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万花阁,必然是重兵把守,而那里即便是刀山火海,诸葛逸也务必要去,他不信天,不信神,不信命,只信自己,他不想去知道,若是待明日天亮再來,会不会已是另一个结局,一个让他悔恨终生的结局。
此时,南璞玥立于屋内,缓缓的踱來踱去,已经不知自己踱了有多久,他心里反反复复都是王的身影,那个比自己大一轮之多的皇兄,那个淳厚朴实待他如父亲般的男子,那个人,真的会是幕后黑手吗?
他深深闭上眼睛,实在不敢再去想,他怕是那个答案,想到人性的丑陋远不及自己所认识的,那样,怕是自己会再也不会相信任何人了。
这时候,隔着一层窗户,从寂静的夜色之中传进一声惊呼。
“啊!”
一声惨叫后,接着是倒地声音。
“什么人!”
“快去禀报大人!”
南璞玥心下一紧,此时窗外纷乱的脚步声拔剑声蜂拥而起,喊杀冲天,火光连绵,有侍卫高呼:“有人劫犯!”
事发突然,刀剑厮杀声已经火拼而起,來不及去想是谁以身犯险,也不顾外面有多么糟糕,此时只有一个念头,那就是,,但愿不是诸葛逸。
说时迟,那时快,这时房间的两扇门被人一刀劈开,紧接门外之人抬起一脚,木门“哐啷”一声摔在地上,伴着寒风的飒飒之声,诸葛逸已经冲进屋内,抬眼见那抹白色的身影平安无事,瞬时吐出一大口气。
幸好,幸好还來得及。
“诸葛逸!你來干什么!”
南璞玥带着满脸的怒气呵斥道,而气怒之余,其实更多的是担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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风生水起,刀光火热,越來越多的持剑侍卫闻声向这里赶至,肃杀之中,扬起了漫天的风雪,北风呼啸,诸葛逸的身手敏捷到令人眼花缭乱,冰冷的剑锋卷着绵绵白雪,如同条条雪绸,所过之处掀起一片精芒,立时人仰马翻,踏着满地狼藉,二人硬是杀出了一条血路。
一刻不歇的冲至府门前,却见周围寒光四起,高墙上,重弓弩齐齐拉开,只待一声令下,两人即可成为两只血淋淋的刺猬。
诸葛逸瞬时抬头望去,顿时面如死灰,咬紧牙关,继而高声喝道:“你们是南璞国的将士,是南璞国的子民,为何听令于小人,难道分不清忠奸不成?”
“呵呵,好,说得好!”
一个浑厚低沉的声音在不远的身后响起,诸葛逸回头望去,几十米外,一个一身深蓝锦袍白玉大裘的中年男子缓缓从众侍卫身后绕出來,黑马似夜,火把高燃,只见他长相普通,实为笑里藏刀,正是萧辽。
萧辽脸色不变,眼睛却渐渐眯了起來:诸葛逸,你终于出來了。
诸葛逸紧锁起眉,蜷起手指,真是要多糟糕有多糟糕。
萧辽轻轻一笑,缓缓说道:“左相爷,别來无恙啊。”
诸葛逸目光直视过去,恨恨看着他道:“是你陷害陵安王的对不对?!”
带着森然的寒气,萧辽轻笑出声,继而目光阴沉的回以他一个无声的口型,在这样寂静的夜里,不知为何,却是那般的灼痛眼睛。
“是王。”
南璞玥苦笑一声,俨然看不清这个笑里带有多少失望与绝望。
定定的站在原地,想到那个让他甘愿远离封地去辅佐的男人,想到了那个男人对他的和蔼可亲及其优待封赏,只觉得人生似梦,如梦初醒,一切不过是假象。
知道他心里难受,诸葛逸默不作声的将他拥紧一些,继而满目疮痍的望向这四周的火海刀光,只觉一阵刺目,今日,他们真的要葬命于此吗?
萧辽不再恋战,只想着速速解决,扬手高喝道:“众将士听令,此人夜劫重要犯人,定是同谋者,此二人居心不良,图谋造反,不论身份。”顿了顿,故意看了二人一眼,眼里透露着得意,之后咬重些道,“一率,杀无赦!”
话音刚落,刚有点松懈的弓弩,立时刷刷绷紧,不待犹豫,萧辽手一挥,众箭向二人飞驰而來
☆、第一百三十九章。雪夜惊魂
几乎就比那命令快了一步,诸葛逸拥紧他的腰身快速找到一个突破口跃出高墙,数百只利箭积于一点射來,已然落空。
萧辽一慌,声音霹雳的犹如地狱里的恶鬼,对着身后大吼一声:“都愣着干什么!还不赶紧去追!”
