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过自杀这样惨烈的方式。
可以想象吗?看不到,听不到,那种仿佛与世隔绝的折磨,几乎没有人能够忍受。
千沫的妈妈,就是因为无法接受突然失明的打击,选择了用自杀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叶医生,我饿了!”她知道爸爸一定又在为她的病忧虑了,于是立刻调皮的转移话题,轻快地跑进厨房,夸张地吸了一口气。
“好香啊!是叶医生招牌的野生菌菇炖鸡汤对不对?”
“难怪人家说馋猫鼻子灵。”他宠爱地点了点千沫的鼻尖,转身掀开锅盖,盛了一小碗鸡汤递给她,“在新学校里好不好?”
“很好啊,”她迫不及待地轻啜了一口鸡汤,香醇浓郁又不油腻的汤底,和野生菌的鲜甜完美搭配在了一起,“好的就像爸爸的手艺一样!”
“马屁精,”他忍俊不禁地轻轻敲了敲她的脑袋,眼中掠过一抹一闪而过的深思,“那么,找到你想找的人了吗?”
“当然!”她大力地点了下头,很得意的口气,“我可是遗传到了叶医生的聪明诶,怎么会有难到我的事情!”
叶礼的眼底有一丝担忧,他考虑了一下,认真地问道。
“那么,小沫现在快乐吗?”
千沫放下了手中的碗,仰起的白皙脸庞上,笑颜那样明亮。
“嗯,很快乐!”
叶礼放心地微笑了起来,只要她快乐就好,其他的事情,都不重要。
吃过晚饭,爸爸就被一个电话叫走了,似乎是他的一个病人又出了问题。爸爸很敬业,一旦病人有什么事,他都会第一时间赶过去,很多时候,也会直接去病人家里为他们治疗。
千沫照例在上床前抚摩了一下北晨瑾没有拿走的小提琴,把它留在身边也好,这把琴陪伴了她五年,在最黑暗可怕的那段日子里,是它给了她希望和坚持,让她一再地告诉自己,一定一定,要好起来。
拧亮床头的淡橘色小台灯,她在一片温暖昏黄的灯光中,慢慢睡去。
安稳地睡到半夜,放在床头的手机突然大肆震动起来,持续不断的嗡嗡声响,在寂静的深夜中格外具有震撼力。
摸索着按下接听键,千沫迷迷糊糊地喂了一声。
那头却没有说话,只听到模糊低缓的喘息声,隐约传来。
“再不说话,我就挂了。”骚扰电话吗?她眯着酸涩的眼睛看了看闹钟,指针指向凌晨三点十分。
“叶千沫”那头传来一个低哑的声音,让她浑身一震,“别挂电话。”
“宿西雨?”她太惊讶了,以至于睡意全消。
“我在想我大概离疯不远了”他轻轻的笑声里,有异常清晰的苦涩,“所以我才会去做这种事”
她越听越迷茫。
既然他知道自己半夜打这种莫名其妙的电话是很疯的事情,那为什么还要继续下去?
“我之前,不是要和你吵架的”他的声音很轻,轻的几乎是小心翼翼的,“我有别的事情要告诉你所以,你开门好不好?”
“开门?”她一怔,握住手机的手指一下收紧。
他竟然在她家的门口?在凌晨三点的时候!
匆忙披上外套,她一路按亮客厅和玄关上的灯,啪一声,打开了厚重的墨绿色大门——
少年依靠在过道雪白的墙边,像夜幻出的精灵,被浓郁的黑暗勾勒出异常俊美的身体线条,额前那抹张扬的炫蓝色无力垂下,覆盖着迷离的眼睛,过道上朦胧的灯光洒在他的瞳仁里,流转出一抹奇异的疲倦的光。
完全没有了平日的不羁和桀骜,这一刻的宿西雨看起来就像一个迷路的孩子,显得疲累而忧伤。
叶千沫怔住。
“你很惊讶吧,”他依着门栏,低声轻笑,“我自己也很惊讶”
客厅中明亮的灯光折射了过来,映照出他一身异常的凌乱和狼狈,华贵的衬衣,衣领松散着,袖子有被撕破的痕迹,肌肤沁出淡淡血痕,他的脸上有几抹灰黑的污痕,眼睛幽黑深沉,仿佛无星无月的黑暗天空。
“你去干什么了?”她吃惊地看着他,眼睛不由地睁大,“怎么会弄成这”
“我喜欢你,叶千沫。”
C apter5 皇冠耳钉的悲伤咏叹4
他打断了她。
静静的声音回荡在空旷沉寂的深夜里,格外清晰。
喜欢你
喜欢你
喜欢你
这几天的压抑痛苦,之前的暴怒嫉妒,都只是因为他发现了,自己在喜欢她而已
千沫的外套顺着单薄的肩膀,滑落在地。
周围没有声息。
一片寂静中,只有晚风轻盈飘拂。
风掠过,飞扬起了他的发丝,旋舞起了她的裙摆,走道上的灯光流泻在他们的身上,斜斜地拉长了彼此的影子。
浓墨般流淌着,交叠在地。
她的唇轻轻抿起,抬起的眼睛,黑亮仿佛坠落无数星光。
“你只是不甘心,我喜欢的是北晨瑾而已,”她平静地说道,柔亮的灯光在她的背后绽放,为她的周身,渡上了一层细绒的金芒。
“如果我喜欢的是别人,你根本就不会在意,刚才也就不会这么说了,对不对?”
