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终于挑出一件淡蓝色的轻衫,上面绣着五层繁复的鸾圄,裙角上绣着细碎的樱花瓣,裙底蓬松,一层一层的缎带叠起,好似层层云烟,这是进贡之品,只有贵妃王后那样的高贵身份才有机会穿,而南璞玥,得此一件后毫不吝啬送给她的。
平静的穿在身上,高高的束腰托起她姣好的身姿,外罩一件宽大的鸾裙外袍,衣柚深深,纤肩窄窄,步履盈盈,竟是如水般的高贵与奢华。
周乔看着镜子中的自己,久久不动。
只见镜中的女子娇媚动人,眼眸如星,明明艳美四射,偏又有几抹黯淡神伤的情怀。
自己不过十八岁,正值青春靓丽,周乔情不自禁的抬起手,隔着衣衫上摸上自己的胸部,脸颊一时间竟有几分躁热。
叹了口气,转身缓步走出房,穿过花木衔接的长廊,见那凌霄花飘零了一地,往日的芬芳依稀,却再也不见馥郁,沿着这九曲回廊放眼望去,星星点点,残留着最后的美丽。
在回廊矗立了片刻,抬头去看树间的斑驳光影,蓦然,心中被什么牵扯了一下。
高大的树干之上,有道红色的纤长身影正望着自己,安静而妖冶,明艳而忧郁。
周乔就那么与他遥遥对视着,不远亦不近的距离。
眼神凝固,有些朦胧,她很想问,是为她而來的吗?她还想问,为何而來
而自己,到底是恨还是爱?周乔说不清楚,只记得他那眼若桃花,却止不住一颦一笑间的邪佞,记得他让自己生不如死时,自己却戒不掉那些丑陋亦或是迷恋的回忆,是什么时候,这个人已经潜藏在自己的心底,不能不想,不能不看?
是自己沉沦在他胯下听他的yin音浪语?是他一次次强迫自己之后不经意间透露出的关心?是那次发簪之痛博得了自己所有的怜惜?还是在他的瞳孔中感受到了他埋藏起來的温暖?亦或是自己已将他内心深处的柔软全部解析?
或许,只那眼角一颗泪痣,就将自己的心轻易俘获了去,一寸一寸,夺的干净,彻底
久久凝视,林倾尘跃下树干,自淡淡的月光中缓缓而來,夜色氤氲下,繁星绰影,飞花轻灿,渐稀渐近,他的模样那样确切却又如此的虚缈,渐渐揪紧了周乔的心。
待他走到自己面前,周乔深吸一口气,渐渐将眼神里的不安紧张羞怯通通隐藏下去,终于,她咽下所有的情绪,沉声说道:“你怎么又來了?”
林倾尘就那么看着她,久久,他淡淡说了一句:“好好打扮一下,倒也能入眼。”
原來和以往一样,只是來**的,周乔冷冷的反唇相讥:“你这手法倒很是熟练,相信在烟花之地混的久了,早已练就成精。”
他也不反驳,只强作笑意说道:“我能将你的话,听成是你在吃醋吗?”
周乔斜睨他一眼,揶揄他道:“未曾喜欢,何來吃醋?”
林倾尘继续保持微笑,却愈发笑的苦涩,他当然知道她不可能喜欢自己,转移话睿档溃骸拔蚁胛誓悖愎目炖致穑俊
被问到痛处,周乔眯起眼睛,直视着他,自己快不快乐,与他何干?于是咽下委屈,故作轻松的笑说道:“快乐,我当然快乐,看我身上所穿,整个京城有哪个女”
“你不用骗我了。”
林倾尘沉痛打断她的话,他实在听不下她自欺欺人的话了。
既然什么都清楚,周乔也不再掩饰了,干脆利落的说道:“你是來看我笑话的吗?如果是,那么,恭喜你,你看到了,请回吧。”话落便要转身回屋。
林倾尘一把抓住她的手,周乔回身一怔!
他讪讪的松了开,周乔站在原地始终未动,心里颇不平静,只是拉了一下手,就将她的心也挽住了。
见她呆住,林倾尘自嘲的说道:“放心,我不会对你怎么样。”既而冷冷一笑,“终是我自甘下贱。”
室内烛火如炬,但是却似乎有暗淡的光笼罩了下來。
站于门外晕黄的宫灯之下,浮动的光影中,男子清丽妖冶的脸孔,有着昏暗的剪影,他的容色胜于女子,此刻望去,竟有浓重的阴郁覆盖上來。
周乔不知该说些什么,也听不懂他话中是什么意思,转移思考时,突然想起什么似的,她问道:“半年前,你可是丢了一枚玉佩在我这儿?”