荒凉的古街上,诸葛逸一声清亮口哨,赤兔马飞奔而來,两人翻身上马,诸葛逸臂膀不漏痕迹的圈紧他,将他密不透风的护在身前,抓紧缰绳说道:“坐稳了!”话落策马呼啸而去。
身后的侍卫与官兵望风穷追不舍,夜色浓郁,杀气喷薄。
萧辽并不是武家子,骑马站在原地打了两个转,连忙对着前方追去的兵卫们厉声喝道:“杀!杀了他们!提不到人头你们都不用回來了!”
战马的呼气俨然凝成了霜,由西向东的正街上,嗜血的杀戮如野兽般奔腾而过,长刀闪烁着森寒明亮的光芒,如破月之星,映着火把血一样的红光,好似上古的凶兽。
长街上呼啸奔腾,惊扰了京淄城百姓的美梦,然而,洠в腥巳ス匦恼飧鲆雇矸⑸耸裁矗侵皇切⌒牡墓亟裘糯埃ǹ盅昙俺赜恪
北风呼号风雪夜,刀剑泣血杀人时。激烈的长风横贯整条主街,从空茫的方向肃杀吹來,卷起两人猎猎翻飞的衣角,吹过他们乌黑纷扬的长发,振翅欲飞,直如义无反顾扑火而亡的飞蛾。
吐气如冰丝织网,诸葛逸眉眼上全是白霜,两颊冻的煞白,就连心智,似乎也被这要命的天气冻住了。
“唰!”
身后一只弩箭破空而來,流星般闪动着摄人寒芒向诸葛逸无情的驶來。
紫裘雪刀,耳边一触即发,诸葛逸转头一剑劈飞那只利箭,剑眉竖起。
然而箭梢刚落,另一箭已经转瞬而來。
“唰唰唰!”
不是一只,而是数道白亮的箭光相继袭來,夹杂着寒风的呼啸,箭矢穿透烈烈北风的声响传到了耳鼓之上,恐怖而决然。
手指弯曲,狠狠的握紧了手里的长剑,剑舞成花,凭着精锐的反应,诸葛逸急速躲闪,然而箭如狂风骤雨,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终是疏漏一两只,向着他翻飞的衣角、手臂,还有挺拔的背脊,嗜血定格。
闷哼一声,血气上涌,诸葛逸的口中顿时吐出一股蜿蜒的血花,身躯踉跄一下,却强忍着洠У瓜氯ァ
身后的死神们依旧是目嗤欲裂的追赶,马不停蹄。
感到不对,南璞玥猛的回过头來,鼻息相对,望着他鲜红淌血的嘴唇,整个人如坠冰渊,四肢百骸冰到麻木,心脏似乎被人掏出來扔到了冰天雪地之中,咬紧牙关,满眼疯狂愤恨的遥遥看向身后追赶的漆黑战甲。
数百只马蹄踩在雪原上,发出隆隆的声响,在他眼中,他们皆是凶残冷血的恶灵。
肩头染血,诸葛逸抬手握准背上那支利箭,“咔嚓”一折,箭身断掉,颓然的抛在了身后,接着对南璞玥强作一笑,掩饰道:“无碍的。”
声音平稳,恰似无恙,传到耳边,有种镇定人心的力量。
而南璞玥只觉得呼吸都变得因难起來,此时呼吸沉重的坐在马背上,已然看不清身后的锋芒,感受不到寒风的冷冽,还有,空中不知何时飘起的雪唯有诸葛逸,唯有他紫裘之上的猩红鲜血,像是扎在他心口上的针孔,直痛的他喘不过气來。
时光倒流,岁月似乎回退到十几年前,十几年前,他本可以与他舞文弄月,话说桑麻,可是,他一次次对他口诛笔伐,对他的接近讨好进行践踏,人生,有多少个十几年,还能与他执手天涯
风雪依日,如今物是人非,此刻,在他的保护下,他却什么都不能做,什么都不能说。
诸葛逸,我这一生到底要欠你多少
天地间好似瞬间变的苍茫辽阔,看不到前方有洠в邢M狈缌葙┗ǚ裳铮黄黄凉钦爬渚找愕娜菅罩稀
背后淌着滚热的鲜血,似乎有滚滚黑潮在他眼里在翻滚着,他的眉梢眼角是冷峭,抿紧唇瓣,强压下喉间的那抹血腥。
已经一个多时辰了,目光所及之处,前面隐隐约约出现斑驳树影,跑近看,是片灌木林。
后方一百多米处,是豺狼虎豹,前方,未知,渺茫
如今这种时候,只有生死一搏,不管坚持到哪里,总归不能放弃一丝生的希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