“不,我在意!”他大声打断她的话,苍白的肌肤,因为激动而染上了一层淡淡绯红,“不是因为他不是的!”
“我一开始就是你报复北晨瑾的工具,不是吗?你在最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很清楚地说过了。”她不懂,为什么他现在还要说这些根本没有人会相信的话。
“而且我也从来没有感觉到,你所说的喜欢。”
“那这个呢这个能让你感觉到一点么”他静默了片刻,突然宁静的微笑起来,眼睛里,却是深深的执拗,“我找了很久,真的很久”
千沫看到他慢慢摊开的掌心,受惊的一下睁大了眼睛。
怎么可能
皇冠耳钉,仿佛从未经历过遗弃般的熠熠闪耀着,灯光覆盖在他的手心,辉映出那一点银光,璀璨犹如漫天星芒。
“那里的野草好厉害啊像刀一样会弄痛人呢”他的笑容仿佛透明脆弱的蝶翼,最轻微地碰触都足以让它破碎死亡。
“你说的,我永远不可能再找到它可是现在,我找到了”
叶千沫的喉口梗塞着,身体克制不住的微微颤抖,她不敢去想象,在过去的这八个小时里,他是怎样在那片苍茫的绿色海洋中,努力摸索着这颗小小遗珠。
她的指尖轻颤着,慢慢触摸上了他冰冷异常的手,他的手指和掌心,纵横交错着无数道细密的伤痕,那些伤仿佛一张突然席卷的网,铺天盖地的收走了她所有的力量。
他却抽回了自己的手。
俊美的脸庞,在灯光下氤氲出珠玉般莹亮的光,静静微笑起来,他的笑容虚无而绝美,美的如妖,如夜,如雾。
“这是你戴过的,所以以后,我会永远戴着它就像我是真的,想把你永远留在身边一样”
说音落下,他拿起那枚皇冠耳钉,毫不犹豫地戳进了自己没有耳洞的右耳上。
就这样,硬生生地刺了进去。
血珠迅速地冒了出来,他的脸色顿时苍白一片,可是唇边却依旧扬起那样惊心的微笑,仿佛一个感觉不到疼痛的妖精,笑容美丽而张扬。
叶千沫徒然发出一声恐惧地尖叫。
她眼睁睁地看着一颗一颗的血珠碎落在他的衬衣上,然后肆意地渲染开,犹如朵朵妖冶魅惑的曼珠沙华,盛开出一片血腥的妖娆芬芳。
“住手啊!你疯了吗!”用力拉下他的手,眼泪甚至出乎她自己意料地掉了下来,落在他手心的伤口上,滚烫的,一滴又一滴。
“你疯了吗!疯了吗!”她不断重复着这句话,眼前被泪水模糊成了一片虚无。
“不是说过没有什么是值得你哭的吗?”他好像笑的越发快乐起来,冰凉的指尖,轻轻抹去她滑落脸颊的眼泪,仿佛无限怜爱般的,轻声问道。
“那么现在又为什么要为我流泪呢?”
“你赢了你赢好吗?”她颤抖着咬住无色的唇,压抑着自己喉口破碎的哭音,“不要再这样了不要这样”
我说不哭,是因为我真的不可以哭啊如果一再刺激眼睛,我会瞎的你知道吗我会再一次的失明啊
“你会难过,说明你还是有一点喜欢我的,对不对?”他伸出手,慢慢抱住了她战栗犹如风中残叶的身体,把她的脸按在自己左侧的颈边,保持着这样像是拥抱,也像是依靠的姿势。
“喂,不许再说你看到一条受伤的小狗也会难过啊”
那样虚弱的威胁口气,让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