玉佩?林倾尘不由的摸向腰间那枚,心下不解的说道:“可否看一眼。”
周乔点头,正要回屋去拿,见他杵着不动,也是担心被人见到,只好说道:“你也进屋吧,我不想让人发现引起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环视了一下周围:“好,依你。”
两人进屋,周乔从层层榻褥之下取來了那枚玉佩,交到他手里,让他辨清。
林倾尘一眼便识出,正是自己的那枚,那腰间这枚
摘下來细细对比,纹饰图样一模一样,只是喜鹊梅花的雕刻方向不同,转念一想,原來这是一对,看來是真的误会了诸葛逸,那这两枚玉佩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何分开在两人身上?
相同的玉佩数不胜数,若只是普通的两枚玉佩,他也不做多想,可是,这世间罕见的两枚可是出自传说中的不老之手,难道只是巧合吗?真的只是巧合那么简单么?
☆、第一百三十二章。冰释前嫌
而且,更令人匪夷所思的是,他自小生长在魏国,诸葛逸自小在南璞国,两者毫无关联,若果硬说有联系,那么就是,自打自记事起他就知道自己是孤儿,是狠心的父母将自己抛弃在一个大户人家,这样一來,不难想到,自己的亲生父母可能就在南璞国,再大胆地想,很有可能与诸葛逸是近亲,至于是何亲戚,他不敢再继续揣测了。
他只大诸葛逸两岁,按常理推算,两人极有可能是堂兄弟,亦或是亲兄弟。
周乔见他捏着两枚玉佩久久不动,目露惊疑,开口问道:“可有什么不妥?”
他此时心里很乱,缓缓摇头。
“既是如此,东西也还你了,你走吧。”周乔虽是嘴上这么说,可心里却泛起了不舍,很矛盾的心理,甚至很讨厌自己变成这样。
“我是上一世欠了你的吗?让我这一世遇到你,而后让我痛不欲生。”林倾尘垂眉,蓦然喃喃说道。
周乔愣住,不敢相信的目光看着他,这算是在表白吗?
林倾尘抬眼,不知是为玉佩之事烦忧,还是因为感情纠葛苦恼,他此时看起來很不爽,一双泛着冰冷的桃花眼定定直视着她,仿佛心里的毒蛇再次复活,吐着猩红的两片舌,让人不敢靠近。
周乔一惊,暗道不妙,不知他又想做什么,早就知道他是阴险之人,自己还是傻傻的放他入室,此时后悔无用,只能随机应变。
“你很怕我吗?”
林倾尘皱眉问道,什么时候起,只要自己脸色不好,她就会对自己目露恐慌。
周乔微张了一下嘴,想说什么,最终还是化作一声轻轻的叹息,颓然撇开头去,实在不知说什么。
不再为难于她,林倾尘这时又问道:“想听我的故事吗?”
回眼望了他一眼,四目交接,她略显紧张的别开头,当下洠в谢赜Α
将目光从她身上移开,林倾尘兀自回忆般缓缓说道:“我从小就不知道自己的亲生父母是谁,养父当时是太子幕僚的下级官员,本无心收养我,是他的一个宠妾,也就是我的养母,膝下无子,才勉强把我留下捡回一条命,在我幼年之时,我受尽府里人的欺负,就连贫贱的下人都对我不屑和鄙夷,后长大一些,因长相太过柔美,家里的几个兄弟便整天拿我取乐,你知道他们有多可恶吗?你一定想象不到,他们质疑我的性别,便要让我脱衣服证实,当时,我寄人篱下,不能抵抗,只好委曲求全,你知道我当时有多恨吗?更可恶的是,其中一个对我暗藏色心,趁着无人之时竟然对我做出做出那种猪狗不如之事!”话到这里,已然变的咬牙切齿,甚至能听到他心在滴血的声音。
周乔早已听的悚然,震惊之下,甚至都可以想象到那一幕幕不堪入目的场景,他尝尽的苦头,他受尽的屈辱,再然后他变的心狠手辣,不择手段。
“我恨他们,于是我拼命用功读书,我将一切怨愤发泄在笔尖,我不许一切代价找机会接近太子,一晃十年,我凭借自身才华与手段,终于如愿所尝入住太子府中,而后一举夺魁,高登金科”
周乔皱着眉,将他的话一一听在心里,听着他的故事,他的屈辱与荣华,他的艰辛与成功,他的一切的一切,原以为他本性就是毒辣之人,直到此刻,才知道自己错了,十几年的耻辱