
内里的人低笑出声:“怎么才去的便回来,瞧上我了不成,连你的十将军都能搁在了一旁。”
“军师的琴弹得好,西川舍不得走。”
西川撩开帘帐,本以为会太沉重,应对起来会不自在,不曾想是半分没有的。
“看样子倒像是你十将军没空搭理。”鬼面男子的嘴角戏谑地勾着。
“恩。”
西川点头,也不隐瞒,“南副将差人来说,十将军留在楼那边和众将士议事,说是这次和谈不顺。”
不自觉的,她侧头看被绑在椅子上的先前生擒的辽国镇远大将军。
鬼面男子淡淡道:“不用理他,我叫军医堵了他耳朵,现在就是个聋了的糟老头。”
西川迟疑了下,开口道:“听人说,军师对地形暗道之类的研究的很好,还绘成地图”
鬼面男子轻笑出声,自顾自起身,去旁侧的桌案上掏了张很大的地图出来,端详片刻,又加了几笔,递给西川。
“做什么?”西川甚是不解。
“议事,议来议去,也是此地暗道小道甚多的事,不能弄清楚,被埋伏了,只白白送死这地图,王副将一直想要,我只说没有,如今给了你随你处置”
“你交出去不是更好?”
“我说了,我比较喜欢看到齐国灭亡。”
握着手上的地图,西川笑得温柔:“是么?”
“是不是吧”鬼面男子坐回到放着古琴的桌案前,“不是喜欢我的琴音么,你叫我先生,我便教你了。”
本是戏谑的话,西川却是从善如流,一句先生脱口而出。鬼面男子勾起嘴角,手下琴音清越优雅,高远清幽。
风十里回营帐已是深夜,带着一身的凉意,躺到西川身侧。她却是不畏凉般,瞬间靠过去,温暖的身子贴着他冰凉的衣裳。
“听说你与王副将的前军师走得很近。”想了想,风十里还是问了南涧有意无意提及的事。
本只当南涧碎嘴,谁知回营的一路上,到处听到些闲言闲语。
西川点头:“恩,我认了他做先生,他教我古琴。先生的古琴弹得很好,等西川学好,将军得空了,西川弹于将军听听。”
“好。”
风十里揽了她在怀。
强撑着清明,西川嘟囔着道:“先生日前给了张地图于我,说是王副将一直想要的,先生不肯给也不知怎么得,偏生要给我,我不要,先生说不要的他硬要给的我看不懂,放在了将军桌案上,得空还望将军帮着看看”
闻言,风十里起身取了地图,只一摊开,心下明了。
这哪是什么先生主动给的,估计是她开口去要的,又不太好主动给自己,只想了这么一番话,还装作睡得安稳,不曾用心。
不过,那番话怕是背了不下几十遍。
回床上,重新揽西川在怀,她身子有些僵,他说:“地图有用。”
只道西川这才眯上眼,呼吸渐缓,睡了去。
☆、第十一章
“启禀十将军,辽国偷袭我军南面大营。”门外左将的带而来一小队人马快步赶来,在营帐外禀报。
风十里倏地起身,三两下便穿好衣裳,西川迷离着眼,伸头:“怎么了?”
“没事,你继续睡。”
言罢,人已经出了营帐,询问详细的情形。
左将边走边回话说:“情况不算太坏,估计是准备偷袭我军粮草,但前日粮草照着既定的日程转移了阵地,只是伤到了几个营帐的将士。”
说话间已经到了南面大营,南涧递了地图上来。
风十里直奔大火最先燃起的地方,看着几个伤得比较严重的将士,皱起好看的眉头:“对方来了多少人可有探清?”
“不出五十人。没有靠太近,怕是事先打探过我们粮草存放之地,所以一上来先放火箭被发现后,立刻撤退我们不敢追,怕中了埋伏。”
南涧别过脸去,不忍看刚刚咽气的一个小卒的脸。尽管这样的场景遇得够多,但还是不习惯。
风十里快步过去他们埋伏的地方,稍加查看,下令道:“传一众副将去阁楼,辽国很快就要发动攻势,我们要制敌以先。”
“是。”
左将匆匆而去。
南涧跟着风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