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清荷浅浅的笑了一下,笑容里隐藏了一些让秦寿看不懂的东西。
幸好这个时候堂倌开始上起了酒菜,秦寿借着避让的时机,躲开了她的注视。
“秦相公,刚刚我问你的事,你还没有答复秦寿呢!”
小二方才离开,清荷又用那双异常明亮的眸子盯着秦寿。
“什么?”
“秦相公!”
清荷很是嗔了一记,送给秦寿一记又大又媚的白眼,差点没电的秦寿灵魂离体而去。“人家问你科举之事,你怎能装作没有听到呢?”
苍天可鉴,秦寿是真没有在意啊!
“科举么?我大约是不会参加的吧!”
开什么玩笑,在那个时空,秦寿足足上了十八年的学,来到这没什么人管束的古代,还给自己背上科举的枷锁,秦寿还不得郁闷死!
清荷原本明亮的眼眸黯淡了一下,眼神里的那一抹忧伤,差点没揉碎秦寿的心脏。
不能再和她继续聊这些了,天知道她到底在想些什么!秦寿赶紧起身,给她倒了一杯葡萄酿,也给秋菊斟了一杯,道:“今天多亏清荷姑娘帮忙,要不然,我还真不知道该如何跟我家娘子解释,秦某敬你一杯!”
给她们倒的只有七分满,秦寿自己的酒杯自然是要斟个满满当当。肥水不流外人田,左右已经吃了亏,能捞回一分损失,便是一分,反正她们姑娘家也不喜欢喝酒。
清荷听秦寿提起娘子,原本脸色变的有几分黯淡,看到秦寿忙活着给自己倒酒,又急急忙忙倒进嘴里的样子,忍不住又笑了起来。
倒是秋菊对秦寿的做派很是有些看不惯,脸上的鄙夷之色就没有间断过。
“粗鄙、小气、平庸、无能,真真是全天下最最无聊的男子,真不知清荷姐姐到底是搭错了哪根筋!”
左右秦寿是看出来了,秋菊这小丫头片子三分钟不骂自己两句,浑身就不舒服。秦寿全当她是河畔的风在吹,全不放在心上就是。
清荷起身和秦寿对饮了一杯,笑道:“你这人不是你提醒,我险些忘记跟你交代。我寿把星眸借给你,你可要好生照料。草料要三分青草,七分黄豆,水另喂,不可掺进草料里面。每天还要帮它洗刷一下,它最爱干净,一天不洗澡都要睡不着觉的!”
从清荷手中接过马鞭的同时,秦寿听的直皱眉头。心道:大户人家果然是不一样,马都比人金贵!只是借我一两天罢了,用得着说这许多么?
马鞭入手沉重,咦?怎么还裹了一张白纸?莫不是一想到可能是清荷写给自己的私密话,秦寿的心脏就忍不住开始加速跳动起来。
想看、为难、踌躇、犹豫,种种复杂的情绪,交织在秦寿的心头,让秦寿很是难以抉择。
“呀!清荷姐,你怎么可以把星眸的马契交给这个家伙?”
“马契?”
秦寿猛的一阵警醒,不自觉的展开白纸,只见上面竟是清荷那匹坐骑的买卖文书。换句话说,只要谁持有这份文书,谁就是那匹马的合法主人。
便是一匹普通水准的驽马,也要三十贯,若是良马,便要五十贯。似清荷、秋菊两人的坐骑,几有千里马之姿,和普通马相比,自然不是简单的倍数关系,若是拉出去卖,起码也是千贯上下!
千贯是个什么概念?差不多就是前世的三十几万人民币!
她竟然这么轻易的把这几值千贯的骏马送给了秦寿!
要是搁在后世,不亚于平白无故送给秦寿一辆宝马,这等贵重之物,秦寿如何轻易能收?
“清荷姑娘,我只是借来一用罢了,用不着这文书,还是请你贴身收好为宜!”
清荷摇了摇头,道:“送出去的东西,哪里还有收回的道理?若是你执意要我收回,那这马,我索性也就不借了!”
“这怎么可以?星眸如此神骏,怕不是价值千贯!如此贵重之物,我如何能收?”
清荷瞪了秦寿一眼,道:“哪里有这许多罗嗦?你若是不想用,那便还我!要么收下,要么还我,在我这里,没有借这回事!”
“这”
秦寿一阵莫名其妙,实在不明白她是什么意思。有时候女人的心理,还真不是常理可以推测的。怎的送就得,借就不得呢?
秦寿想了一下,道:“若是借我骑上两天,心意我也就领了。可你却执意要送我,若是寻常之物倒还罢了,可这马如此贵重,若是它有个好歹,纵是把我卖了,我也是还不起的。如果你一定不肯让我借,那这马你牵回去便是!”
秦寿说着便把那马鞭,连同马契一起退了回去。
先前一直找秦寿麻烦,很是看秦寿不起的秋菊,看到秦寿的这番举动,眼中竟是闪出了几分赞赏之色。
正文 第03章 马背激情
清荷眼中闪过一抹异常灿烂的光芒,忽而笑道:“你呀,这么多年,其他倒是变了许多,就是这性子,还是这么的执拗!”
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这话落在秦寿的耳中,倒是让秦寿心中一动。
不等秦寿细想,清荷又道:“好吧,既然你觉得这马贵重,价值千贯。那我便认为它确实值千贯,不若你写下一纸字据,以饭食来分期偿还,你看可好?这样一来,纵然是我被赶出李府,也不至于流落街头,衣食无着。”
“这”
秦寿如何不知清荷的苦心,以她的聪明和善解人意,哪里会有流落街头的一天?
“清荷姐!为什么啊?这匹马可是你的嫁妆来的!”
坐在一旁的秋菊急了,不住的拉扯清荷的衣袖,可惜她始终不为所动。
“哪里有那么多为什么?只要我喜欢,又有什么不可以?”
说着,清荷微微侧首,无限温柔的望了秦寿一眼。
说不出来的感觉,瞬间把秦寿笼罩住,秦寿只知道,先前还很是沉稳的心脏,这一刻突然有种麻痹了的滋味环绕其中。
秦寿愣在那里,手一直伸着,进也不是,退也不是。
清荷掩嘴轻轻一笑,把马鞭连同马契一同推到秦寿的手里,道:“你就拿着吧,秦相公!清荷可不是白给你的,待你立下字据,白纸黑字的,日后我可就把你栓牢了!”
“那我”
不等秦寿感激的话出口,清荷又是媚媚的一笑:“别看你得了我的宝贝星眸,好像占了多大便宜似的,可实际上,真正占便宜的应该是我才对。”
话说到这一步,秦寿已经没法不要了,只能端起酒杯,道:“清荷,感激的话我就不多说了,一切全在酒里面!”
清荷望着秦寿的眼眸里,闪出了一道秦寿有些看不懂的光芒,她抿嘴笑了笑,也举起了杯子,道:“好,干了!”
“干,我也干!”
不知秋菊是凑的什么热闹,大大的眼睛里,满是兴奋的光芒,学着清荷的动作,也是一饮而尽。
这个时代的葡萄酿,显然没有后世那么多讲究。喝到嘴里,像果汁,远远多过像干醋。一不留神,秦寿们三人便多喝了几杯。
一坛酒根本不够秦寿们三个人分的,足足又叫了三坛上来,才算够数。
酒真是好东西,没喝酒之前,秦寿和清荷之间的气氛虽说还算和谐,可总是觉得隔了点什么。不过一坛酒下去,关系不自觉的就近了许多。
秋菊馋酒,一个人抱了个坛子,躲在一边吃香的、喝辣的,也没怎么过来纠缠,倒是让秦寿和清荷多聊了好些事。
说是聊,其实大半时间,都是清荷讲,秦寿在一旁听。她说的许多东西,都是她和“秦寿”小时候的一些趣事,这些东西,有些在秦寿脑海里还有一些模糊的记忆,有些干脆就一点痕迹都找寻不到。
统共四坛葡萄酿,真正喝进秦寿肚里的,还不到一坛,倒是有两坛进了秋菊的小肚子,便是清荷也喝了足有一坛半那么多。
即便如此,秋菊似乎还没过足瘾,招来了小二,还要再上一坛。
秦寿连忙阻止道:“差不多了!差不多了!再喝可就要滚着回去了!”
秋菊那张小脸早就红成了柿子,眼睛更是红的像只兔子,听到秦寿说不允,两只大大的眼睛一瞪,便是一声娇哼:“怎么?舍不得了是吧?亏得清荷姐这么惦记你,你就是一个小气鬼!有什么啊?不就是一坛酒么?你没钱,姑有钱!”
小妮子话里的意思,多半是想自称“姑奶奶”的,只是话到嘴边,不知怎就含糊了。看了她的反应,秦寿益发相信:酒醉者,必心明!
望了清荷一眼,正巧她也在拿眼瞧秦寿,红扑扑的小脸蛋,仿佛是裹着薄薄一层膜的红心蛋黄,只要稍稍碰上一下,便有可能滴出水来。
那风情,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